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集下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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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則易叛而徙之則緻疑正當以術制之使由而不知乃命禦營司委官分揀及潰兵之願歸營與良農之願歸業者皆聽之所發至數萬又擇其老弱者縱之其他以新發團結擇人為部隊将及統制官而其首領皆命以官分隸諸将由是無叛去者獨李煜杜用丁順等皆不可招公以為專事招安則彼無所憚勢難遽平乃白遣王淵等分讨之 公言艱難之際賦入狹而用度增當内自朝廷外至監司州縣皆省冗員以節浮費上乃命中書省條具 公入朝月餘邊防軍政巳略就緒獨車駕行幸未有定所公間為上言今縱未能入關猶當适襄鄧以示不忘中原之意選任将帥控扼要害使今冬無虞車駕還阙天下之勢遂定而近議紛纭謂陛下将幸東南果然恐中原非複我有上曰但欲奏迎太後及六宮往東南耳朕當與卿等留中原公再拜賀因乞降诏上乃命公草诏頒行兩京焉 汪黃欲奉上幸東南上遂手诏京師未可往當巡幸東南公留之極論其不可因言今縱未能幸關中留駐襄鄧以系天下心乃诏委守臣修繕鄧州城隍又降鹽鈔錢帛令漕臣儲糧草又命江湖綱運由襄漢通漕并四川轉輕貨自□峽以輸于鄧上雖用公議營南陽而朝臣多附汪黃東南之議多以為不可 初公論圍城中受僞命者上曰國家顚覆士大夫不聞死節往往因以為利如餘大鈞洪刍誘宮嫔為妾王及之坐蕃衍宅門诟諸王卿知否公曰見鞫之必得其情公又曰靖康之禍吳幵莫俦王時雍徐秉哲皆奉金人指立張邦昌及捕宗室戚裡又受僞命為執政此為罪首秉哲先巳散官安置乃貶時雍幵俦竝安置 公舊為起居舍人論京城水災谪沙縣監稅遂與邑人鴻胪主簿鄧肅尤相善宣和間肅進花石綱詩得名靖康間被召得官京城破遂入傅亮軍至是為右正言首論在圍城中叛臣之上者其惡有五乞寘之嶺外次者其惡有三乞於遠小處編管 侍禦張浚與宋齊愈素善知齊愈死非其罪【齊愈在圍城中自外至會議所寫張邦昌三字禦史台鞫之賜死或言齊愈論公不巳公以危法中之】謂上初即位而綱以私意殺侍從典刑不當乃首陳公罪而罷之浚章不下潛善密以付朱勝非行詞公相凡七十五日 鄧肅言陛下召李綱於貶所而任以台衡待之非不專也綱學雖正而術疎謀雖深而機淺陛下嘗顧臣曰李綱眞以身殉國者今日罷之其責辭甚嚴臣所以疑也既非台章又非谏疏不知遣詞者何所據而言且兩河百姓雖願效死而數月間茫無适從及綱措置不一月而兵民稍集又僞楚之臣紛紛皆宦于朝綱先逐邦昌而叛黨稍正其罪今綱去則二事将如何哉兩河無兵則夷狄橫叛臣在朝則政事乖綱於此不可謂無一日之長也肅尋與郡右丞許翰因求去且力言綱忠義英發非綱無可與建中興之業者今罷綱而留臣無益 初上聞太學生陳東名召赴行在東至上疏論潛善伯彥不可任李綱不可去且請上還汴治兵親征迎請二帝言切直凡三上潛善憾之欲以伏阙事中東然未有間也會撫州進士歐陽澈亦上書極诋用事者其間有及宮禁燕樂事上語大臣以澈言不審潛善乘是密啟誅澈并以及東遂皆坐誅 