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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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桃被他的笑臉迷惑了一瞬。

    她發現,這位姜少爺真的很愛笑,他是不是很清楚自己的笑容很閃亮,所以才那麼愛笑呢? “我的天哪!少爺,你這是怎麼了?” 當晚值夜的白霜替寶璐更衣時,一卸下中衣,便赫然看見他的背部有着一大片深紫色的瘀青,吓得她臉色發白。

     “噓,别大聲嚷嚷,你就當沒看見吧。

    ” 寶璐仿佛沒事人似的,沖着白霜甜甜一笑。

     “我怎麼能當沒看見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白霜臉色焦急地忙拉着他坐下,一面小心注視着他背上的大片瘀青。

    “少爺,你這個傷是怎麼來的?弄出這麼大片的瘀傷,要我怎麼向老祖宗交代呀!” “我又沒跌斷骨頭,用不着跟老祖宗交代,何必自找罵挨?”他黑白分明的眸中盡是笑意。

     “你還笑!快趴下,我幫你把瘀青給柔散了。

    你忘記你十四歲時跑太快,跌傷了腿,結果害得我和銀朱的腿差點被老祖宗打爛嗎?” 白霜急忙起身去找藥膏,順便悄悄把房門給掩上。

     寶璐聽話地趴上床,嘴角仍揚着笑意。

     隻要一回想起被窦櫻桃摔翻在地的情景,他就會忍不住地笑起來。

     從小到大,沒有人敢瞪他、兇他或者違逆他,更不可能有人敢把他弄傷,沒想到窦櫻桃把這些事全都做了。

     他莫名地覺得心情很好,莫名地開心,沒來由地喜歡窦櫻桃。

     “少爺,你到底一個人在笑什麼呢?”白霜拿着藥膏回到床前。

     “白霜,我今天遇到一個很特别的人,她用很特别的方式對我,所以我現在很開心。

    ”他笑得就像個孩子。

     白霜古怪地盯着他,一邊動手替他抹藥。

     “少爺,你的傷就是那個!‘特别的人’弄出來的嗎?” “是啊,她真是有意思。

    ” 他低笑,仿佛自言自語。

     “他?”白霜警覺起來。

    “他是誰?”她沒弄清楚是“他”還是“她”? “改天再告訴你,我現在累了。

    ” 他慵懶地笑笑,拉好衣服穿上,翻過身閉上眼。

     白霜滿臉狐疑地替他蓋好被子,卸下床帳,悄悄打開房門走出去。

     随後,她在後院井旁找到正在潑水洗臉的琥珀。

     “琥珀,你傍晚和少爺回來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琥珀慢吞吞地擦着臉,目光閃爍地瞄她一眼。

     “少爺吩咐我不能說。

    ”他低低地說道。

     “少爺身上傷了好大一塊,萬一出什麼事你要承擔嗎?”白霜瞪着他。

     琥珀深深吸氣。

    “可是少爺一直說沒事,又說一點都不痛,我以為真的沒有怎麼樣嘛!” 白霜狠狠瞪着他。

    “你老實說,那傷是怎麼來的?” 琥珀搔了搔頭,吞吞吐吐地說:“是……被……‘武窦镖局’的窦櫻桃姑娘摔傷的。

    ” “啊?”白霜驚愕瞠眸。

     “她就這樣……”琥珀模仿着窦櫻桃的動作。

    “然後把少爺整個人摔出去,所以……” “天哪!她怎麼可以這樣對少爺!”白霜不可思議地驚吼。

     “白霜姊,你可别聲張啊!少爺不許我說,就是不要咱們任何人去找窦櫻桃的麻煩,你小聲點兒!”琥珀急得雙手亂搖。

     “她為什麼要對少爺出手?”白霜簡直氣不過。

     “她說是少爺先對她動手動腳。

    ” “可那個窦櫻桃也不該如此粗暴地傷了少爺呀!” 白霜怪叫道,完全是偏袒的語氣。

     “少爺他自己都無所謂了,受傷的人都不覺得痛,你在那兒喊什麼疼呀?”琥珀擠出一個怪表情來。

     白霜怔住。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

    為什麼少爺非但沒有不開心,甚至還時不時地傻笑?”她蹙緊了眉頭思索。

     “我不知道。

    ”琥珀聳了聳肩。

    “咱們少爺一向不是都那樣的嗎?誰見過他發脾氣呀!” 白霜交抱着雙臂,陷入了沉思。

     從十歲起,她就在寶璐身邊服侍了,到現在整整八年,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寶璐,特别是他今晚的笑容非常不尋常,她幾乎沒有見寶璐這樣笑過,就像摻了蜜一樣。

     “琥珀,我問你,那個窦櫻桃她長得美嗎?”她心中開始起了懷疑。

     琥珀想了想,便點頭。

    “算是個漂亮姑娘,隻是脾氣不太好。

    ” 白霜聽了,心跳不禁加快起來。

    難不成寶璐對那個姑娘動了心? 她從來沒有聽說寶璐對哪一個姑娘有興趣過,怎麼會忽然間對一個镖局的粗暴姑娘有了好感? 這可不好了,寶璐的婚配對象隻能是名門千金、大家閨秀,萬萬不能跟什麼镖局的粗暴女子扯上關系。

     不管寶璐是不是真的動了心,她都不能不提防啊! “武窦镖局”的每一天都是從忙亂的早餐拉開序幕。

     除了最小的兒子窦止钺尚未娶妻以外,其餘的五兄弟全都已經娶了妻、生了子,所以一大家子二十餘口人的早餐總是無比熱鬧。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