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戰國異辭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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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 哀公 季桓子病辇而見魯城歎曰昔此國幾興矣以我獲罪于孔子故不興也顧謂康子曰我即死若必相魯相魯必召仲尼後數日桓子卒【魯哀公三年】康子嗣位欲召仲尼公之魚曰昔吾先君用之不終爲諸侯笑今又用之不能終是再爲諸侯笑康子曰誰召而可曰必召冉求于是康子使召冉求【史孔子世家】 衛靈公适魯遭季桓子之喪【哀三年】衛君請吊哀公辭不得命公為主客入吊康子立于門右北面公揖讓升自東階西鄉客升自西階吊公拜興哭康子拜稽颡于位有司弗辨也【曽子問】禮記 朝服之以缟也自季康子始也 哀公使人吊蒉尚遇諸道辟于路畫宮而受吊焉曽子曰蒉尚不如?梁之妻之知禮也【檀弓下】 季孫之母死哀公吊焉曽子與子貢吊焉阍人爲君在弗納也曽子與子貢入于其廏而脩容焉子貢先入阍人曰鄉者已告矣曽子後入阍人辟【音避】之涉内霤卿大夫皆辟位公降一等而揖之君子曰盡飾之道斯其行者逺矣【檀弓下】 季康子之母死陳防衣敬姜曰婦人不飾不敢見舅姑将有四方之賓來防衣何爲陳于斯命徹之【檀弓下】季康子之母死公輸若【若其名也】方小斂般請以機封【封音窆下棺于椁以機闗轉動之不用碑與繂】将從之公肩假曰不可夫魯有初【故事也】公室視豐碑三家視桓楹般爾以人之母嘗巧則豈不得以其毋以嘗巧者乎則病者乎弗果從【檀弓下】孺子【青吞哀公少子】之喪哀公欲設撥門于有若有若曰其可也君之三臣猶設之顔栁曰天子龍輴而椁帱諸侯輴而設帱爲榆沈【以水浸榆白皮之汁播地取其引車滑而不滞】故設撥三臣者廢輴而設撥竊禮之不中者也而君何學焉【檀弓下】魯公甫文伯死其母不哭季孫氏聞之曰公甫文伯之母貞女也子死不哭必有方矣使人問焉對曰昔是子也吾使之事仲尼仲尼去魯送之不出魯郊贈之不與家珍病不見士之視者死不見士之流淚者死之日宮女缞绖而從者十人此不足于士而有餘于婦人也吾是以不哭也【韓詩卷一】 穆伯之喪敬姜晝哭文伯之喪晝夜哭【穆伯敬姜之夫文伯敬姜之子】孔子曰知禮文伯之喪敬姜據其牀而不哭曰昔者吾有斯子也吾将以爲賢人也吾未嘗以就公室今及其死也朋友諸臣未有出涕者而内人皆行哭失聲斯子也必多曠于禮矣夫【檀弓下】 列女傳 敬姜者公父穆伯之妻文伯之母也博達知禮穆伯先死文伯出學而還歸敬姜側目而盼之見其友上堂從後降階而卻行奉劔而正履若事父兄敬姜召而數之曰昔者武王罷朝而結絲?絶左右顧無可使結之者俯而自申之故能成王道桓公坐友三人谏臣五人日舉過者三十人故能成霸業周公一食而三吐哺一沐而三握髪所執贽而見于窮闾隘巷者七十餘人故能存周室彼二聖一賢者伯王之君也而下人如此其所與遊皆過已者也是以日益而不自知也今以子年之少而位之卑所與遊者皆爲服役子之不益明矣文伯乃謝罪擇嚴師而事之所與遊皆黃髦兒齒也文伯引衽攘帣而親饋之敬姜曰子成人矣文伯相魯敬姜謂之曰吾語汝治國之要盡在經矣夫幅者所以正曲枉也不可不彊故幅可以爲将畫者所以均不均服不服也故畫可以爲正物者所以治蕪與莫也故物可以爲都大夫持交而不失出入而不絶者捆也捆可以爲大行人也推而往引而來者綜也綜可以爲開内之【阙】主多少之數者均也均可以爲内史服重任行達道正直而固者軸也軸可以爲相舒而無窮者摘也摘可以爲三公文伯再拜受教 