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論美國

關燈
t,也正是他的職責。

    ……無論如何,美國派到中國來的應當是個外交家,不要派個粗野的莊稼漢,要派一個中國人認為具有紳士風度的人來。

     民國三十三年,我問軍政部長何應欽在過去幾年史迪威給了中國什麼,他的回答是,隻有夠裝備一個師的槍彈而已。

    在民國三十三年,我看見中國的驢由中國西北甘肅玉泉的油田,馱着寶貴的石油到西南的昆明,我真要為中國哭起來。

    何應欽胸懷憤怒,我也頗有同感。

     史迪威的外交政策,隻是贊同把"戴維斯和塞維斯"的報告限于對中國共産黨的極力稱贊。

    參議員Judd告訴我,他曾經到過中國,他帶回五份報告,都是對中國共産黨有利的,而沒有對蔣先生有利的,他把這些文件給美國大使館看。

    大使館的人隻對共産黨的友人才伸出友善的手。

    在這種情形之下,蔣先生一年之内完成了滇緬公路,那是美國政府估計要三年才能完成的。

    布魯克·阿金森(BrooksAtkinson)同史迪威返回美國時,竟宣稱蔣先生對抗日沒有興趣,隻是對打共産黨有興趣。

     這是第一個錯誤。

    第二個最嚴重的錯誤是,蘇俄在原子彈轟炸廣島三天之後參戰,中國共産黨企圖進入東北接受日本在東北留下的戰利品。

    中央軍把進入東北的門戶張家口封閉了。

    當時,在中央政府軍與共産黨軍隊之間有一個暫停火的協定。

    馬歇爾命令中央政府軍自張家口撤退。

    此後,共産黨軍隊進入東北的路因而暢通。

    這一步之差,對以後的影響實在太大。

    共軍部隊去時帶的是大口徑的短槍,後來卻有了全新的大炮做攻擊之用。

    馬歇爾隻是使共産黨軍隊乘機集中起來。

    馬歇爾将軍被國共雙方的戰事弄得心煩意亂,铩羽而歸,希望中國出現一個嶄新的第三勢力領導中國。

    他真是和童稚一樣天真,竟認為那是可能的事。

    他原先希望把國共雙方的軍隊混而為一,卻不知道中央政府已然把共軍編入政府軍有年共同抗戰了,所以才有新編"第十八路軍"的番号。

     有一個對我中傷的謠言,在同情共産黨的一派人之間流傳。

    我寫的書一直本本都成功而暢銷,但是到民國三十三年我的《枕戈待旦》(TheVigilofaNation)出版,情形有了改變。

    自由主義者對我突然冷落。

    傳言何應欽付給了我兩萬美金。

    這謠言是我聽見賽珍珠,J.J.Singh,史沫特萊三個人說的。

    在紐約市政廳的集會上,史沫特萊在大衆之前提到這件事,我立刻質問她,要求她當衆再公開說明。

    福爾曼(Foreman)到雲南遊曆了三個月,于是自命是中國通。

    他問我:"林先生,你到過雲南嗎?"我說:"沒有。

    可是共産黨這些年一直在中國,我這些年一直和他們打交道。

    我記得他們在長沙的所做所為。

    "在會場上,史沫特萊有意不再提這件事。

    我敢說,我在蔣委員長侍從室那些年,隻是挂了個名兒,我并沒向中央政府拿過一文錢;隻是為拿護照方便一點兒而已。

     我在自由中國漫遊一番,回到美國,當時的情形,我自然明白。

    我一回去,在廣播電台上我說:"現在在重慶的那批人,正是以前在南京的那批人,他們正在擄胳膊,挽袖子,為現代的中國而奮鬥。

    "第二天,我接到我的出版商理查德·華爾舍(RichardJ.Walsh)一個嚴厲的警告,告訴我不可以,也不應當再說那樣的話。

    我當時不利的環境是可想而知的。

    我隻是把那件事看做是一場失利的戰役,我隻是戰場上的一名傷兵,對這事并不很放在心上。

     我們這個時代的幾個傑出的作家是: 托瑪斯·曼(ThomasMann)。

    他由日内瓦回來之後,我在紐約的國際筆會上遇見過他。

    他說英文,他的英文是複雜的德文結構,沒法兒聽,也沒法兒懂。

    當時還有EveCurie和另外幾個人,大家一同在講演人的台子上。

    我講的是明朝的太監魏忠賢,他在世之時各縣就給他立生祠。

    在與賽珍珠同坐的台子上,有一個客人問我:"太監是什麼?" 我和CarlvanDoren也見過多次,他對我很和善。

    他的妻子Irita,後來與WendellWil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