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集下卷十三

關燈
民萬口一談皆欲食倫之肉謗議洶洶陛下不聞正恐一旦變作禍且不測臣竊謂不斬王倫國之存亡未可知也雖然倫不足道也秦桧以腹心大臣而亦為之陛下有堯舜之資桧不能緻陛下如唐虞而欲導陛下為石晉近者禮部侍郎曾開等引古誼以折之桧乃厲聲責曰侍郎知故事我獨不知則桧之遂非狠愎已自可見而乃建白令台谏侍臣佥議可否是蓋畏天下議已而令台谏侍臣共分謗爾有識之士皆以為朝廷無人籲可惜哉孔子曰微管仲吾其被髪左衽矣夫管仲伯者之佐耳尚能變左衽之區而為衣裳之會秦桧大國之相也反驅衣冠之俗而歸左衽之鄉則桧也不唯陛下之罪人實管仲之罪人矣孫近傅會桧議遂得參政天下望治有如饑渇而近伴食中書謾不敢可否事桧曰虜可和近曰可和桧曰天子當拜近亦曰當拜臣嘗至政事堂三發問而近不答但曰已令台谏侍從議之矣嗚呼參贊大政徒取充位如此有如敵騎長驅尚能折沖禦侮邪臣切謂秦桧孫近并可斬也臣備員樞屬義不與桧等共戴天區區之心願斷三人頭竿之藳街然後羁留敵使責以無禮徐興問罪之師則三軍之士不戰而氣自倍不然臣有赴東海而死甯能處小朝廷求活耶 公之上書也都人喧騰數日不定上語桧曰朕本無黃屋心今橫議若此據朕本心惟應養母耳於是桧等乃拟昭州編管時公妾孕臨月遂寓湖上僧舍欲少遲行而臨安已遣人械送貶所範如圭方疇同見晏敦複為公求援敦複即往見守臣張澄曰铨論宰相天下共知祖宗朝言事官被谪開封府必不如是澄愧謝曰即追還矣 公之行也監登聞皷院陳剛中以啓送之曰屈膝請和知廟堂禦侮之無策張膽論事喜樞庭謀遠之有人身為南海之行名若泰山之重又曰知無不言願借上方之劒不遇故去聊乘下澤之車桧大恨之亦貶安遠令死焉 公為福州判官谏議羅汝楫論其文過飾非用惑羣聽除名編置新州公往新州其鄉人王廷珪者棄官養志幾二十年至是以詩送公有雲癡兒不了官中事男子要為天下奇又雲百辟動容觀奏牍幾人囬首愧朝班邑大夫歐陽識使人讦之除名編隸辰州 公徙吉陽軍先是桧於一德格天閣下書趙鼎李光胡铨三人姓名公時猶在新州廣帥王鈇問知新州張棣曰胡铨何故未過海铨賦詞雲欲駕巾車歸去有豺狼當轍棣即奏公不自省循語言不遜公然怨望朝廷於是送海南編管命下棣選使臣遊崇部送封小項筒過海公徒步赴貶所人皆憐之至雷州守臣王趯廉得崇以私茗自随械送獄且厚饷公是時諸道望風捃摭流人以為奇貨惟趯能與流人調護海上無薪粲百物趯辄津置之其後卒以此得罪 隆興元年公為起居郎孝宗曰近日除台官外議如何公曰外人皷舞謂陛下得人上曰卿與十朋皆朕親擢也 公奏臣承乏左右史竊見史職廢壞者非一其尤甚者有四一曰史不當進二曰立非其地三曰前殿不立四曰奏不直前何謂史不當進太宗欲觀史褚遂良以為不可文宗欲觀史魏謩以為不可國朝進起居注自梁周翰李宗谔始歐陽修為起居注首論其失雲自古不自閲史今撰述既成必錄本進呈則事有諱避史官雖欲書而不敢乞自今更不進本仁宗從之厥後佞臣執筆乃複進史沿習至今何謂立非其地唐制皇帝禦殿則左右史夾香案而立善惡必書許敬宗李義府用事懼為史官所記遂廢左右侍立之職凡謀議不與聞文宗複正觀故事每入問命左右史執筆立於螭頭之下由是宰相奏事得以備錄國朝故事天子坐朝則記注官立於禦座之後歐陽修謂起居當視人君言色舉動而書若立於後則無以進見乃徙立於禦座之前至修罷修注者乃複立於後後乃立於殿之東南隅言動未嘗或聞不過録諸司供報公文而已何謂前殿不立自古左右史未嘗不侍於天子之側亦未嘗有前後殿之分唐制但左右分立於殿下螭頭之側和墨濡翰皆就螭頭之?處不聞後殿立螭而前殿不立也國朝舊制前後殿皆侍立夫人主之言不獨後殿有之而前殿無也宰制奏事百官進對之言不獨後殿有之而前殿無也今獨後殿侍立而前殿不與義果安在夫後殿侍立雖非其地然亦愛禮存羊之意前殿不立是饩羊亦去矣何謂奏不直前文宗謂魏謩曰事有不當母嫌論奏謩曰臣頃為谏官故得有所陳今則記言動不敢侵官帝曰兩省屬皆可議朝廷事故國朝左右史皆許直前奏事雖以奏史事為名而朝廷事亦得議焉皇佑中唐介論文彥博帝怒時蔡襄修起居注直前論救又曷嘗預牒閣門與必俟班次耶 公奏曰陛下憂災避殿減饍蝗蟲滅息天理去人不遠上曰朕逐日禱天蝗蟲遂滅安可不至誠公奏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