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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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過一段乏味的時光。

    ”他注視她,不解的揚起了眉。

    “你在生氣嗎?為什幺呢?難道你不願意聽真話,而甯願我欺騙你,告訴你一些什幺‘天長地久’的謊言嗎?你必須明白,我不是那種男人,我是不會和你結婚的!” “結婚?”她大叫,淚水沖進她的眼眶裡,她氣得渾身發抖。

    “你以為我要嫁給你嗎?你以為天下的男人都死絕了嗎?你少自擡身價吧!你這個……你這個……”她氣得說不出話來,而那可惡的、不争氣的眼淚又一直在眼眶裡打滾,她必須用全力來遏止它的滾落,于是她就更說不出話來了,隻能在喉嚨裡幹噎。

     “你這是怎幺了?”俞慕槐更加不解的瞪視着她,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什幺事值得你這樣大呼小叫呢?既然你無意于嫁給我,那是最好不過的事了。

    就因為你剛剛說了一句認真不認真的話,讓我吓了一跳,我可不願意被一個癡纏的女孩子所拴住!所以我要先跟你講明白,我想,你也是個聰明人,和我一樣,不會對感情認真的,所以我才選擇了你。

    你幹嘛這樣大驚小怪?” “大驚小怪!”她嚷着。

    那受傷的、受侮的感覺把她整個的吞噬了。

    俞慕槐這篇話粉碎了她所有的柔情,打擊了她全部的自尊。

    她那滿是淚水的眼睛冒火的盯着他,語不成聲的說:“好,好,我現在才認清你!才知道你是怎樣的人!是的,我是不會認真的,我決不會認真的,尤其對你這種人!我告訴你,我根本看不起你!從你的頭到你的腳,我沒有一個細胞看得上,我根本讨厭你!讨厭你!讨厭你!”她叫着,淚水終于突破了防線,滾落在面頰上,她的氣喘不過來了,不得不停止了叫嚷。

     “啊呀,我的天!”俞慕槐驚異的擡了擡眉毛,像看到什幺傳染病一樣,趕緊退後了一步。

    “羽裳,”他吃驚的說:“你不會是真的愛上我了吧?我是不會動真感情的!你也不會以為我是愛上你了吧?” 楊羽裳氣得要暈倒,舉起手來,她狠狠的對他的面頰抽過去。

    但是,她的手被他一把抓住了,他緊緊的握着她的手腕,他的眼睛嚴厲的盯着她。

     “别對我發你的嬌小姐脾氣,”他微側着頭,陰沉的說:“我不是你的俘虜,也不是你的不貳之臣,你如果想發脾氣,去對别人發去,永遠别對我撒潑,我是不會吃你這一套的!” 楊羽裳張大了眼睛,驚愕更戰勝了憤怒,在她有生的二十年來,她從沒有碰到一個人用這樣嚴厲的口吻來教訓她。

    她在驚訝與狂怒之餘,整個的人都呆住了。

     他甩開了她的手,那樣用力,使她幾乎摔倒在人行道上。

     然後,他徑自走到馬路當中去,伸手攔住了一輛出租車。

    黎明,早在不知不覺中來臨了。

     他折回到她身邊來,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向出租車拖去,她尖叫着說:“放開我!我不跟你走!” “誰要你跟我走呢?”他惡狠狠的說,把她推進了出租車裡,“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

    他站在車窗外面,對司機大聲的交代了楊家的地址,丢進了一張鈔票。

    再轉向楊羽裳嘲諷的說:“老實說,小姐,你即使要跟我走,我也沒有興趣了!”說完,他掉轉了頭,大踏步的走開了。

     車子發動了,向楊家的方向開去,楊羽裳癱瘓在車子裡面,她氣得那樣厲害,以至于牙齒咬破了嘴唇,深深的陷進了肉裡面去。

     俞慕槐看着那車子駛走了,他的腳步陡然放慢了,像經過一場大戰,他突然覺得筋疲力竭起來。

    踏着清晨的朝露,望着那天邊蒙蒙的曙光,他孤獨的、疲乏的邁着步子。

    那種深切的、“落寞”的感覺,又慢慢的、逐漸的對他緊緊的包圍了過來。

     “哥哥!”俞慕楓氣急敗壞的沖進了俞慕槐的房間,大嚷大叫的說:“你到底對楊羽裳做了些什幺?你快說吧!楊伯母打電話來說不得了了,楊羽裳把整個房間的東西都砸了,在那兒大哭大叫大罵,口口聲聲的叫着你的名字,楊伯母說,求求你幫幫忙,去解說一下,到底你怎幺欺侮楊羽裳了?哥哥!你聽到沒有?” 俞慕槐和衣躺在床上,雙手枕着頭,眼睛大大的睜着,注視着天花闆上的吊燈,他的身子一動也不動,對于慕楓的叫嚷,似乎一個字也沒有聽到。

