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集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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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瘴死者十餘萬人元豐四年五路大進兵取靈武夏人決黃河水櫃以灌吾軍壘兵将凍溺不戰而自斃者數十萬人又用呂惠卿所薦徐禧築永樂城夏人以大兵破之報夜至帝早朝當甯恸哭宰執不敢仰視帝歎息曰永樂之舉無一人言其不可者蒲宗孟進曰臣嘗言之帝正色曰卿何嘗有言在内惟呂公着在外惟趙卨曾言用兵不是好事既又謂宰相曰自今更不用兵與卿等宜共享太平然帝從此欎欎不樂以緻大漸嗚呼痛哉【聞見錄】 安石參政議改法理财與公意不合公稱病求去章數十上上問誰可代卿公薦彥博上默然良久曰安石何如公亦默然八月以使相判亳州 公在亳時方行青苖錢公謂此法行則财聚於上人散於下且富民不願請願請者皆貧後不可複得故持之不行提舉常平趙濟劾公以大臣格新法除左仆射判汝州公言新法臣所不曉不可以複治郡願歸洛養疾許之【碑】 公自亳移汝過南京張安道留守公來見坐久之公徐曰人固難知也安道曰謂王安石乎亦豈難知者往年方平知貢舉或薦安石有文學宜辟以考校姑從之安石既來一院之事皆欲紛更之方平惡其人檄以出自此未嘗與語也富公俯首有愧色蓋公素喜荊公至得位亂天下方知其奸【聞見錄】 公雖居家而朝廷有大利害知無不言交趾叛诏郭逵讨之公言海峤深遠不可以責其必進願诏逵擇利進退以全王師契丹來争河南地界上手诏問公公言熙河諸郡皆不足守而河東地界決不可許 故參政王堯臣子同老上言至和三年仁宗弗豫其父與文彥博劉沆及公同決大策乞立儲嗣會翊日疾瘳故緩其事人無複知者以其父堯臣所撰诏草上之上以問彥博彥博言與同老合上嘉公等勲績如此而終不言诏以公為司徒 公為相及判河陽最後請老家居凡三上章皆言天子無職事惟辨君子小人而進退之此天子之職也君子與小人并處其勢必不勝君子不勝則奉身而退小人不勝則交結構扇千岐萬轍必勝而後已小人複勝必肆毒於善良無所不為求天下不亂不可得也【并神道碑】 元豐六年公病上書言八事大抵論君子小人為治亂之本神宗語宰輔曰富弼有章疏來章惇曰弼所言何事帝曰言朕左右多小人惇曰可令分析孰為小人帝曰弼三朝老臣豈可令分析左丞王安禮曰弼之言是也罷朝惇責安禮曰左丞對上之言失矣安禮曰吾輩今日曰誠如上谕明日曰聖學非臣所及安得不謂之小人惇無以對是年五月大星殒於公所居還政堂下空中如甲馬聲公登天光台焚香再拜知其将終也【聞見錄】 富公緻事家居專為佛老之學故吏呂大臨與叔奏記於公曰大臨聞之古者三公無職事惟有德者居之内則論道於朝外則主教於鄉古之大人當是任者必将以斯道覺斯民成已以成物豈以爵位進退體力盛衰為之變哉今大道未明人趨異學不入於莊則入於釋疑聖人大道為未盡輕禮義為不足學緻人倫不明萬物憔悴此老成大人恻隐存心之時以道自任振起壞俗在公之力宜無難矣若夫移情變氣務求長年此山谷避世之士獨善其身者之所好豈世之所以望於公者哉【呂集】 