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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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蘭州衛人也,與大學士靳貴同年進士,皆大學士楊廷和門生。

    澤在四川征剿流賊,事完回京無缺,兵部尚書陸完乃與楊廷和議曰:“番夷挾求賞币,不可與;差官經略,不可行。

    彭澤素有才望,請命澤調延甯人馬,外通番夷,内逐達賊。

    請敕都督奄克孛剌、寫亦虎仙等共守哈密,又敕赤斤等衛如遇番夷内侵,并力捍禦。

    ”命下,禦史張麒上言:“鄧璋見在總制,不宜複令彭澤總督。

    且澤籍貫陝西,不宜差本貫公幹。

    ”給事中伍江上言:“治病藥無二君,弈棋局無二帥,不宜并用二人總制。

    ”皆不聽。

    澤至甘州,集延甯諸路兵萬餘,借戶部糧價銀買馬,盜取為賂。

    侍郎馮清專供甘肅軍饷銀,費以百萬計。

    适土魯番火者他隻丁寇赤斤、苦峪諸處,殺掠甚慘。

    遣人來甘州,遺書曰:“速送段來!”澤素鹵莽任情,以為番夷好利,可以利啖,乃故違敕旨,坐視殺掠,按兵不救。

    遣使直造虜庭,納币二千,銀酒器一副,贖取哈密城印。

    哈密都督奄克孛剌、失拜煙答在肅州,寫亦虎仙、滿剌何三在哈密,彭澤遣通事火信、馬訓等納币土魯番,以寫亦虎仙、火者馬黑木等皆土魯番親族,故遣同往。

    谕之曰:“忠順王不得城印,與了,小段子兒甚麼希罕?我奏朝廷,蟒衣、膝襕、織金段、紗羅、銀器、珍珠,都讨發與爾。

    ”正德七年二月初二日,火信等出嘉峪關,十六到哈密。

    三月初八,候土魯番未至。

    澤遽奏西事甯,乞休緻。

    奉旨:“彭澤待處置哈密事停當,行取回京。

    ”巡按陝西禦史燕澄真定人,澤先為真定知府,相善。

    澤陰托澄奏言:“陝西一省,璋、澤二人總統戎務,相掣肘,乞取彭澤回京,委以重大之寄。

    ”澤亦自奏:“西夷就降,事已甯息。

    土魯番雖欲侵犯肅州,決不可得。

    ”時楊廷和丁憂去任,澤書囑靳貴、陸完轉賂錦衣掌印錢甯,因燕澄之奏,取澤回京。

    适都察院缺長,薦澤掌都察院印,催就道。

    方燕澄之奏也,甘肅禦史馮時雍奏言:“土魯番之酋長尚爾驕悍,哈密之城印猶未報複。

    遣使講好,大開溝壑之欲,要我以難從之事,後來之變故無形,非愚臣之所能逆睹。

    ”靳貴令陸完寝其奏。

    澤又奏言:“土魯番速壇滿速兒王畏威悔禍,已将哈密印、城池獻還。

    乞将鎮巡等官,各加恩典。

    ”時寫亦虎仙等尚在途,未至土魯番之地得見速壇滿速兒,計議不協。

    陸完改吏部,戶部尚書王瓊代完。

    瓊素以馮時雍所奏為是,乃覆請乞留彭澤在甘肅,候寫亦虎仙等回,處置停當,方許回京。

    靳貴等從中沮之,竟不可奪。

    澤之憾瓊始此。

    是年閏四月,彭澤回京。

    八月,寫亦虎仙等方到土魯番,交割缯币,又許送段币一千五百匹,取回金印,退還哈密城。

    土魯番差頭目虎都六寫亦、火者撒者兒同來送印取賞,十二月方入嘉峪關。

    正德十一年四月,土魯番進貢使臣四十二名,哈密進貢使臣六十名,伴送土魯番使臣十名,彭澤原差傳谕夷情送賞撫取城印哈密使臣都指揮火者馬黑木等十二名,驗放入嘉峪關。

    初,彭澤之納賄求回也,都禦史趙鑒與彭澤、靳貴俱同年進士,澤之賄皆出于鑒,鑒因是亦得轉南京操江都禦史,不候代辄離任。

    陝西左布政使李昆亦貴、澤同年,代鑒巡撫甘肅。

    時肅州兵備副使陳九疇自稱有才,亦輕率寡謀。

    印來,以雜币二百匹付來使亦思馬因、滿剌朵思遣速壇滿速兒、火者他隻丁,令其送忠順王密複回國,留虎都六寫亦、火者撒者兒于甘州以制其變。

    九疇言于昆曰:“彭總督當火者他隻丁犯赤斤、苦峪之時,曲為撫處,厚加賞賜,被其愚弄。

    猶模棱幹事,不能身任利害以主國是,何複面目立于天地間?”昆不能違。

    亦思馬因等回,以質留二夷告。

    速壇滿速兒怒,差火者他隻丁、牙木蘭複來占守哈密。

    差例剌火者來問甘肅消息,陳九疇監禁緻死。

    速壇滿速兒又差斬巴思等于肅州,遣番書雲:“我幾差人去,為和好。

    不從,監禁責打。

    如箭射石,不得透。

    ”九疇以斬巴思等為奸細,捶死。

    滿速兒領兵到沙州,牙木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