卷四 古體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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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閉高閣，會有光氣騰龍蚪。
〈敦，音對。
〉 【摩厓碑】 有客新自湘江歸，登堂示我《浯溪碑》。
芒寒色正三百字，忠義之氣何淋漓。
白日行天破幽曀，走避罔兩潛神夔。
憶昔天寶初喪亂，漁陽突騎如飆馳。
二十四郡少義士，平原太守獨誓師。
平生不識顏真卿，乃能一木支傾危。
清河年少氣慷慨，十歲作質平盧兒。
中興大業起靈武，功成不死神扶持。
道州刺史昔漫叟，振筆大放瓊琚詞。
請公磨厓書絕壁，鐫镵千仞青雲梯。
蠻煙瘴雨不剝蝕，萬古照曜天南陲。
昨者劇賊亂滇海，盜據衡永為根基。
太平祭告遍群望，山川一洗無磷緇。
宜有雄詞繼前代，磨崖重刻浯溪湄。
【元祐黨籍碑】 天津橋下啼杜鵑，耕父已見清泠淵。
宮中堯舜不可作，厚陵社飯悲年年。
二惇二蔡秉國軸，同文館獄紛鉤連。
衣冠相望走嶺表，一網盡矣嗟群賢。
司空手籍元祐黨，大書深刻相磨鐫。
彗星下掃文德殿，毀碑夜半何喧闐。
攸攸狒狒一兒戲，可惜宋社成南遷。
潭州死骨尚有臭，黨人名字光中天。
西南荒徼八桂郡，此碑千載人爭傳。
上雲垂戒萬萬世，其詞何異誅共。
從來青蠅亂白黑，三代遺直今如弦。
小人勿用《易》所戒，崇寧僨轍無忘旃。
【秋杪獨遊善果寺，感懷亡友葉文敏公】 秋懷憺無豫，古寺聊經行。
喬木何蒼然，歸鳥時一鳴。
雨久林葉積，人稀秋草生。
帛公吾夙好，敷坐依南榮。
壁間龍鸞書，歲久猶崢嶸。
昔遊偕故人，共對寒泉清。
俯仰遂成昔，存沒倏自驚。
西景薄悲穀，素魄無常盈。
世界真一漚，何物為冠纓。
徘徊日雲夕，駕言返東城。
【古蹟三首為嶽給事賦】 同年嶽鎮九給事，初知封丘縣，頗以古循吏之治治其民，以唐髙常侍嘗為縣尉，祀典闕焉，乃剏為専祠，又春秋黃池、戰國青陵臺在縣境，皆碑其?數百年，廢墜之典，釐然修舉。
予嘉其事，因為賦之。
【髙常侍祠】 忠公拓落人，好談王霸略。
一辭孟諸野，微官此棲託。
把臂李杜逰，慷慨吹臺作。
懐古薦溪毛，風期緬猶昨。
【黃池】 餘皇既已徙，姑蘓亦已焚。
黃池尚爭長，荼火矜三軍。
肥胡〈幡名〉不可見，四野空寒雲。
大河隔濤江，至今悲伍員。
【青陵臺】 東郭一曠望，尚見青陵臺。
臺邉兩梓樹，古冢何崔巍。
下有鴛鴦宿，上有烏鵲哀。
遐?一女子，大義終不虧。
【雨過陳黙公滌岑】 躡屐歷危岑，單樹上空曲。
江雨從東來，風吟萬竿竹。
城郭浩茫茫，衣裳盡寒緑。
何?是龍眠？千峰出雲族。
【十八灘三首】 繫舟萬安城，已聞灘聲惡。
連峰造天闗，疾雷殷地絡。
篙師理戙楫，直與驚湍薄。
萬山立積鐡，其下臨大壑。
沉沉蛟龍宮，神物信所託。
排空紛恠石，森然奮搏攫。
潛虯動鱗甲，巨刃揚鐔鍔。
地根在何?，坐覺坤軸弱。
悵然念神禹，封泥此疏鑿。
長年聚羣力，撇漩出寥廓。
三復垂堂言，逺逰亦何樂？ 亂飇吹急雨，一折改奔峭。
連山亘東南，瘴霧迷嶺嶠。
?人侵曉發，髙臥失臨眺。
輥雷起何處？萬夫疊呼嘯。
倐忽數灘過，到眼一票姚。
武朔既崖柴，崑崙絶排奡。
