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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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開滿蝴蝶花的草叢中,從千百條鄉間道路的塵埃中,常有關不住的歌聲飛出來。

    本故事就是其中之一。

    一九八九年的一個秋日,下午晚些時候,我正坐在書桌前注視着眼前電腦熒屏上閃爍的光标,電話鈴了。

     線路那一頭講話人是一個原籍依阿華州名叫邁可。

    約翰遜的人。

    現在他住在佛羅裡達,說是依阿華的一個朋友送過他一本我寫過的書,他看了,他妹妹卡洛琳也看了這本書,他們現在有一個故事,想必我會感興趣。

    他講話很謹慎,對故事内容守口如瓶,隻說他和卡洛琳願意到依阿華來同我面談。

     他們竟然準備為此費這麼大勁,倒引起了我的好奇心,盡管我一向對這類獻故事的事抱懷疑态度。

    于是我同意下星期在梅得音見他們。

    在機場附近的一家假日旅館中寒喧過後,尴尬的局面緩和下來,他們兩人坐在我對面,窗外夜幕漸漸降臨,正下着小雪。

     他們讓我作出承諾:假如我決定不寫這故事,那就絕對不把一九六五年在麥迪遜縣發生的事以及以後二十四年中發生的與此有關的任何情節透露出去,行,這是合理的要求。

    畢竟這故事是屬于他們的,不是我的。

     于是我就注意傾聽,全神貫注地聽,也問一些難以回答的問題。

    他們隻管講,不斷地講下去,卡洛琳幾次不加掩飾地哭了。

    邁可強忍住眼淚。

    他們給我看了一些文件,雜志剪頁和他們的母親弗朗西絲卡的一部分日記。

     客房服務員進來又出去,一遍一遍添咖啡。

    随着他們的叙述我開始看到一些形象,先得有形象,言語才會出來。

    然後我開始聽到言語,開始看見這些語言寫在紙上。

    大約到半夜剛過的時分,我答應把這故事寫下來-或者至少試試看。

     他們下決心把這故事公之于衆,對他們不是一件輕易的事。

    情況很微妙,事關他們的母親也觸及他們的父親。

    邁可和卡洛琳承認,把故事講出來很可能引起一些粗俗的閑言碎語,并且使理查德與弗朗西絲卡。

    約翰遜夫婦在人們心目中留下的印象遭到無情的貶低。

     但是在方今這個千金之諾随意找破,愛情隻不過是逢場作戲的世界上,他們認為這個不尋常的故事還是值得講出來的。

    我當時就相信這一點,現在更加堅信不疑,他們的估計是正确的。

     在我研究和寫作的過程中,又要求會見過三次邁可和卡洛琳。

    每次他們都毫無怨言地到依阿華來,因為他們切望這個故事能得到準确的叙述。

    有時我們隻是談,有時我們緩緩驅車上路,由他們指給我看那些在故事中占一席之地的場所。

     除了邁可和卡洛琳的幫助之外,我以下要講的故事的依據是:弗朗西絲卡。

    約翰遜的日記在美國西北地區,特别是華盛頓州的西雅圖和貝靈漢作的調查,在依阿華州麥迪遜縣悄悄進行的的尋訪,從羅伯特。

    金凱的攝影文章中收集到的情況。

    各雜志編輯提供的幫助,攝影膠卷和器材制造商提供的細節,還有同金凱的故鄉俄亥俄州巴恩斯維爾的老人們意味隽永的長談他們還記得金凱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