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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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意』。

    因賜坐、賜茶。

     按學佺啟内三款:一為福建解京錢糧,俱宜屬兵饷項下,祈勿他用,恐防不繼;一為禮成之後,即宜遣靖〔虜〕伯鄭鴻逵抵關,相度防守進取事宜以聞;一禁戢逃兵沿途搶掠害民,似宜急谕逃将,令其識認部下之兵,收拾入伍,示以赦辜複用之意,暫纾民患。

    三者皆實着可行,故特隆眷顧雲。

     上傳禮部:初七日入城,監國。

    先祭告天地、太廟、唐國宗廟,俱用太牢,陳設簠簋笾豆如禮。

    仍拟恭代祭文三篇,攝禮部臣劉若金照會太常寺少卿署寺事臣曹學佺撰述。

    陳設俱遵旨行。

     初六日,令谕布政司速造諸神牌位,設立太廟。

    令谕曰:『自古忠臣孝子未備居室,宗廟為先。

    今孤仰瞻孝陵,不勝憤痛。

    既議監國于茲,必先祭祖,方敢攝政。

    速于該省擇一公所,扁曰「行在太廟」,以備屆時行禮』。

     謹按周易雲:『享于帝立廟,萃渙之義也』。

    此舉關系不小。

     初七日,駕入城,暫以南安伯府(即舊督府)為行宮,百官慶賀如禮。

    百姓焚香恭迎,歡聲載道。

     特授貢生薛瑞泰司經局正字職銜。

    瑞泰字幼安,侯官人,熟于掌故,大中丞鳴宇公仲子也。

    知上稽古右文,以家藏禦覽、玉海、太平廣記、資治通鑒各書(計五百本有奇)疏獻之,敕授此官。

    旋以年老不願仕進辭,溫旨答之雲:『瑞泰以喬木世臣之家,敦禮義廉恥之節,在閩巍然如魯殿靈光。

    所進書籍,雅體孤心。

    如此京職,原敦□勸,不準辭。

    仍候登極後,即行召對,全孤愛重老成之意』。

    後特簡頒诏書。

    于福甯州回,值兵饷不足,又捐助五百金,複進翰林院五經博士,亦異數也。

     睿制缙紳、戎攻、儒林三便覽序。

    戎政文曰:『孤惟人君能以至公待天下,方可責人臣以無私;苞苴不入司馬門,天子始得真将之用。

    真将得,六軍之命安矣。

    蓋文武,一剛柔也;剛柔,一動靜也。

    譬之身,文筋而武骨也、文背而武胸也。

    分則體用,合則一身。

    文蔑武、武蔑文,亦必不能獨立矣。

    孤故曰:文蔑武,為自蔑。

    蓋國家之治,必文武和于上,始民兵和于下。

    不然,立敗之道也。

    文之蔑武,而弊曰賄、曰淩。

    賄曰賢才也、淩曰節制也,皆大誤也,皆太祖所必誅也。

    抑文之節武,宜也,非過也。

    然必節以廉、制以禮。

    廉服其猛心,禮馭其悍氣也,自尋常之将言耳。

    若夫唐之郭、李,宋之嶽、韓,我明之徐、常,今奉孤之兩鄭,皆大将也。

    将大不待節制,相大不妨專擅。

    不妨不待,皆能自師其心,此天地間之閑氣,必有為而生也。

    餘則必待節制而為用,令其心服,節制斯在;不然,激而決裂之,祖宗宗社危矣。

    目今劄弁滿天下,上失主權、下戕民生,奸臣之肉,其足食乎!孤真僞嚴而真是求;真大将,孤不難親拜而授钺者。

    立見孝陵,複東南澤國,為半功;再複西北一統,報我烈廟深塡,為全功。

    半則以徐魏國報之,全則以郭汾陽酬之。

    王公豫待立功之全半,诏列甚明;惟我天下英雄,速圖自奮。

    戎政刻布,文武吉甫,即副孤之切望,成孤中興之烈也』。

    缙紳文曰:『孤惟帝王之禦世也,必本祖法而出治。

    治不獨出于帝王,必與文武之賢者共之。

    始于得賢将相,終于得賢百職。

    四海兆民,方有攸賴。

    民安,則華強彜服矣。

    然曆稽世道之污隆,機握于帝王之宇量。

    宇量必包乎天下,始可以總統乎千官。

    千官當而民治,民大治而帝王安矣。

    帝王量狹,一統必割據;帝王量大,割據必一統。

    孤故曰:量,神物也,狹大之間,安危決矣,可不慎哉?量既容,始能用。

    彼聲色貨利,固帝王奔走天下之大用,而不可自溺所謂容也、量也。

    漢不能容,王終于霸;宋不能容,強終于弱。

    然必識在容中,如日月之行乎天上。

    不容則無天,日月何出乎?孤故曰:帝王量大,則識必高;識高,必用舍公明。

    又何有乎東林門戶、魏黨馬黨之紛紛哉?嗚呼!三黨成,遍安矣;四黨成,一隅矣!自今孝陵夷踐,孤心淚血千石。

    監國閩省,創設百司,約率衆而本已,官不備以惟人。

    焦勞昕夜,惟賢是求。

    卧薪而望孝陵,嘗膽以圖一統。

    真量真識,四方共鑒。

    蓋洪武廿四年分封唐國,祖訓命名,詩曰:「嘉曆協銘圖」,往時未詳,于今有悟。

    我天我祖,既預兆之,敢不孜孜敬天法祖,與我文武誓複舊疆,仰答我上帝之庥命乎?缙紳刻布,一哉王心;萬國臣民,願來協助。

    彜典酬功,信如皎日。

    語意神涵,天下亮之』。

     命參将金锜赍捧監國赦款诏書,宣谕金、衢。

     敕谕吏、兵二部,起大學士蔣德璟于泉州。

    敕曰:『今中興伊始,朕志切親征,密勿必得匡贊之臣,始可或從行、或分任居守燮理之重務。

    原任輔臣蔣德璟,簡重于先帝,久饫其經綸,況學博古今,度具忠亮,着以原官起用佐理。

    着新授行人張廷榜星速敦聘,即來行在,與朕分勞』雲。

    德璟以足疾辭,複答雲:『卿宏才偉度,海内具瞻。

    朕昔奉藩,聞之國儀方廣德尤悉。

    先帝簡任既至,朕實眷倚舊臣。

    南京之召未起,是卿進退節全。

    朕雖莫當明主,堅志自信,清我廟陵;焦勞彷徨,盼卿如渴。

    昨虛傳卿奉诏至,朕喜而不寐。

    随谕侍臣,不必拘套,即着速至便殿召對。

    既而寂杳,朕心惘然!朕望卿之切如此,乃複往還,動淹旬月。

    辭奏一到,大恐朕心。

    足恙未痊,自有體裁之法。

    經濟名臣,堅不朕顧,朕誠薄德;還念高皇,定不準辭。

    十日之内,斷望卿到,慰朕至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