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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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成了一個很奇怪的畫面。

     她一腳踩着地,一腳踩着凳子,像是九十年代的小太妹形象。

     “你到底在幹什麼?”放下了手中正在整理的文件,司馬熾奇怪地看着陸理香的動作。

     “正準備擦書櫃啊。

    ”她揚了揚手中拿着的抹布,指着書櫃道。

     “擦?”他雙眉一皺,眯眼盯着她。

     “怎麼……了?”心髒莫名地跳動了起來,每次他一皺眉,她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果然——“你居然就想這樣子直接站在凳子上擦書櫃,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穿着的是裙子啊!”吼聲如意料之中的響起,司馬熾一把把陸理香拖離凳子,拉着她的耳朵沒好氣地道。

    從來沒見過這麼不注意細節的女生,蠢的程度足以列入世界記錄。

     陸理香低頭看了看自己膝蓋之上五厘米的校裙, “這——有關系嗎?”穿校裙和擦書櫃好像怎麼樣也劃不上等号啊。

    還是說,他怕她的鞋子踩髒了凳子, “你放心,我擦好了書櫃,自然會把凳子擦幹淨的。

    ”她狀似了解地說道。

     見鬼,幹凳子什麼事情, “你這個死女人,難道不怕曝光嗎?”司馬熾火得一把抓起了陸理香的裙擺,不斷地抖動着。

     老天,再這樣下去,她的裙子會被他拉下去的, “你先放手啦。

    ”她努力地想維護自己的裙子。

     “你剛才就沒想過會有曝光的可能性嗎?還是說你裙子裡穿着安全褲?”他繼續抓着她的裙子。

     “我沒穿安全褲。

    ”她想搶回自己的裙子,但是卻不敢把他的手掰開,“再說這裡又沒别人啊。

    ”真是想不通他哪來那麼多顧慮。

     他氣竭,“你白癡啊!難道我不是人啊!”她難道當他瞎了嗎?還是根本沒把他當成男人。

     “可是……” “閉嘴!”他快速地打斷她的話,從櫃裡翻出條校褲扔給了她,“到衛生間裡給我換上!” 兇神惡煞的臉,讓人想拒絕都做不到。

     純白的校褲,是靜森男生的校服, “哦。

    ”雖然覺得沒有什麼必要,但陸理香還是接過了校褲乖乖走進了衛生間。

    真是想不通,是他現在居然逼着她換校褲。

     想歸想,校褲卻是不得不換。

    過大的校褲,腰上必須要系皮帶,而褲管則要卷起好幾層。

    也因此,當陸理香換好後,即使沒照鏡子也覺得自己穿得好駝。

     小心地踩在凳子上,雙手不停地擦着書櫃,同時謹慎地不發出任何細微的聲音,生怕打擾到了正在邊看資料邊喝咖啡的某人。

    命苦啊,她都打掃了兩次學生會了。

    而這一次的打掃,以現有垃圾的數量來看,大概在她上一次打掃好之後,就沒人再掃過。

    該不會是以後每隔幾天她就會被逮進學生會的辦公室裡來打掃一番吧?若是如此,千萬不要找她,她甯可把此機會讓給需要的女生。

     天知道班級裡現在紛紛在談論下午葉文皇來教室找她的事情,如果看到她現在的這副德行,隻怕沒有人會相信。

     雙手繼續擦着書櫃,很好,上面的擦完了,接下來就是下面的了。

    移動着腳步,才想走下凳子,身子卻重心不穩地陡然一晃。

    “啊!”尖叫的聲音響起,陸理香搖晃着身子想要站穩,無奈手上除了一塊抹布之外,抓不住任何可以支撐身體的東西。

     搖搖欲墜,卻又沒有徹底地墜落,就仿佛有人向你開了一槍,卻沒馬上要了你的命一樣。

     唉,不行了,堅持不住了。

    事實上她能從剛才到現在堅持上三秒種已經很不錯了。

    反正摔在地上也頂多骨頭散一下架,要不了她的命的。

     閉上了眼睛,感覺着越來越接近地面的身體,陸理香在心裡拼命地做着自我建設。

     啪!不是摔在地上的聲音,而是摔在了某個人懷中的聲音。

     “想死啊,連站都站不好,既然想站在凳子上擦,就不要給我那麼大意!”嗵!嗵!嗵!三個爆栗子連敲在她的腦袋上。

    司馬熾死命地瞪着懷中的人。

    連讓他好好地喝一下咖啡都不行,非要弄點聲音來打斷他的雅興。

    不過自己居然會跑過來接住她,實在讓人有點想不通,照平時來說的話,他會直接看着她摔在地上而非是接住。

     痛啊!陸理香捂着腦袋,他居然連敲了三個。

    比起他的爆栗子,她倒甯可摔在地上。

     “給我站好!”他想把她的頭拉離自己的懷中。

     “等等,我的頭發!”她急忙喊停,她的一撮頭發勾住了他衣服上的第二顆扣子。

    他剛才的動作讓她的整個頭皮都繃了起來。

    “你!”他低咒了聲,直接拖着她走到了辦公桌邊。

     不用擡頭看,陸理香也能想象得到對方的臉色會是何等的難看。

     一把明晃晃的美工刀在司馬熾的手中揚起,陸理香忍不住地咽着口水。

    他該不會是打算直接把她的頭發“喀嚓”吧。

    她留了一年零四個月的長發,就要在今天和她說再見了。

     天啊!地啊!為什麼她會……啪!美工刀閃過頭發和紐扣的交界處,下一刻,她的頭發已經得到了自由。

     沒短,也沒少,地面上也沒看見有飄落的頭發絲。

     然後,她擡起了頭,看見了他手中握着的紐扣。

     感覺……似乎有一些些的異樣了,在風的吹動中,開始改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