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集下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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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朕時何官曰修武郎是時家赀如何曰貧甚嘗從陛下求戰袍以禦寒上曰今日貴極富溢何所自耶曰皆陛下所賜上曰卿旣知此宜思自效而有羨於光世何耶王惶懼頓首至流涕誓以死報
上召王至宮中谕之曰朕來日東去卿在此無與民争利勿興土木之工王悚息承命王見地無磗面再三歎息上曰此事非難但艱難之際一切從儉庶幾少纾民力朕為人主雖以金玉為飾亦無不可若如此非特一時士大夫之論不以為然後世以朕為何如主也
樞副使王庶措置江淮遂移王軍下張宗顔七千人軍淮西巨師古三千人屯太平州
默記曰戊午夏庶視師江淮移偏師張宗顔守廬州乃分兵之漸宣撫使張俊特不悅大理丞劉時者秦人庶辟以行俊飲之醉曰卿能為我言於子尚否易置偏裨似未宜遽先處己可也不知身在朝廷之上得幾日其已安乎庶聞之複曰為我言於張七不論安與未安但一日行一日事耳庶雖不折竟如王之言
王親統大軍出廬州命統制官趙密出西路密引衆徑往蘇邨時水漲三尺涉六晝夜乃逹宿城與虜遇敗之而統制官王德自壽春趨宿夜半襲破賊營降僞守馬秦乘勝趨亳與王會又下之王軍至城下父老列香花迎軍王軍威甚盛而智謀勇敢賴德為多
王入見上問曾讀郭子儀傳否王對以未曉上谕雲子儀方時多虞雖總重兵處外而心尊朝廷或有诏至即日就道無纎介顧望故身享厚福子孫慶流無窮今卿所管兵乃朝廷兵也若知尊朝廷如子儀則非特身享福子孫昌盛亦如之若恃兵權之重而輕視朝廷有命不即禀非特子孫不享福身亦有不測之禍卿宜戒之
烏珠複犯泗州诏王於鎭江府置司措置江淮戰守王命其侄統制官子益提兵於維揚盱眙之間伺賊進止俊不以兵渡恐妨和議既而敵久不至王以問鎭江守劉子羽子羽曰此虜異時入寇飄忽如風雨今更遲囘是必有他意也
王與副使楊沂中為腹心而與淮北宣判劉錡有隙及拓臯之戰奏賞諸軍錡獨不與時三帥權均然諸軍進退多出於王而錡以順昌之功驟貴諸将亦頗嫉之諸将議班師王令錡先自采石渡歸太平州而王與沂中耀兵於濠梁以撫淮民然後王取宣化渡歸建康府而沂中由瓜洲渡歸行在庶道路次舍不相妨啟行才數裡諜報敵攻濠州益急王馳騎邀錡錡乃囘軍繼進
宰執奏近報韓世忠距濠州三十裡張俊亦至濠州五十裡又嶽飛已離池州渡江去會師矣上曰首禍者惟烏珠戒諸将無務多殺謀取烏珠可也澶淵之役達蘭既死真宗诏諸将按兵縱契丹勿邀其歸路此朕家法也朕兼愛南北之民豈忍以多殺為意乎是日沂中渡江遂歸行在王渡江歸建康府而錡亦歸太平州王兵八萬皆強壯精鋭為諸軍之冠
上遣王與嶽飛同往楚州總淮東一全軍還駐鎮江謂宰執曰士大夫言恢複者皆虛辭非實用也用兵自有次第朕遣二将使按閱兵馬措置戰守蓋按閲於先則兵皆可戰兵既可戰則能守矣待彼有釁然後可進讨以圖恢複此用兵之法也
莫将等使金囘上曰将等來敵意未可知但勑諸軍嚴為之備彼若議和何傷於好如懷奸詐初無失策昨張俊奏事常與之議及此俊亦深曉雲兵交使在其間和與戰自不相妨也
王因奏事乞催淮西之賞上曰功賞後時不在朝廷在将帥王問所以然上曰軍士有出戰者有辎重者有守營者凡所謂戰功者皆戰士也今更不分全軍皆要推賞動數萬人朝廷何以行之王曰誠如聖谕初因一軍如此故諸軍效之臣今既蒙專任當戒諸統制官隻保明實出戰者庶可漸革前弊
罷三宣撫司以其兵隸密院以王為樞密使王奏臣巳到院治事見管軍馬乞撥屬禦前時王與桧意合故力贊和議且覺朝廷欲罷兵權即首納所統兵王居位歲餘無求去之意桧乃令台臣江邀論之上未許至是邀又言其過王乃求去遂罷職加三鎭節度奉朝請進封清河郡王
上臨王喪謂秦桧曰張俊遽亡曩日張通古來俊極宣力與韓世忠等不同恩數宜從優厚遂賜貂冠朝服以斂命内侍張去為護葬事王麾下将佐如楊沂中田師中王寶趙密劉寶皆建節钺或至公帥幕府諸僚為侍從帥守者甚衆
上曰俊在明受間有兵八千屯吳江朱勝非降指揮與秦州差遣俊不受進兵破賊實為有功可與贈小國一字王於是特封循王國朝淳化以後異姓不封眞王其追封蓋自俊始
宋名臣言行錄别集下卷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