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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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中的人,往往把自尊看得比較重。

     “呵呵。

    ”女人直起身子,掩面一笑,“若是我說我不在乎所謂的自尊呢?”鳳黯,自從那次之後,他們有多久沒見了呢? 男人的臉色倏然變得嚴肅,“你想再傷害一次黯?”如果是的話,即使是她,他也不會輕易饒恕。

     “唉,何必那麼認真呢?開個玩笑而已。

    ”女人撇撇嘴,攤了攤雙手故作無辜地看着男人,“好啦,我知道你一直以鳳黯的保護者自居。

    放心,我不會去動他的。

    ” “這算是你的保證?” “……嗯。

    ”女人微微地側着頭,像是在回憶着什麼,良久,她點着頭,“是保證,我——不會再去招惹鳳黯了,親愛的堂哥。

    ” 她……為什麼過了那麼多年,總是會偶爾想起那張冷淡得幾乎沒有表情的臉龐呢?沒有笑容,沒有悲傷,接受了她的愛,卻沒有同樣地回報她的愛。

     該忘記他的吧,但是…… 一絲苦笑溢出唇角,多想無益,畢竟,在18歲那年,她已經與她的鳳凰擦肩而過了。

     她真的是不應該來,或者該說她怎麼到現在都沒考慮過離家出走呢? 一大清早,在她還睡得朦胧階段時,就被她的老媽從被窩中拎出,直接拖着她來參加這場所謂的相親宴。

    當然,她也可以選擇不來,不隻過老媽唠叨的本事堪稱一流,會唠叨得她足以自殺謝罪就是了。

     眼睛盯着桌面,楚小橘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動着筷子。

    剛才在介紹時,男方叫什麼名字她根本沒注意,隻記得,似乎是姓王。

    長得有些老學究的樣子,穿着一身古闆的西裝。

     同樣是屬于懷舊派的男人,但是鳳黯就會讓人覺得妖媚,神秘的氣質,眸光中流轉的波動,穿着古典的服飾再适合不過……等等,她相親,想鳳黯幹嗎啊! “給我專心點。

    ”母親在旁邊小聲道,同時用鞋尖踢了她的小腿肚一下。

     楚小橘癟了癟嘴,把頭擡高了幾工分。

    男方此刻已經講到結婚所要安排的行程以及未來家庭中她該如何相夫教子,滔滔不絕的大篇說辭,實在很像是在論文答辯,讓人不太好意思掃他的興。

     “哈……”她實在忍不住地打了個哈欠。

    昨天晚上三點才睡,她根本就還沒睡飽,“抱歉,我想去上一下洗手間。

    ”她找着理由暫時開溜。

    若是再繼續待在這裡聽着對方的廢話的話,她八成會神經衰弱。

     飯店的洗手間分男女兩側,而中間的一塊空則是共用的洗手台。

    楚小橘沒有走進洗手間僅在洗手台的地方用冷水洗着本以幹淨的手。

     現在的她,需要用冷水來提提神。

    而她的眼睛大概也會如同熊貓般地頂着兩個大圈吧,畢竟她是今天淩晨2點的時候才睡,而7點的時候就被老媽拖起床,睡眠時間少得可憐。

     擡起頭,她望向了洗手台的牆壁上貼着的大塊玻璃鏡,仔細地研究着自己眼睛黑眼圈的程度。

     哎,真的有點嚴重耶,不知道要幾天才能恢複過來。

    如果她的眼睛有旁邊的那雙眼睛那麼漂亮就好了……旁邊?! 猛然地轉過身,她望着站在她身後幾米處的人。

     一襲灰色的長袍,用着紅色,紫色和銀色三色絲線繡上了花飾的圖騰,點綴在右肩膀處的花式的盤扣精緻而雅意。

    長如瀑布的長發被束在了身後,隻有些許的劉海覆在額前。

     颀長的身子斜靠在大理石的牆壁上。

    很美的人,很優雅的站姿,幾乎沒有什麼好挑剔的,但問題是他……他……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楚小橘手指着鳳黯,直覺自己的手指在微微顫抖——估計是太驚訝導緻顫抖。

    畢竟她前幾天才夜闖過他家,而且還非法盜取了他的“财物”。

     “見到我你似乎很驚訝?”他的眼望着她,平靜得完全和她成反比。

     廢話,她當然驚訝了。

    尤其是她正處于相親宴受到“摧殘”,身心俱憊的時候,“你怎麼會在這裡?”尤其是他還穿着這一身誇張地要死的衣服。

    往來洗手間的人已經有不少人頻頻地注視着他們。

     他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直起身子,緩緩地走近她,“為什麼還沒有把莫法交給雇主?” “你去過事務所了?”楚小橘一驚,問道。

    自從傑斐拉把豹運回事務所之後,她就把豹關在籠子内,養在事務所後面的園子裡。

     “嗯。

    ”他颔首。

    微長的指甲,在燈光的折射下,有些晶亮。

    他給了她三天的時間,但是她的行為卻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沒為什麼。

    ”她定了定神道。

    既然豹已經到手了,理所當然應該交給雇主,隻不過,心中卻總有個莫名的聲音在催促着她不要那麼快把豹交還,于是,她也就暫時養着豹了。

     想來她大概也有些動物情緣吧,畢竟這麼大的一頭豹,平時是很少見到的。

     “是嗎?”鳳黯淡淡道,“關在籠子裡的野獸,都很可憐。

    ”輕柔的聲音像是在對她說,卻也像是在呢喃自語。

     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就算可憐,她也不能把豹放出籠子,畢竟她自認為沒他的那份能耐,能把豹當貓狗一樣的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