始蹈呂梁險，終成崑吾譟。
四山方出雲，吐納亦殊妙。
山木蓊然合，??子規呌。
半日過五灘，灘灘各殊狀。
怒流一噴薄，石角迷背向。
激瀑散霜雪，倒灑石壁上。
漩渦走風霆，喧豗裂層嶂。
洶如奔萬馬，崩騰不相讓。
又如閶闔開，??羽林仗。
傷神既慘澹，快意倐悲壯。
出坎在須臾，布帆幸無恙。
探竒遘靈閟，豪吟洗惆悵。
【韶石】 昔聞韶石竒，今覩韶石狀。
竒峰削凡體，鬥絶各雄長。
恠石赱中流，牙角怒相向。
峽迫春湍豪，撞舂力頗抗。
雙闕屹東西，毬門始誰剏。
其?有阿閣，靈鳳昔來貺。
傳聞帝南廵，九成奏崖嶂。
後?不可作，疇與辨真妄。
飄揺翠龍駕，髣髴鈎陳仗。
西望蒼梧雲，臨風獨惆悵。
【彈子磯】 神禹刋九山，百粵所不詳。
蠻夷暨流蔡，遺跡蓋荒唐。
此磯始何代，峻極蟠穹蒼。
下臨萬丈潭，蛟螭多伏藏。
黒鷹巢其巔，下瞰時飛颺。
石壁不可梯，錯襍五文章。
鐫鑱復穿漏，鬼工肆皴?。
想當開鑿時，巨刃摩天揚。
安得挾仙靈，白日淩飛梁。
【觀音巖】 粵山無寸膚，斯巖益厜?。
其下蟠水府，其上排雲霓。
洞穴豁天半，十丈臨江涯。
騎危躡虛空，險絶縁鈎梯。
白日忽晝晦，疑逢魍與魑。
金獸佩腰間，火鈴前後隨。
蝙蝠如白鵶，鍾乳皆倒垂。
??掩洞門，狡獪神所為。
暗瀑響隂壑，尋丈安可知。
灑落?潭中，如弩齊發機。
佛座雲霧生，濛濛沾人衣。
逺江上明月，欄杆拂參旗。
歸舟意惝怳，絶景誰能追？ 【峽山飛來寺】 方舟宿湞陽，髙峽厭?宻。
乘風指飛來，喜近調禦室。
蒼蒼菩提樹，逶迤寺門出。
金碧閱蕭梁，幻語恐非實。
禺陽二帝子，何年此栖息？言采阮俞竹，遙應黃鐘律。
如何遂不還，空有湖城憶。
東上縁﨑危，詰曲昧蹊術。
夾磴荔奴隂，青蔥上初日。
石壁留孤雲，飛亭俯江色。
沉沉晴川緑，活活流泉疾。
敷坐憺忘?，逍遙問摩詰。
【半山亭】 雲碓水自舂，松門風為關。
〈坡公題峽山寺句。
〉夙愛老坡語，?載思禺山。
何意萬裡逰，兩腳墮孱顔。
苔碣不可見，?水猶潺湲。
宴坐半山亭，下見凝碧灣。
榕根如獰龍，怒攫青厓間。
日午竹雞啼，濃緑排煙鬟。
我行窮祝融，何時復來還。
【南海神祠】 茫茫百粵間，衆水?扶胥。
下滙波羅江，日夜相灌輸。
嵯峨兩虎門，衛此陽侯居。
神官壓滄溟，潮汐在階除。
我駕萬斛舟，乘風但斯須。
飛廉送旌麾，龍伯為前驅。
百靈何蜿蜒，穹龜與長魚。
將命肅牲醴，來格神所愉。
振衣浴日亭，遙見三足烏。
咫尺躡樊桐，覽彼天帝都。
===【與陳元孝、屈翁山諸公集光孝寺】〈寺舊名虞苑，虞功曺故宅。
〉 一鳥鳴灌木，招提春雨餘。
偶來方外逰，蹤跡似閑居。
清池浮水蕹，碧藻躍文魚。
輕颸散訶林，葵樹交扶疎。
灼灼佛桑花，紅豔驚珊瑚。
緬追昔賢跡，俯仰懐赤烏。
孝廉自英雄，江左盛文儒。
魯周閫外寄，張顧府中趨。
如何虞仲翔，獨此悲向隅。
青蠅為弔客，千載同欷歔。
【菩提壇】 一花五葉後，此樹留孤根。
枝條徧震旦，老榦無冬春。
我來漲海逰，入此甘露門。
秦松與漢栢，瑣細皆兒孫。
清池憺疎雨，妙義聞風旛。
菩提本無樹，更與智者論。
【偽漢劉龑冢歌】 紇幹山雀凍欲死，朱五經兒作天子。
紛紛負販皆侯王，山牛免絲粵中起。
中原?洞久風塵，遂使傭奴竊邉鄙。
黃屋左纛歷四世，坐斥洛州為刺史。
昭陽溝水流真珠，論車卻笑燒沉水。
金銀當日錮三泉，帶劍上陵嗟已矣。
