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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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對我的稱呼省兩個字?每次叫四個字,羅不羅嗦呢?我的名字隻有兩個字,你偏要叫得那麼複雜!” 阿超一楞: “什麼四個字?兩個字的?”他糊裡糊塗的問。

     “叫雨鵑就夠了!姑娘兩個字可以省了!”雨鵑大聲說。

     阿超楞了楞,擡眼看雨鵑,眼神裡有懷疑,有驚喜,有不信,有震動……雨鵑迎視着他,被他這樣的眼光攪得耳熱心跳了。

     門口的雨鳳,看看雲飛,眼中,閃耀着意外之喜。

     接下來,日子幾乎是“甜蜜”的流逝。

     秋天的時候,蕭家五個姐弟,都學會了騎車,人人都是騎車的高手。

    以前,大家駕着馬車出遊,現在,常常分騎三輛自行車,大的載小的,跑遍了桐城的山前水畔。

     這晚,姐妹倆從待月樓回到家裡。

    兩人換了睡衣,上了床。

    雨鵑嘴裡,一直不自禁的哼着歌。

     “雨鵑,你最近好開心,是不是?”雨鳳忍不住問。

     “是呀!”雨鵑興高采烈的看雨鳳:“我告訴你一件事,鄭老闆說,展家在大廟口的那家當,已經轉手了!” “誰說的?是鄭老闆嗎?是來的?” “大概不完全是赢來的,他們商場的事,我搞不清楚!但是,鄭老闆确實在削弱“南邊”的勢力!我已經有一點明白鄭老闆的做法了,他要一點一滴的,把南邊給蠶食掉!再過幾年,大概就沒有“展城南”了!” “你的高興,就隻為了展夜枭的倒楣嗎?” “是呀!他每次大輸,我都想去放鞭炮!” “有沒有其他原因呢?我覺得,可能還有其他原因,你自己都不知道!” “有什麼其他原因?” 雨鳳看了她一眼: “雨鵑,我好喜歡最近的你!” “哦?最近的我有什麼不同嗎?” “好多不同!你快樂,你愛笑,你不生氣,你對每個人都好……自從爹去世以後,這段時間,你是最“正常”的!你不知道,這樣一個快樂的你,讓我們每一個人都好快樂!原來,快樂或者是悲哀,都有傳染性!” “是嗎?” “是!最主要的.是你最近不說“報仇”兩個字了!” 雨鵑沈思不語。

     “你看!我以前就說過,如果我們可以擺脫仇恨,說不定我們可以活得比較快樂!現在就證實了我這句話!” 雨鵑倒上枕頭,睜大眼,看着天花闆。

    兩鳳低下頭,深深的看她: “實在忍不住想問你一句話,你心裡是不是喜歡了一個人?” “誰?”雨鵑裝糊塗。

     “我也不知道,我要你告訴我!” “那有什麼人?”雨鵑逃避的說,打個哈欠,翻身滾向床裡:“好困!我要睡覺了!”她把眼睛閉上了。

     雨鳳推着她。

     “不許睡!不許睡!”她伸手呵她的癢:“起來!起來!人家有心事都告訴你!你就藏着不說!起來!我鬧得你不能睡!” 雨鵑怕癢,滿床亂滾,笑得格格格格的。

    她被呵急了,反手也來呵雨鳳的癢。

    姐妹兩人就開始了一場“呵癢大戰”,兩人都笑得喘不過氣來,把一張床壓得吱吱軋軋。

    好半天,兩人才停了手,彼此互看,都感到一份失落已久的溫馨。

    雨鵑不禁歎口氣,低低的說: “我不知道我心裡有什麼人,隻覺得有種滿足,有種快樂,是好久好久都沒有的,我不得不承認了你的看法,愛,确實比恨快樂!” ※※※ 雨鳳微笑,太高興了。

    心裡,竟然萌生出一種朦胧的幸福感來。

     天氣慚慚涼了,這天,雨鵑騎着自行車,去買衣料。

    家裡五個人,都需要準備冬衣了。

    她走進一家綢緞莊,把腳踏車停在門口。

    挑好了衣料。

     “這個料子給我九尺!那塊白色的給我五尺!” “是!”老闆介紹:“這塊新到的織錦緞,要不要?花色好,顔色多,是今年最流行的料子,你摸摸看!感覺就不一樣!” 雨鵑看着,心裡好喜歡,低頭看看錢袋,就猶豫起來: “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貴了,算了吧!” 一個聲音忽然在她身後響起: “老魏!給她一丈二,是我送的!” 雨鵑一回頭,就看到雲翔挺立在門口,正對她笑嘻嘻的看着。

    她一驚,喊: “誰要你送!我自己買!” “到展家的店裡來買東西,給我碰到了,就沒辦法收錢了!”雲翔笑着說。

     “這是你家的店?” “是啊!” 雨鵑把所有的綢緞,往桌上一扔,掉頭就走。

     “不買了!” 她去推車子,還沒上車,雲翔追了過來。

     “怎麼?每天晚上在待月樓見面,你都有說有笑,這會兒,你又變得不理人了?難道,我們之間的仇恨,到現在都還沒消嗎?你要記多久呢?” “記一輩子!消不了的!” “别忘了,我們還有一吻之情啊!”雲翔嘻皮笑臉。

     雨鵑臉色一闆,心中有氣: “那個啊!不代表什麼!” “什麼叫作“不代表什麼”?對我而言,代表的事情可多了!” “代表什麼?” “代表你在我身上,用盡心機!為了想報仇,無所不用其極,連“美人計”都施出來了!” “你知道自己有幾兩重就好了!如果誤以為我對你有意思,那我才要嘔死!” “可是,自從那天起,說實話,我對你還真的念念難忘!就連你編着歌詞罵我,我聽起來,都有一股“打情罵俏”的味道!” “是嗎?所有的“賤骨頭”,都是這樣!” “奇怪,你們姐妹兩個,都會用各種希奇古怪的方法罵人!” “反正是“打情罵俏”,你盡量去享受吧!”雨鵑說完,準備上車。

     ※※※ “你要去那裡?”他一攔。

     “你管我去那裡?” 他不懷好意的笑: “我要管!我已經跟了你老半天了,就是想把那天那個“荒郊野外”的遊戲玩完,我們找個地方繼續玩去!你要報仇,歡迎來報!” 雨鵑扶住車子,往旁邊一退: “今天本姑娘不想玩!” “今天本少爺就想玩!”雲翔往她面前一檔。

     雨鵑往左,雲翔往左,雨鵑往右,雲翔往右,雨鵑倒退,雲翔跟進。

    雨鵑始終無法上車。

    她發現有點麻煩,就站定了,對他展開一個非常動人的笑。

     “你家有嬌妻,你不在家裡守着你那個得來不易的老婆,每天晚上在待月樓混,白天還到外面閑逛,你就不怕你那個老婆“舊情複燃”嗎?” 雲翔大驚失色,雨鵑這幾句話,可歪打正着,刺中了他心裡最大的隐痛。

    他的臉色倏然變白: “你說什麼?誰在你面前多嘴了?那個僞君子是嗎?他說些什麼?”他對她一吼:“他怎麼說的?” 她知道刺到他了,不禁得意起來。

     “慕白嗎?他才不會去說這些無聊的事呢!不過,整個桐城,誰不知道你展二少爺的故事呢?誰不知道你娶了紀天堯的妹妹,這個妹妹,心裡的情哥哥,可不是你喲!” “是誰這樣胡說八道,我宰了他!”他咬牙切齒。

     “你要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