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集下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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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遂為重鎭 诏韓世忠紀律嚴明嶽飛治軍有法并令學士院降诏奬谕時世忠移屯淮甸軍行整肅秋毫無犯飛移軍潭州所過不擾鄉民私遺士卒酒食即時償直上聞之故有是诏 上幸建康次下蜀鎭謂宰執曰道中閲世忠背嵬軍極骁健武藝比往日益精矣張浚應言諸将之才不同要在得士心則人聽命上然之 秦桧當國堅主和議王以為不可伏兵洪澤詐令為寇候金人使至欲劫之壞其和議為其将郝辨密告於淮東運副胡昉時韓肖胄方使京國昉密白肖胄故肖胄及金使由淮西而去王不能劫桧甚銜之 宰執奏世忠俊皆入觐桧曰臣嘗謂世忠俊兩大将上倚之如兩虎各能守藩籬使寇不敢近上曰此喻未切正如左右手豈可一手不盡力也 世忠圖上淮陽形勢雲賊於彼築堡欲遣偏師平之使其屬官溫濟谂於朝上戒濟曰歸語汝帥當出萬全不宜輕動以贻後悔濟既禀命複要他日将士之賞上曰有功則賞但須核實然後有功者勸世忠既以狀來上朝廷不欲違如去年攻淮陽賞一萬七千人人不以為當也濟悚懼奉诏而退 世忠引兵趨淮陽城下為虜所圍乃按甲不動俄麾其衆曰視吾馬首所向奮戈一躍已潰圍而出不遺一镞世忠曰虜易與耳複乘鋭掩擊賊敗去尋賞功賜号揚武翊運功臣加橫海武甯安化節度大将賜功号節度開三鎭自此始也 上令世忠移司鎭江留兵以守楚州世忠上奏極論虜情叵測将以計緩吾師乞獨留此軍蔽遮江淮誓與敵人決於一戰上賜劄曰古人有言阃外之事将軍制之今既控制得宜卿當施置自便勿複拘執 皇太後囘銮以北方聞韓世忠名召至簾前曰此為韓相公耶慰問良久 上謂宰執曰世忠欲獻一駿馬高五尺一寸雲非人臣所敢乘朕辭無用卿可自留以備出入世忠曰今已和豈複有戰朕曰不然金雖講和備何可弛和議豈足恃乎 世忠奏金人近誅宗族大臣國内紛擾淮陽兵所屯皆抽囘世忠意欲乘虛襲之上曰世忠武人不識大體金人方通好若因其無備襲之是乘亂而幸災也異時何以使夷狄守信義乎 時世忠劉光世張俊劉錡皆不相能中丞王次翁曰臣聞世忠之於光世因言議而隙張俊之於劉錡因措置而睽竊恐錡保一孤壘光世軍處窮獨俊與世忠不肯急援願遣使切責因用季郭以忠義泣别相勉者以感動之時諸将驕而次翁彈擊不避 王遣統制王勝并背嵬将成闵率兵北伐至淮陽軍城南二十裡水陸轉戰掩虜入沂河死者甚衆奪戰船二百餘隻 又遣王勝王權攻海州破之搶僞守王山并獲虜人押至行在老父請裒金帛以犒師勝不受世忠每出軍必戒以秋毫無犯軍之所過耕夫皆荷鋤而觀 上謂世忠張俊嶽飛曰朕昔付卿以一路宣撫之權尚小今付卿等以樞府本兵之權甚大卿等宜合為一心勿分彼此則兵力全而莫之能禦顧如烏珠何足掃除乎 上命俊飛如楚州撫定世忠之軍也飛視兵籍始知世忠止有衆三萬而在楚州十餘年金人不敢犯猶有餘力以侵山東可謂奇特之士也 王在淮東與金戰以尅敵弓取勝至是獻其式上謂宰執曰世忠以尅敵弓勝賊朕取觀之誠工巧然猶未盡善朕籌累日乃少更之遂增二石之力而減數斤之重今方盡善後雖有作者無以加矣乃诏工部下軍器監選良工制之 有趙榮王威者以宿亳二州來歸及王倫抵東京烏珠首問榮威必欲得之尋诏遣還王以書與桧曰榮威不忘本朝以身歸順父母妻子悉遭屠戮相公尚忍遣之無複中原望耶 王既不主和議又切谏以為中原士民迫不得已淪於鋒镝其間豪傑莫不延頸以俟吊民伐罪若自此與和日月侵尋人情銷弱國勢委靡誰複振之再上章力陳秦桧誤國辭意剀切桧由是深怨之言者因奏世忠罪上留章不出王乃力丐閑除大傅醴泉觀使自此杜門謝客絶口不論兵時跨驢攜酒從一二童奴遊西湖以自樂平時将佐罕得見其面雲 王少時為省倉負米之役慓悍絶人不用鞭辔能騎生馬駒家貧無生業嗜酒豪縱不拘繩檢人呼為潑韓五年十八始隸軍籍挽強馳射勇冠軍中其制兵器凡今跳澗以習騎洞貫以習射狻猊之鍪連鎖之甲斧斤之有掠陣弓之有尅敵皆王遺法嘗中毒矢洞骨則以強弩拔之十指僅全四不能動身被金瘡如刻畫晚以王公奉朝請絶口不言功名自罷政居都城高卧十年若未嘗有權位者而偏裨部曲往往緻身通顯節钺相望歲時造門類皆遣謝於是舉朝憚秦桧權力皆附離為自全計王於班列一揖之外不複與親 晦庵曰國家中興張韓劉嶽突然而出豈平時諸公所嘗識者不過事期到此厮拶出來耳 宋名臣言行録别集下卷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