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集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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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封之向曰何不一覽公曰不過興建符瑞圖進耳【遺事】
公常與楊文公評品人物楊曰丁謂久遠果何如對曰才則才矣語道則未它日在上位使有德者助之庶得終吉若獨當權必為身累後謂果被流竄
真宗欲命王欽若作相公曰欽若遭逢陛下恩禮已隆且乞在樞密院兩府亦均臣見祖宗朝未嘗有南方人當國雖古稱立賢無方然須賢士乃可臣為宰相不敢沮抑人此亦公議也上遂止後公罷欽若乃相出語人曰為王公遲卻我十年作相【并遺事】
公每有賜予見家人置于庭下瞑目而歎曰生民膏血安用許多【名臣遺事】
公以儉約率子弟使在富貴不為驕侈兄子睦欲舉進士公曰吾常以太盛為懼其可與寒士争進至其薨也子素猶未官遺表不求恩澤【碑】
公母弟傲不可訓一日遇冬至祠家廟列百壺于堂前弟皆擊破之家人惶駭公忽自外入見酒流滿地不可行俱無一言但攝衣步入其後弟忽感悟複為善終亦不言【韓魏公别錄】
公每見家人服飾似過即瞑目曰吾門素風亦至于此亟令減損故家人或有一衣稍華必于車中易之不敢令公見焉【遺事】
有貨玉帶者公弟以呈公公曰如何弟曰甚佳公命系之曰還見佳否弟曰系之安得自見公曰自負重而使觀者稱好無乃勞乎我腰間不稱此物亟還之平生所服止于賜帶【名臣遺事】
太尉不置田宅曰子孫各當念自立何必田宅置之徒使争财為不義耳【溫公日錄】
太尉局量寛厚未嘗見其怒飲食有不精潔者但不食而已家人欲試其量以少埃墨投羮中公唯啖飯而已家人問其何以不食羮曰我偶不喜肉一日又墨其飯公視之曰吾今日不喜飯可具粥其子弟愬于公曰庖肉為饔人所私食肉不飽乞治之公曰汝輩人料肉幾何曰一斤今但得半斤食其半為饔人所廋食肉不飽公曰盡一斤可得飽乎曰固當飽曰此後人料一斤半可也其不發人過皆類此嘗宅門壞主者徹屋新之暫于廊庑下啟一門出入公至側門門低據鞍俯伏而過都不問門畢複行正門亦不問有控馬卒歲滿辭公問汝控馬幾時曰五年矣公曰吾不省有汝既去複呼回曰汝乃某人乎于是厚贈之乃是逐日控馬但見背未嘗視其面因去見其背方省【筆談】
李文靖居相位公來預朝政一日便殿論邊事退公歎曰何日邊候徹警使吾輩得為太平宰相文靖不答至中書獨召公語雲唯聖人能外内無患自非聖人外甯必有内憂譬人有疾常在目前則知憂而治之沆死子必為相遽與敵和親一朝疆場無事不有盤遊之樂必興土木之工矣及祥符間契丹既修好兵革不用近習任事之人始建議封泰山祀汾隂築玉清昭應宮崇奉天書耗用浸廣公常悒悒不自得然不忍獨善其身以去曰誰為國家抗羣小者乃薦先祖文靖公【呂夷簡】暨王沂公【曾】等二十餘人布列于位小人卒不能勝而成仁宗持盈之業公之勲也【呂氏家塾記】
契丹既受盟而歸寇公每有自多之色雖上亦以自得也王欽若深患之一日從容言于上曰此春秋城下之盟也諸侯猶且恥之而陛下以為功臣竊不取真宗愀然不樂曰為之奈何欽若度上厭兵即謬曰陛下以兵取幽燕乃可刷恥上曰河朔生靈始免兵禍吾安能為此可思其次欽若曰唯有封禅泰山可以鎮服四海誇示外國然自古封禅當得天瑞然後可為也既而又曰天瑞安可必得前代蓋有以人力為之者惟人主深信而崇奉之以明示天下則與天瑞無異也上久之乃可然旦方為相上心憚之曰王旦得無不可乎欽若曰臣得以聖意谕旦宜無不可乘間為旦言之旦黾勉而從然上意猶未決莫與籌之者他日晚幸秘合唯杜鎬方直宿上驟問之曰古所謂河圖洛書果何事耶鎬老儒不測上旨漫應之曰此聖人以神道設教耳适與上意會上由此意決遂召旦飲酒于内中懽甚賜以樽酒曰此酒極佳歸與妻孥共之既歸發之乃珠子也由是天書封禅等事旦不複異議旦為相才有過人者然至此不能力争議者少之【龍川志】
真宗臨禦歲久中外無虞與羣臣燕語或勸以聲妓自樂公性儉約初無姬侍其家以二直省官治錢上使内東門司呼二人者責限為相公買妾仍賜銀三千兩二人歸以吿公公不樂然難逆上旨遂聽之蓋公自是始衰數歲而捐館舍初沈倫家破其子孫鬻銀器皆錢塘錢氏昔以遺中朝将相者花籃火筩之類非家人所有直省官與沈氏議止以銀易之具白于公公嚬蹙曰吾家安用此其後姬妾既具乃呼二人問昔沈氏作器尚再可求否二人謝曰向私以銀易之今見在也公喜用之如素有聲色之移人如此【龍川志】
宋名臣言行錄前集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