浚再疏論綱罪狀不巳竄鄂州居住中丞王綯劾綱靖康中要功刼寨結衆伏阙覆師太原凡三罪請竄之嶺海移萬安軍 金陷揚州等處潛善建陳欲罪公以謝金乃大赦惟李綱不赦紹興初胡安國上時政論有曰陛下自初即位思建中興而将相大臣汪黃等不能奉承乃變亂名實顚倒是非以上惑朝聽維揚奔潰無所歸咎恐陛下讨其誤國之罪複指結餘覩殺邦昌為緻寇之由特下赦音元惡大憝皆得洗滌而李綱獨不與焉此雖假借朝廷诏令行之安能掩天下之公論乎 建盜範汝為竄囘源洞自殺餘黨走邵武韓世忠遣将擊之初世忠疑城中人皆附賊欲盡殺之至福州見公公謂曰建城百姓多無辜世忠受教故民得全活及師還父老送之請為建生祠世忠曰活爾曹者李相公也 公為湖廣宣撫使兼判潭州行至衡陽招降曹成及馬友之将步諒尋入潭漸易置權攝官禁擅科率者又遣郝政降潰将王進於湘鄉吳錫擒王俊於邵陽自是湖南境内潰兵為盜者悉平惟楊麼據洞庭文牓指斥言詞不遜公命諸将分屯以備之湖南無水軍公乃拘集沿江網魚戶得三千人屯潭州言于朝乞兵讨蕩 公嘗言荊湖之地自昔号為用武之國今朝廷保有東南制禦西北當於鼎澧荊鄂皆宿重兵使與四川襄漢相接乃有恢複中原之漸 金僞分道入寇上诏親征公上疏陳禦敵之策大略謂僞齊悉兵東下其境内必虛宜搗永昌出其不意則必還以自救此為上策召上流之兵沿江而下以助軍勢此謂中策萬一借親征之名為順動之計此下策也上曰綱去國數年無一字到朝廷今豈非以朕總師親臨合綱之意命降诏奬之 初張浚谪居福州而公亦在福浚與公會既除舊隙遂相厚善至浚相數於上前言其忠未幾起公知洪州兼江南安撫制置大使趙鼎為公辟客亦為上言綱才器過人故有是命公辭上手書谕之有曰朕之用卿審矣卿宜以安社稷為已任勿問中外勉為朕行不必數有請也公請過阙入觐上許之 公入觐上疏十六其論中興及金人失信襄陽形勝與和戰朋黨五事皆利害之大者上嘉勞久之又上疏言今日主兵者之失大略有四兵貴精不貴多多而不精反以為累陣貴分合合而不能分分而不能合皆非善置陣者朝廷近來措置恢複有未盡善者五有宜預備者三有當善後者二今降官告給度牒賣戶帖理積欠以至折帛博籴預借和買名雖不同其取於民則一而不能生财節用核實懋遷一也議者欲因糧於敵而不知官軍抄掠甚於寇盜恐失民心二也金人專以鉄騎勝而吾不務求以制之者三也今朝廷與諸路之兵盡付諸将外重内輕四也兵家之事行詭道今以世忠嶽飛為京東西宣撫未有其實而以先聲臨之五也且中軍既行宿衛單弱肘腋之變不可不虞則行在當預備江南荊湖之衆盡出敵或乘間搗虛則上流當預備海道去京東不遠乘風而來一日千裡而蘇秀明越全無水軍則海道當預備假使異時王師能複京東西地則當屯以何兵守以何将金人來援何以待之萬一不能保則兩路生靈虛就屠戮而兩河之民絶望於本朝勝猶如此當益思善後之計 又言今日之事莫利於營田然淮南兵革江湖旱災之餘民力不給宜令淮南襄漢宣撫諸使各置招納司以招納京東西河南北流移之民明出牓文厚加撫谕揆田土給牛具貸種糧使之耕鑿許江湖諸路於地狹人稠地分自行招誘而軍中人兵願耕者聽則人力可用矣初年租課盡畀佃戶方耕種時仍以錢糧給之秋成之後官為籴買次年始收其三分之一二年後乃收其半罷給錢糧此其大槩也 上诏前宰執以攻戰之利備禦之宜措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