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關燈
我生病了, 你卻還在大聲地吼我, 不過你的吼聲, 卻給了我一絲溫暖。

     “阿嚏!”陸理香抽出紙巾,習慣性地擦了擦鼻子。

    幾天下來,她的鼻子都快被擦得脫了一層皮了。

    雖然天天在吃藥,醫院也上過幾趟,但是病情痊愈的速度卻慢得像烏龜爬。

     早知道會病成這樣,那天晚上打死她都不會打開窗戶去看天上的那些星星。

    雖然感覺有些浪漫,但其結果卻是悲慘的。

    尤其是老媽還給她準備了一大堆的藥,西藥還好,竟然還有中藥。

    苦得她事後必須含上一個小時的糖才能清除口腔中的苦味。

     “阿嚏!”又一個噴嚏打出。

    真是想不通,那天深更半夜,她怎麼會一直想着司馬熾的事情。

    平時的她頂多隻有被噩夢吓醒的經曆,而無睡不着的經曆。

     唉,想到司馬熾,不由得又想到了那天天台上的事情。

    他說的要她當他生日宴會的舞伴,應該是随口說的吧,純粹隻是拿她當一下擋箭牌。

    叮咚! 熟悉的聲音,顯然是有人在按門鈴。

     掀開被子穿上小牛圖案的睡衣褲,陸理香爬下床向着門口走去。

    這個時候爸媽都在上班,會是誰來呢?該不會是那些推銷産品的推銷員吧。

    遇上這類人最麻煩,就算你不缺什麼,他們都會說得你非買他們的産品不可。

    通常老媽的做法是一看到有推銷員上門,就馬上把門關上。

     叮咚!叮咚! 門外的按鈴聲又連續響了兩下,看來門口的推銷員耐心不是很好。

     “來啦來啦。

    ”雖然明知道門外的人聽不到,陸理香還是邊喊邊小步地跑到了玄關打開了門。

     不是推銷員的身影,而是害她感冒的罪魁禍首。

     “學長?”陸理香吃驚地叫道。

    他怎麼會來這裡?現在不是應該是上課時間嗎,他居然跑來她家?還是說因為她發燒的關系,出現了幻覺? “廢話。

    ”簡單的兩個字,從司馬熾的嘴裡蹦出。

     看來不是幻覺。

    陸理香的頭重重地垂下,現在生病的她,似乎不太适合見到他,省得今天晚上又睡不着, “學長怎麼會來我家?”怎麼想都想不出他有什麼理由來她家啊。

     “來找你。

    ”不用陸理香擺出請進的姿勢,司馬熾已經自動自發地走進了屋子。

     “找我?”口水猛然地咽了咽,她小心地瞥着他,他特意來找她?該不會是因為她這幾天沒去學生會打掃衛生,所以他特地過來捶她的吧。

    但是——她不記得自己有對他說過家庭地址啊,“學長怎麼會知道我家的地址?”她問得很輕,深怕他一個沖動,上前來踹她幾腳。

     “隻要查一下學生的檔案就可以了。

    ”他已經挑了張椅子坐下。

     “……”也對,差點忘記學生會的權力大得要死,要調出學生的個人檔案簡直就是小菜一碟,“那學長……阿嚏!”噴嚏忍不住地打出,她抽着紙巾擦着已經變得通紅的鼻子。

     “你真的生病了?”他盯着她有些蒼白的臉色和紅紅的鼻頭。

    聽泉說,她似乎是病得頗為嚴重。

    本來根本就沒有想過要來她家,但是手和腳卻不受控制地查出她家的地址,接着直接登門造訪。

     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對着他有這種影響力,害得他在聽到她生病的消息時,心髒莫名其妙地收縮。

     “是啊。

    ”她抽了抽鼻子,“學長來找我是有事?”隻不過她不覺得有什麼事情需要他特地跑到她家來找她。

     “為什麼生病了不向學生會請假?”居然害他今天才知道她生病的事情。

     啊?陸理香一愣,她又不是學生會的人,沒必要去向學生會請假吧,“我有向班主任請假啊。

    ”她小聲地辯解道。

    他來她家該不會隻是為了問這件事吧。

     “還說!”他站起身來,一把掐住她的臉頰,“誰規定你可以隻向班主任請假而不向學生會請假的?” 痛啊!她好歹也是病人吧,他居然還在捏她,雖然沒有敲她爆栗子,但是捏臉皮同樣痛。

    她的臉等會不知道會不會留下淤青,“我……我……我……”她掙紮着往後退,想要逃開他的魔爪。

     “我什麼我!”他繼續捏着她的臉,顯然不打算馬上放過她。

     為什麼他在她生病的時候都不放過她。

    陸理香努力地想擺出一個笑臉,奈何臉皮被捏着,很難做出此高難度的動作,“那個,學長,你來我家一定很口渴吧,我去廚房給你倒杯水吧。

    ”她找着理由想先閃人。

    早知道他會來訪,她就當做家中無人不開門了。

     “不必。

    ”簡單兩字,使得理由不成立。

     “那我口渴總行了吧,阿嚏!”又打出了一個噴嚏,陸理香抽着紙巾擦着。

    她覺得她自己整個一個布娃娃,任他搓揉捏扁。

    不知道現在這個樣子,她可不可以去警察局告他非禮。

     她好歹也是個女生耶,他怎麼可以這樣毫無顧忌地對她動手動腳呢?更要命的是,她居然完全沒有反抗的勇氣,簡單地就向惡勢力屈服了。

     嗚嗚嗚,想想都傷心,老爸老媽要生她的時候好歹多制造點“膽子”再生下她啊。

    不知道現在這樣是遺傳了誰的。

     “你要喝水?”司馬熾盯着陸理香。

    她現在的表情怎麼看都像是要去避難而非喝水,“我長得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