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郭從謙突門弑主 李嗣源據國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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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及家仇既雪,國祚中興,幾與夏少康、漢光武相似。

    偏後來婦寺擅權,優伶亂政,戮功臣,忌族戚,不恤軍民,釀成禍患,就是作亂犯上的郭從謙,也是優人出身,平白地令典親軍,緻為所弑。

    這可見女子小人,最為難養,兩害相兼,斷沒有不危且亡哩。

    伏筆如椽。

     劉皇後最得恩寵,聞夫主傷亡,并不出視,亟與唐主第四弟申王存渥,及行營招讨使李紹榮等,收拾金寶,貯入行囊,匆匆出宮,焚去嘉慶殿,引七百騎出獅子門,向西遁走。

    宮中大亂,紛紛避匿。

    那朱守殷至此才入,并不設法平亂,先選得宮人三十餘名,各令自取樂器珍玩,帶回私第,去做那李存勗第二,尋歡取樂去了。

    夫妻尚且不顧,遑問蒼頭。

    各軍遂大掠都城,晝夜不息。

     是夕李嗣源已至罂子谷,聞唐主兇耗,泣語諸将道:“主上素得士心,隻為群小所惑,慘遭此變,我今将何歸呢?”好去做皇帝了。

    諸将當然勸慰,才見收淚。

    越日,由朱守殷遣使到來,報告京城大亂,請即入撫。

    嗣源乃引軍入洛,暫居私第,禁止焚掠。

    守殷進見,當由嗣源面語道:“公善為巡徼,靜待魏王。

    淑妃、德妃在宮,淑妃、德妃見十六回。

    供給尤應豐備!我俟山林葬畢,社稷有主,仍當歸藩盡職,為國家捍禦北方呢!”真耶!假耶!說至此,即命守殷往收唐主遺骨,在灰燼中拾出,妥加棺殓,留殡西宮。

    宰相豆盧革、韋說等,即率百官奉箋勸進,嗣源召谕道:“我奉诏讨賊,不幸部曲叛散,意欲入朝自訴,偏為紹榮所遏,披猖至此,我本無他意,今為諸君所推,殊非知己,幸勿複言!”于是馳書遠近,報告主喪。

     魏王繼岌,因蜀亂稽延,至此始至興平,得悉洛陽變亂,恐嗣源不能相容,複引兵西行,謀保鳳翔。

    西京推官張昭遠,勸留守張憲,上勸進表,憲慨然道:“我一書生,自布衣至服金紫,均出先帝厚恩,怎可偷生怕死,背主求榮呢?”昭遠感泣道:“公能如此,忠義不朽了!”先是晉陽城中,曾由唐主遣呂、鄭二幸臣,監督兵賦,至是又有唐主近屬李存沼,自洛陽奔至晉陽,與呂、鄭二人密謀,拟害死張憲,據住晉陽。

    汾州刺史李彥超,得知消息,即勸憲先發制人。

    憲又說道:“仆受先帝厚恩,不忍出此,若為義亡身,乃是天數,怎得趨避呢!”未免近迂。

    彥超趨出,免不得與将士叙談,将士不待命令,乘夜起事,殺斃存沼,及呂、鄭二人。

    憲聞變起,出奔忻州。

    适值洛都使至,出嗣源書,由彥超号令士卒,城中始安。

    當即遣回洛使,奉表勸進。

    都中百官,又三次上箋,請嗣源監國。

    嗣源始允,入居興聖宮,百官班見,下令稱教。

    後宮尚存侍女千餘人,宣徽使選得數百名,獻諸嗣源。

    嗣源道:“留此何用?”宣徽使答道:“宮中使令,亦不可阙。

    ”嗣源道:“宮中充使,宜谙故事。

    此輩年少無知,不能充選。

    ”乃悉令出宮還家,無家可歸,令戚黨領去。

    另用老舊宮人,分掌各職。

    即用安重誨為樞密使,張延朗為副使。

    延朗本梁舊臣,善事權要,與重誨相結,所以引入。

     嗣源又令内外有司,訪求諸王。

    永王存霸,系唐主存勗次弟,本留守北京,李紹榮自洛陽奔出,撇去劉後,欲往依存霸,行至平陸,為野人所執,送往虢州,刺史石潭,擊斷紹榮足骨,置入囚車,解至洛陽。

    嗣源怒罵道:“我兒有何負汝,乃遭汝毒手?”紹榮道:“先皇帝有何負汝,乃叛命入都?”嗣源怒甚,即命推出斬首。

    還有通王存确,雅王存紀,系唐主季弟,逃匿民間,安重誨查有着落,即與李紹真密謀,遣人殺死二王,免人屬目。

    過了月餘,嗣源方才聞知,切責重誨,但已不能重生,隻好付諸一歎罷了。

    也是一番假慈悲。

     存渥與劉後奔晉陽,途次晝行夜宿,備曆艱辛。

    劉後因紹榮他去,隻恐存渥也即分離,索性相依為命,獻身報德。

    存渥見嫂氏多姿,雖已三十餘齡,風韻不減疇昔,樂得将錯便錯,與劉後結成露水緣。

    婦人之壞,無所不至。

    及抵晉陽,李彥超不納存渥,存渥走至鳳谷,被部下所殺。

    劉後無處存身,沒奈何削發為尼,就把懷金取出,築一尼庵,權作羁栖。

    偏監國嗣源,不肯輕恕,竟遣人至晉陽,刺死劉後。

    一代紅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