故事宰相以使相緻仕者給全俸公以司徒使相緻仕居洛自三公俸一百二十千外皆不受公清心學道獨居還政堂每早作放中門鑰入瞻禮家廟對夫人如賓客子孫不冠帶不見【麈史雲富鄭公治家嚴整子舍女仆鹹不得互相往來閨門肅如也】平時謝客文潞公為留守時節往來公素喜潞公昔同朝更拜其母每勸其早退公既薨公子紹廷字德先能守家法與公兩壻及諸甥皆同居公之第家之事一如公無恙時毫髪不敢變鄉裡稱之建中靖國初擢為河北西路提舉常平德先辭曰熙甯變法之初先臣以不行青苗法得罪臣不敢為此官上益嘉之除祠部員外郎崇甯中卒【聞見錄】 富公之客李偲問公曰公治平初進戶部尚書屢辭今進司徒一辭而拜何也公曰治平初乃弼自辭官今日潞公皆遷弼豈敢堅辭妨他人也蓋潞公與荊公論政事不合出判北京七年不召自此眷禮複厚矣【聞見錄】 平生所薦甚衆尤知名者十餘人如王質與其弟素餘靖張瓌石介孫複吳奎韓維陳襄王鼎張昷之杜杞陳希亮之流皆有聞於世世以為知人【神道碑】 劉器之雲富鄭公年八十書坐屏雲守口如瓶防意如城【晁氏客語】 五代八姓十有二君四十四年如絲之棼以人為嬉以殺為儇兵交兩河腥聞於天上帝厭之命我祖宗畀爾鑪錘往銷其鋒孰謂民遠我聞其呻甯爾小忍無殘我民六聖受命維一其心敕其後人帝命是承勿劓刵人矧敢好兵百三十年諱兵與刑惟彼犬戎謂帝我驕帝聞其言折其萌芽笃生萊公尺箠笞之既複既馴則擾綏之堂堂韓公與萊相望再聘於燕邊方以甯景德元年始盟契丹公生是歲天命則然公之在母秦國寤驚旌旗鶴鴈降格於庭雲有天赦已而公生天欲赦民公啓其衷遠至燕然南至於河億萬維生公手撫摩水潦薦饑散流而東五十萬人仰哺於公公之在内自泉流瀕其在四方自葉流根百官維人百度維正相我三宗重華恊明帝謂公來隕星其堂有墳其丘公豈是藏維嶽降神今歸不留臣轼作頌以配崧高【蘇内翰碑銘】 歐陽修 文忠公 字永叔吉州人舉進士事仁宗英宗神宗位至參政 公生四歲而孤母韓國太夫人親教公讀書家貧至以荻畫地學書公敏悟過人所覧辄能成誦比成人将舉進士為一時偶俪之文已絶出倫輩翰林學士胥公時在漢陽見而奇之曰子必有名於世館之門下公從之京師兩試國子監一試禮部皆第一遂中甲科補西京留守推官始從尹師魯遊為古文議論當世事疊相師友與梅聖俞遊為歌詩相唱和遂以文章名冠天下留守王文康知其賢還朝薦之【蘇黃門撰神道碑】 公少時從裡闾借書讀或抄之抄之未畢而已成誦矣【吳丞相撰行狀】 範文正忠亮谠直言無囘避左右不便因言公離間大臣貶知饒州餘靖上疏論救以朋黨坐貶尹洙上言靖與仲淹交淺臣於仲淹義兼師友當從坐貶監郢州稅公贻書責司谏高若讷不能辨其非辜若讷大怒繳奏其書降授夷陵令公複與師魯書雲五六年來此輩沉默畏慎布在世間忽見吾輩作此事下至竈間老婢亦相驚怪時蔡襄作四賢一不肖詩以歌之【記聞】 公初坐論救範公遠貶三峽後元昊反範起為環慶帥辟公掌牋奏公難曰吾初論範公事豈以為已利哉同其退不同其進可也遂辭不往【行狀】 初範公之貶公與尹師魯餘安道皆以直範公見逐目之黨人自是朋黨之論起公乃為朋黨論以進言君子以同道為朋小人以同利為朋人君但當退小人之僞朋進君子之真朋其言懇恻詳盡公性疾惡論事無所囬避小人視之如仇雠而公愈奮厲不顧上獨深知其忠改右正言知制诰賜三品服故事知制诰必試上知公之文有旨不試與近世楊文公陳文惠公比連公三人而已嘗因奏事論及人物上目公曰如歐陽修何處得來蓋欲大用而不果也【碑】 澧州進柿木成文有太平字公言今四海騷然未見太平之象請不宣示於外淮南漕臣獻羨餘十萬貫公請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