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集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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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乘勢入不測之城非大将事智高因而獲免天下皆罪青不入邕州脫智高於埀死然青之用兵主勝而已不求奇功故未嘗大敗計功最多卒爲名将譬如奕棋巳勝敵可止矣然猶攻擊不已往往大敗此青之所戒也臨利而能戒乃青之過人處【筆談】
公嘗為樞密使時予為谏官人有相語童謡雲漢似羌人羌似漢改頭換面摠一般隻在汾河川子畔以青汾河人面有刺字不肯滅去又姓狄爲漢人此歌爲是人作也為不疑矣欲予言之予應之曰此唐太宗殺李君羨事上安忍爲适以啟君臣疑心耳【東齋記事】
公器度深遠韓範之爲西帥也皆隸其節下鹹奇之曰此國器也範嘗以左氏春秋授之曰熟此可以斷大事将不知古今匹夫之勇不足爲也公於是晚節益喜書史【餘襄公撰墓志】
公事親孝遭父喪雖衽金革之事而哀戚過人養母尤笃征南之日懼遺其憂戒内外不以治兵事聞第雲奉使江表而已始行至邕會瘴霧之氣昬郁中人或謂賊流毒水中飲者多死忽一夕泉湧於郊汲之甘冽遂濟其衆【碑】
青作真定副帥嘗宴魏公惟劉易先生與焉易性素踈讦時優人以儒為戲易勃然謂黥卒敢如此诟詈公不絶口至擲樽俎以起公氣殊自若不少動笑語益溫次日公首造劉易謝魏公於是時巳知其有量【别錄】
陝西豪士劉易多遊邊喜談兵寶元康定間韓公宣撫五路薦之賜處士号易善作詩韓公為書石或不可其意則發怒洗去魏公欣然再書不憚公每燕設易喜食苦馬菜不得之即叫怒無禮邊城無之公為求於内郡後每燕集終日惟以此菜?之易不能堪方設常馔時稱公善制易也
公為韓範所知後位樞密或告以當推狄梁公為祖公愧謝曰青出田家少為兵安敢祖狄梁公哉【筆談雲青為樞密使有狄梁公之後持梁公畫像及告身十餘通詣青獻之以謂青之遠祖謝之曰一時遭際安敢自附梁公厚贈而還之比之郭崇韬哭子儀墓青所得多矣】或勸去鬓間字則曰青雖貴不忘本也【或曰仁宗喻青使去其湼青指其面雲臣所以至此者以是耳願留示軍中不敢奉诏】每至韓公家必拜於廟庭之下入拜夫人甚恭以郎君之禮待其子弟其異於人如此【聞見錄】
京師火禁甚嚴将夜分即滅燭故士庶家凡有醮祭者必先關廂吏以其焚楮币在中夕之後故也至和嘉佑間公爲樞使一夕夜醮而勾當人偶失告報中夕驟有火光探吏馳白廂主又報開封知府到宅則火滅久矣翊日都下盛傳狄相公家有光怪燭天者時劉敞爲知制诰聞之語權知開封王素曰昔朱全忠居午溝夜光怪出屋隣裡謂失火往救則無之今日之異得無類此矣此語諠於搢紳間狄不自安遽乞陳州遂薨於鎮夜醮之事竟無人爲辨之者【筆錄】
吳育 正肅公
字春卿建州人中進士甲科舉賢良方正事仁宗位至參政
公爲政簡嚴其治開封尤先豪猾曰吾何有以及斯人去其為害者而已【歐公撰墓志】
寶元初元昊嫚書始聞張鄧公爲相即議絶和問罪時西邊弛備巳久不知兵識者以爲憂公時爲谏官上言夷狄不識禮義宜勿與較許其所求彼将無詞舉動然後隂勑邊臣密修戰備使年歲之間戰守之計立則元昊雖欲妄作不能爲深害矣奏入鄧公笑曰人言吳舍人心風果然既而和事一絶元昊入寇所至如入無人之境後數年力盡求和歲增賂遺仍改名兀卒朝廷亦竟不問世乃以公之言爲然【龍川志】
公嘗與賈丞相争事上前殿中人皆恐色變公論辨不已既而曰臣所争者職也顧力不能勝矣願罷臣職不敢争上多公直乃複以公爲樞密副使居歲餘大旱賈丞相罷去禦史中丞高若讷用洪範言大臣廷争為不肅故雨不時若因并罷公
公在二府太保公以列卿奉朝請父子在廷士大夫以為榮而公踧踖不安自言子班父前非所以示人以法顧不敢以人子私亂朝廷之制願得罷去不聽【并墓志】
公爲參政山東盜起仁宗遣中使察視還奏盜不足慮惟兖州杜衍郓州富弼得山東心此爲可憂上欲徙二人淮南公曰盜誠不足慮而小人乘時以傾大臣非國家福也上嘗語輔臣曰育剛正可用但嫉惡太過耳
陳執中罷相仁宗問誰可代卿者執中舉育上即召赴阙會乾元節侍晏偶醉坐睡忽驚顧拊床呼其從者上愕然即除西京留台以此觀之執中雖俗吏亦可賢也育之不相命矣夫然晚節有心疾亦難大用仁宗非棄才之主也【東坡志林】
王堯臣 文忠公
字伯庸應天府人舉進士第一事仁宗位至參政
元昊反時邊兵新敗於好水任福等戰死韓公坐主帥失律範文正亦坐移書元昊皆奪招讨副使公因言此兩人天下之選其忠義智勇名動夷狄不宜以小故置之且任福由違節度以緻敗尤不可深責主将由是迕宰相意明年賊入泾原戰定川殺大将葛懷敏乃公指言爲備處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