     “哥哥!”慕楓沖到床邊去,用手搖撼着俞慕槐。

    “你怎幺了?你在發什幺呆?快說呀,你到底闖了什幺禍,楊羽裳說要殺掉你呢!” 俞慕槐慢吞吞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靜靜的望着慕楓。

     “讓她來殺吧!反正她已經殺過一個人了!”他冷冷的說。

     “你在胡扯些什幺?”俞慕楓叫。

    “哥哥!你不可以這樣的!” “我不可以怎幺樣?”俞慕槐瞪大眼睛問。

     “人家楊羽裳是我的同學,是我介紹你認識她的,”俞慕楓氣呼呼的說:“你現在不知道對人家做了什幺惡劣的事,你就躲在家裡不管了,你讓我怎幺對楊伯伯楊伯母交代?” “你以為我對她做了些什幺?”俞慕槐沒好氣的說:“我告訴你,我既沒占她便宜,又沒強奸她,行了吧?” “哥哥!”慕楓叫:“别說得那幺難聽,行不行?我不管你怎幺得罪了她,你現在跟我到楊家去一趟!” “我去幹嘛?去賠罪嗎?你休想!” “不是賠罪,去解釋一下行不行?”俞慕楓忍着氣說。

    “你不知道楊羽裳在家是千金小姐,她父母寵她寵得什幺似的,現在她爸爸又不在家,她媽媽急得要發瘋了,她媽媽說,楊羽裳鬧着要去跳淡水河呢!” “哈哈,”俞慕槐翻了一下白眼。

    “你可以告訴她,跳海比跳淡水河更好!”“哥哥!”俞慕楓跺了跺腳,生氣的嚷:“你撞着鬼了嗎?” “早就撞着了!楊羽裳就是那個鬼!”俞慕槐說。

     俞慕楓側着頭看了看俞慕槐,她不解的皺起了眉頭。

     “哥哥,你跟楊羽裳是怎幺回事?你們到底有什幺深仇大恨,彼此這樣恨得牙癢癢的?現在,我也不管你們在鬧些什幺,就算我求求你,請你看在我這個妹妹的面子上,去楊家一趟好不好?” “你以為我去了,就可以使她不發脾氣了嗎?”俞慕槐望着妹妹。

    “隻怕我去了,她的火會更大呢!” “我不管。

    ”慕楓嘟起了嘴。

    “楊伯母說要請你去,你就跟我去一次,到底你和楊羽裳鬧些什幺,你去告訴楊伯母去!” 俞慕槐注視着慕楓,沉思了一會兒,終于,他一摔頭,下決心的說:“好吧!去就去吧!” 站起身來,他走到書桌前面,打開抽屜,他取出一個卷宗,和一疊厚厚的照片,說:“走吧!” “你拿的是什幺?”慕楓問。

     “你不用管!要走就快!” 慕楓不敢再問了,她隻怕多問下去,這個牛脾氣的哥哥會回身又往床上一躺,那你就休想再請動他了。

    偷眼看他手裡的卷宗,那樣厚厚的,真不知道是些什幺。

    或者,他離開楊家以後,還有公事要辦。

    看看表,上午十一點鐘,阿香說哥哥一夜都在外面,清晨才回來,接着,楊家就來電話了,接二連三來了十幾個,哥哥根本拒聽電話,隻是躺在床上發呆,一直等到慕楓上完早班的課,回到家裡,才知道哥哥似乎闖了滔天大禍。

    俞太太急得在滿屋子裡搓手,看到慕楓就說:“慕楓,快求你哥哥去一趟吧,真不知道他怎幺欺侮人家小姐了!楊太太打了幾百個電話來了!” 慕楓馬上和楊家通了電話,楊太太那氣極敗壞的語氣,那近乎哀求的聲音,立即把慕楓吓壞了,吓得她連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