孔叢子 公父文伯死室人有從死者其母怒而不哭相室谏之其母曰孔子天下之賢人也不用于魯退而去是子素宗之而不能随今死而内人從死者二人焉若此于長者薄于婦人厚也既而夫子聞之曰季氏之婦尚賢哉子路愀然對曰夫子亦好人之譽已乎夫子死而不哭是不慈也何善爾子曰怒其子之不能随賢所以爲尚賢者吾何有焉其亦善此而已矣 禮記 帷殡非古也自敬姜之哭穆伯始也 哀公七年呉王夫差彊伐齊至缯徴百牢于魯季康子使子貢説呉王及太宰嚭以禮诎之呉王曰我文身不足責禮乃止【魯史世家】 八年呉為鄒伐魯至城下盟而去齊伐我取三邑十年伐齊南鄙 十一年齊伐魯季氏用冉有有功思孔子孔子自衞歸魯【以上史魯世家】 冉有爲季氏将與齊戰于郎克之【哀公十一年】季康子曰子之于軍旅學之乎性之乎冉求曰學之于孔子季康子曰孔子何如人哉對曰用之有名播之百姓質之?神而無憾求之至于此道雖累千社夫子不利也康子曰我欲召之可乎對曰欲召之則毋以小人固之則可矣而衞孔文子将攻太叔問防于仲尼仲尼辭不知退而命駕而行曰鳥能擇木木豈能擇鳥乎文子固止會季康子逐公華公林公賓以币迎孔子孔子歸魯孔子之去魯凡十四歳而反乎魯【史孔子世家】 禮記【檀弓】戰于郎公叔禺人遇負杖入保者息曰使之雖病也任之雖重也君子不能爲謀也士弗能死也不可我則既言矣與其鄰重汪踦往皆死焉魯人欲勿殇重汪踦問于仲尼仲尼曰能執幹戈以衛社稷雖欲勿殇也不亦可乎【重當作童】 孔子在衞冉求言于季孫曰國有聖人而不能用欲以求治是猶卻步而欲求及前人不可得已今孔子在衞衞将用之已有才而以資鄰國難以言智也請以重币迎之季孫以告哀公公從之【家語】 哀公以币如衞迎夫子而卒不能用故夫子作丘陵之歌曰登彼丘陵峛崺其阪仁道在迩求之若逺遂迷不複自嬰屯蹇喟然廻慮題彼防山郁确其高梁甫廻連枳棘充路陟之無縁将伐無柯患茲蔓延惟以永歎涕霣潺湲【孔叢子記問】 十四年齊田常弑其君簡公于徐州孔子請伐之哀公不聽 十五年使子服景伯子貢爲介适齊齊歸我侵地田常初相欲親諸侯故也【史魯世家】 魯終不能用孔子孔子亦不求仕孔子之時周室微而禮樂廢詩書缺乃追迹三代之禮序書傳上紀唐虞之際下至秦穆編次其事曰夏禮吾能言之?不足征也殷禮吾能言之宋不足徴也足則吾能征之矣觀夏殷所損益曰後雖百世可知也以一文一質周監二代郁郁乎文哉吾從周故書傳禮記自孔氏孔子語魯太師樂然後樂正雅頌各得其所古者詩三千餘篇及至孔子去其重取可施于禮義上采契後稷中述殷周之盛至幽厲之缺始于衽席故曰闗雎之亂以爲風始鹿鳴爲小雅始文王爲大雅始清廟爲頌始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頌之音禮樂自此可得而述以備王道成六藝孔子晚而喜易序彖系象説卦文言讀易韋編三絶【一本此下有鐵擿三折漆書三滅二語】曰假我數年若是我于易則彬彬矣孔子以詩書禮樂教弟子蓋三千焉身通六藝者七十有二人【史孔子世家】 孔子曰吾道不行矣吾何以自見于後世哉乃因魯史記作春秋上至隠公下訖哀公十四年十二公據魯親周其辭文而指慱故吳楚之君自稱王而春秋貶之曰子踐土之會實召周天子而春秋諱之曰天王狩于河陽推此類以防當世則天下亂臣賊子懼焉筆則筆削則削子夏之徒不能贊一辭孔子曰後世知丘者以春秋罪丘者亦以春秋【史孔子世家】 衛君朝于吳吳王囚之欲流之于海説者冠蓋相望而弗能止魯君聞之撤鐘鼓之縣缟素而朝仲尼入見曰君胡爲有憂色魯君曰諸侯無親以諸侯爲親大夫無黨以大夫爲黨今衞君朝于吳王吳王囚之而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