苦將肖像擬休屠，金蠶玉魚誰料理？茂陵甲帳出人間，況爾區區安足齒。
驪山地市竟如何，銀海茫茫同一?。
【羚羊峽】 逆流入西江，
〈敦，音對。
〉 【摩厓碑】 有客新自湘江歸，登堂示我《浯溪碑》。
芒寒色正三百字，忠義之氣何淋漓。
白日行天破幽曀，走避罔兩潛神夔。
憶昔天寶初喪亂，漁陽突騎如飆馳。
二十四郡少義士，平原太守獨誓師。
平生不識顏真卿，乃能一木支傾危。
清河年少氣慷慨，十歲作質平盧兒。
中興大業起靈武，功成不死神扶持。
道州刺史昔漫叟，振筆大放瓊琚詞。
請公磨厓書絕壁，鐫镵千仞青雲梯。
蠻煙瘴雨不剝蝕，萬古照曜天南陲。
昨者劇賊亂滇海，盜據衡永為根基。
太平祭告遍群望，山川一洗無磷緇。
宜有雄詞繼前代，磨崖重刻浯溪湄。
【元祐黨籍碑】 天津橋下啼杜鵑，耕父已見清泠淵。
宮中堯舜不可作，厚陵社飯悲年年。
二惇二蔡秉國軸，同文館獄紛鉤連。
衣冠相望走嶺表，一網盡矣嗟群賢。
司空手籍元祐黨，大書深刻相磨鐫。
彗星下掃文德殿，毀碑夜半何喧闐。
攸攸狒狒一兒戲，可惜宋社成南遷。
潭州死骨尚有臭，黨人名字光中天。
西南荒徼八桂郡，此碑千載人爭傳。
上雲垂戒萬萬世，其詞何異誅共。
從來青蠅亂白黑，三代遺直今如弦。
小人勿用《易》所戒，崇寧僨轍無忘旃。
【秋杪獨遊善果寺，感懷亡友葉文敏公】 秋懷憺無豫，古寺聊經行。
喬木何蒼然，歸鳥時一鳴。
雨久林葉積，人稀秋草生。
帛公吾夙好，敷坐依南榮。
壁間龍鸞書，歲久猶崢嶸。
昔遊偕故人，共對寒泉清。
俯仰遂成昔，存沒倏自驚。
西景薄悲穀，素魄無常盈。
世界真一漚，何物為冠纓。
徘徊日雲夕，駕言返東城。
【古蹟三首為嶽給事賦】 同年嶽鎮九給事，初知封丘縣，頗以古循吏之治治其民，以唐髙常侍嘗為縣尉，祀典闕焉，乃剏為専祠，又春秋黃池、戰國青陵臺在縣境，皆碑其?數百年，廢墜之典，釐然修舉。
予嘉其事，因為賦之。
【髙常侍祠】 忠公拓落人，好談王霸略。
一辭孟諸野，微官此棲託。
把臂李杜逰，慷慨吹臺作。
懐古薦溪毛，風期緬猶昨。
【黃池】 餘皇既已徙，姑蘓亦已焚。
黃池尚爭長，荼火矜三軍。
肥胡〈幡名〉不可見，四野空寒雲。
大河隔濤江，至今悲伍員。
【青陵臺】 東郭一曠望，尚見青陵臺。
臺邉兩梓樹，古冢何崔巍。
下有鴛鴦宿，上有烏鵲哀。
遐?一女子，大義終不虧。
【雨過陳黙公滌岑】 躡屐歷危岑，單樹上空曲。
江雨從東來，風吟萬竿竹。
城郭浩茫茫，衣裳盡寒緑。
何?是龍眠？千峰出雲族。
【十八灘三首】 繫舟萬安城，已聞灘聲惡。
連峰造天闗，疾雷殷地絡。
篙師理戙楫，直與驚湍薄。
萬山立積鐡，其下臨大壑。
沉沉蛟龍宮，神物信所託。
排空紛恠石，森然奮搏攫。
潛虯動鱗甲，巨刃揚鐔鍔。
地根在何?，坐覺坤軸弱。
悵然念神禹，封泥此疏鑿。
長年聚羣力，撇漩出寥廓。
三復垂堂言，逺逰亦何樂？ 亂飇吹急雨，一折改奔峭。
連山亘東南，瘴霧迷嶺嶠。
?人侵曉發，髙臥失臨眺。
輥雷起何處？萬夫疊呼嘯。
倐忽數灘過，到眼一票姚。
武朔既崖柴，崑崙絶排奡。
始蹈呂梁險，終成崑吾譟。
四山方出雲，吐納亦殊妙。
山木蓊然合，??子規呌。
半日過五灘，灘灘各殊狀。
怒流一噴薄，石角迷背向。
激瀑散霜雪，倒灑石壁上。
漩渦走風霆，喧豗裂層嶂。
洶如奔萬馬，崩騰不相讓。
又如閶闔開，??羽林仗。
