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集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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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怒及诏至州官勸仝對當日接坐者餘希古今不知所在仝不從對稱希古即靖是也靖遂以将軍分司【記聞】 王質 字子野文正公之侄也以?補官召試賜進士及第事仁宗官至天章閣侍制 通判蘇州州守黃宗旦頗以新進少公議事則曰少年乃與丈人争事公曰受命佐君事有當争職也宗旦雖屢屈折而政常得無失稍德公助已宗旦得盜鑄錢百餘人以托公公曰事發無迹何從得之曰吾以術鈎出之公愀然曰仁者之政以術鈎人寘之死而又喜乎宗旦慙服遂緩出其獄始大稱公曰君子也 遷湖北轉運使當用兵西方急於财用之時獨不進羨餘其賦歛近寛平治以常法故他路不勝其弊而荊湖之人自若 判吏部流内铨号爲稱職而於選法未嘗有所更易人或問之公曰選法具備如權衡在執者不欺其輕重耳何必屢更其法 範仲淹以言事貶饒州方治黨人甚急公獨扶病率子弟餞於東門留連數日大臣有以讓公曰長者亦爲此乎何苦自?朋黨公曰範公天下賢者若得爲黨人公之賜質厚矣聞者爲公縮頸【并歐公撰神道碑】 文正作舍人時家甚虛嘗貸人金以贍昆弟過期不入辍所乘馬以償之公因閱家藏書而得其劵召家人示之曰此前人清風吾輩當奉而不墜宜秘藏之又得顔魯公爲尚書時乞米於李大夫墨帖刻石以模之遍遺親友終身不貪所至有冰蘖聲【範文正撰墓表】 孫甫 字之翰許州人再舉及第事仁宗官至天章閣待制兼侍讀 監益州交子務蜀用鐵錢民苦轉貿重故設法書紙代錢以便市易轉運使以僞造犯法者多欲廢不用公曰交子可以僞造錢亦可以私鑄私鑄有犯錢可廢乎但嚴治之不當以小仁廢大利後卒不能廢【歐公撰墓志】 祁公爲樞密副使薦於朝得秘閣校理是時天子方銳意更用二三大臣乃極選一時知名士增置谏官使補缺失公以右正言居谏院上好納谏诤未嘗罷言者而至言宮禁事他人猶須委曲開諷而公獨曰所謂後者正嫡也其餘皆猶婢耳貴賤有等用物不宜過僭自古寵女色初不制而後不能制者其禍不可悔上深嘉納之保州兵變前有告者大臣不時發之公因力言樞密使副當得罪使乃杜祁公也邊将劉滬城水洛於渭州部署尹洙以滬違節度将誅之大臣稍主洙議公以謂水洛通秦渭於國家利滬不可罪由是罷洙而釋滬洙公平生所善者也公在谏院所言補益尤多是三者其一人所難言其二人所難處者其後言宰相以某事當去者上亟爲罷之因以陳執中爲參知政事公又言執中不可用由是上難之公遂求解職【墓志】 慶曆中孫甫蔡襄爲谏官言宰臣晏殊役官兵治邸舍懷安苟且無向公之心遂罷殊政事而甫等因薦富弼代殊上怒以謂進用宰相人主之任臣下不宜有所指陳遂相陳執中而甫等極言執中不可用不聽求罷【南豐雜識】 慶曆中上用杜衍範仲淹富弼韓琦任政事而以歐陽修蔡襄及甫等為谏官欲更張庶事緻太平之功仲淹亦皆戮力自効欲報人主之知然好同惡異不能曠然無适莫甫嘗家居石介過之問介适何許來介言方過富公問富公何為介曰富公言滕宗諒守慶州用公使錢坐法杜公則欲緻宗諒重法不然則衍不能在此範公則欲薄其罪曰不然則仲淹請去富公欲抵宗諒重法則懼違範公欲薄其罪則懼違杜公患是不知所決甫曰守道以為如何介曰介亦竊患之甫歎曰法者人主之操柄今富公患重罪宗諒則違範公薄其罪則違杜公是不知有法而未嘗意在人主也守道平生好議論自謂正直亦安得此言乎【同上】 初元昊反河西契丹亦以兵近邊謀棄約任事者於西方益禁兵二十萬北方益土兵亦二十萬又益禁兵四十指揮及羣盜張海等刼京西江淮皆警是時巳更用大臣矣又令天下益禁兵公言曰天下所以大困在浮費而浮費之廣者兵為甚今不能損又可益之邪且兵巳百萬矣不能止盜而但欲多兵豈可謂知所先後哉不報於是極論古今養兵多少之利害以聞語诋大臣尤切【行狀】 為兩浙轉運使範文正守杭以大臣或便宜行事公曰範公貴臣也吾屈於此則彼不得伸於彼矣由是一切?以法而常以監司自處範公遇公無倦色及退而不能無恨公遇範公不少下然退而未嘗不稱其賢也【志】 人嘗與一硯直三十千公曰硯何異而如此之價也客曰硯以石潤為賢此石呵之則水流甫曰一日可得一擔水才直三錢買此何用竟不受【筆談】 公博學強記尤善言唐事能詳其君臣行事本末以推見當時治亂每為人說如其身?其間而聽者曉然如目見故學者以為終歲讀史不如一日聞公論也所着唐史記七十五卷論議闳贍書未及成公巳卒诏取其書藏秘府【志】 司馬溫公書公唐史記後雲孫公昔着此書甚自重惜常别緘其藁於笥必盥手啟之謂家人曰萬一有水火刀兵之急他貨财盡棄之此笥不可失也每公私少間則增損改易未嘗去手其在江東為轉運使出行部亦以自随過亭傳休止辄取修之會宣州有急變乘馹遽往不暇挈以俱既行其後金陵大火延及轉運廨舍弟子察親負其笥避於沼中島上公在宣州聞之亟還入問曰唐書在乎察對曰在乃悅餘無所問自壯年至於白首乃成亦未以示人文潞公執政嘗就公借之公不與但録姚宋論以與之況他人固不得見也 蘇内翰答李薦書雲錄示孫之翰唐論仆不識之翰今見此書凜然得其為人至論褚遂良不譛劉洎太子瑛之廢由張說張廵之敗由房琯李光弼不當圖史思明宣宗有小善而無人君大略皆舊史所不及也 宋名臣言行録前集卷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