傷神既慘澹，快意倐悲壯。
出坎在須臾，布帆幸無恙。
探竒遘靈閟，豪吟洗惆悵。
【韶石】 昔聞韶石竒，今覩韶石狀。
竒峰削凡體，鬥絶各雄長。
恠石赱中流，牙角怒相向。
峽迫春湍豪，撞舂力頗抗。
雙闕屹東西，毬門始誰剏。
其?有阿閣，靈鳳昔來貺。
傳聞帝南廵，九成奏崖嶂。
後?不可作，疇與辨真妄。
飄揺翠龍駕，髣髴鈎陳仗。
西望蒼梧雲，臨風獨惆悵。
【彈子磯】 神禹刋九山，百粵所不詳。
蠻夷暨流蔡，遺跡蓋荒唐。
此磯始何代，峻極蟠穹蒼。
下臨萬丈潭，蛟螭多伏藏。
黒鷹巢其巔，下瞰時飛颺。
石壁不可梯，錯襍五文章。
鐫鑱復穿漏，鬼工肆皴?。
想當開鑿時，巨刃摩天揚。
安得挾仙靈，白日淩飛梁。
【觀音巖】 粵山無寸膚，斯巖益厜?。
其下蟠水府，其上排雲霓。
洞穴豁天半，十丈臨江涯。
騎危躡虛空，險絶縁鈎梯。
白日忽晝晦，疑逢魍與魑。
金獸佩腰間，火鈴前後隨。
蝙蝠如白鵶，鍾乳皆倒垂。
??掩洞門，狡獪神所為。
暗瀑響隂壑，尋丈安可知。
灑落?潭中，如弩齊發機。
佛座雲霧生，濛濛沾人衣。
逺江上明月，欄杆拂參旗。
歸舟意惝怳，絶景誰能追？ 【峽山飛來寺】 方舟宿湞陽，髙峽厭?宻。
乘風指飛來，喜近調禦室。
蒼蒼菩提樹，逶迤寺門出。
金碧閱蕭梁，幻語恐非實。
禺陽二帝子，何年此栖息？言采阮俞竹，遙應黃鐘律。
如何遂不還，空有湖城憶。
東上縁﨑危，詰曲昧蹊術。
夾磴荔奴隂，青蔥上初日。
石壁留孤雲，飛亭俯江色。
沉沉晴川緑，活活流泉疾。
敷坐憺忘?，逍遙問摩詰。
【半山亭】 雲碓水自舂，松門風為關。
〈坡公題峽山寺句。
〉夙愛老坡語，?載思禺山。
何意萬裡逰，兩腳墮孱顔。
苔碣不可見，?水猶潺湲。
宴坐半山亭，下見凝碧灣。
榕根如獰龍，怒攫青厓間。
日午竹雞啼，濃緑排煙鬟。
我行窮祝融，何時復來還。
【南海神祠】 茫茫百粵間，衆水?扶胥。
下滙波羅江，日夜相灌輸。
嵯峨兩虎門，衛此陽侯居。
神官壓滄溟，潮汐在階除。
我駕萬斛舟，乘風但斯須。
飛廉送旌麾，龍伯為前驅。
百靈何蜿蜒，穹龜與長魚。
將命肅牲醴，來格神所愉。
振衣浴日亭，遙見三足烏。
咫尺躡樊桐，覽彼天帝都。
===【與陳元孝、屈翁山諸公集光孝寺】〈寺舊名虞苑，虞功曺故宅。
〉 一鳥鳴灌木，招提春雨餘。
偶來方外逰，蹤跡似閑居。
清池浮水蕹，碧藻躍文魚。
輕颸散訶林，葵樹交扶疎。
灼灼佛桑花，紅豔驚珊瑚。
緬追昔賢跡，俯仰懐赤烏。
孝廉自英雄，江左盛文儒。
魯周閫外寄，張顧府中趨。
如何虞仲翔，獨此悲向隅。
青蠅為弔客，千載同欷歔。
【菩提壇】 一花五葉後，此樹留孤根。
枝條徧震旦，老榦無冬春。
我來漲海逰，入此甘露門。
秦松與漢栢，瑣細皆兒孫。
清池憺疎雨，妙義聞風旛。
菩提本無樹，更與智者論。
【偽漢劉龑冢歌】 紇幹山雀凍欲死，朱五經兒作天子。
紛紛負販皆侯王，山牛免絲粵中起。
中原?洞久風塵，遂使傭奴竊邉鄙。
黃屋左纛歷四世，坐斥洛州為刺史。
昭陽溝水流真珠，論車卻笑燒沉水。
金銀當日錮三泉，帶劍上陵嗟已矣。
苦將肖像擬休屠，金蠶玉魚誰料理？茂陵甲帳出人間，況爾區區安足齒。
驪山地市竟如何，銀海茫茫同一?。
【羚羊峽】 逆流入西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