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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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頂,用他自身的功力,硬是将我那條所謂的淤塞經脈打通了。

     我當時體質仍弱,又初習武功,哪裡承受得住他那樣洶湧澎湃的内力,難受得死去活來,暈倒數次,待他完事,整個人都癱了下來,比跳樓還慘。

     我記得那日他下山時對我說了一句,“平安,以後這世上的路,都要靠你自己去走了。

    ” 我那時渾身欲碎,哪裡還有精神細想,再後來回想當日,師父果然是師父,一語成谶。

     不知文德現在如何了,他昨日獨自入莊救我,卻被莫離機關所傷,我想到這裡,不由愧疚,兩眼隻是往莊外望去,突然臉上一寒,卻是有人從廳内緩步而出,走過我身邊時,烏黑雙目掃過我,雖隻是一瞬,但也讓我覺得霜雪相交。

     我默默低頭,果然,絕世高手都是有共同點的,莫離與師父,在某些方面,确實是有些像的啊。

     非離莊建在山中,天水坪卻是在那山頂之上,隻有一條小路通往峰頂,大隊人馬上路,我走得吃力,漸漸落在後頭,最後連莫離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青風那小聒噪還不停催我,我正煩他,不曾想前頭有人傳莫離的命令過來,要青風即刻背着我跟上。

     青風“嘎?”了一聲,臉上表情之精彩,讓愁思萬千的我都差一點笑出聲來。

     小未并未跟出莊來,青風沒人可訴苦,隻得不情不願地将我背了起來,他個子雖小,但到底常年習武,腳下紮實,後勁充足,跟上隊伍全無問題。

     我伏在青風背上,眼前便是莫離的背影,青衣紅衣不離左右。

    隻是老大一路沉默,莊内衆人也沒一個敢開口的,所有人靜靜向前,山谷中隻聞起落的腳步聲。

     道路狹窄,兩側蒼松如浪,最後上得峰頂,突然間眼前開闊,盡頭處高崖陡峭,下面便是湍急長河,果然天高水險,險峻至極,不負天水坪這個名字。

     “到了,你可以下來了吧。

    ”青風沒好氣地說話,雙手松開,把背一直,我也沒想過要整日待在他背上,當下落地。

     午時三刻,兩方人馬都已經到齊,陽光刺目,我眺望一眼,果然,除了文德成平之外,那些在定海見過的江湖人幾乎是傾巢而出,團團圍在文德周圍,尤其是那位金小姐,頭上仍簪着一朵白花,就站在我師父身邊,亦步亦趨。

     我看文德氣色尚好,再看成平身邊又走出一人來,對我這邊翹首,再與成平低聲說了兩句話,兩張臉一無二緻,不是成衛又是誰? 我之前吊了一整夜的心便放下許多,原來成衛也來了,那師父所中的瘴氣之毒應該已無大礙了吧? 成衛雖然羅嗦,但醫術真是一等一的好,從來沒讓人失望過。

    我再看他一眼,他一定是看到了我,臉上卻并無一絲笑意,隔着如此遙遠的距離,竟像是對我皺了皺眉頭。

     我歎口氣,哀怨地看了立在我前頭的莫離一眼。

     老大,看來昨天你在堂上演的那場戲,效果卓著呐。

     我百口莫辯,索性不再看成衛,把目光轉到那邊其他人身上,除了那些在定海見過的江湖人士之外,文德身側另有些服飾統一的,倒是列隊整齊,各自聚成一塊,其中最紮眼的便是一群身着紫金色外衣的人,個個面目奇特,不似中原人士,高鼻深目,倒像是從西域來的。

     帶着面具的青衣就立在我身邊,我想他該是熟悉江湖事的,立刻不恥下問。

     “青衣,那些穿着紫金衫的人是哪兒來的?不像是中原人啊。

    ” 青衣低聲答我,不緊不慢地,“這紫金衫是江南雷家的标志,小姐不是已見識過他們霹靂彈的厲害了?” 我大吃一驚,再回頭看那些人,“江南雷家?江南怎麼會出這樣的樣貌?” 青衣很有耐心,“這雷家是百年前從西方而來,傳說是某國皇族之後,國破遭人追殺,不得已遠渡重洋,避入我國,這些人外貌奇特,擅制犀利火器,又以火器作為交易謀求中原武林的庇護,數代之後便融入江湖,自成一派。

    ” 我聽得津津有味,點頭說了聲“哦”,受教了,再問一聲,“那麼他們旁邊那群灰衣的呢?” “那是眉山派,灰眉趙勝,就是立在最前頭的那個,成名招式十字連環鎖,武器也奇巧,是一把帶着鎖鍊的鐮刀,百步之外可取人性命。

    ” 我越聽越有趣,再問幾個,青衣一一說了,最後補了一句,“平安,你不是文先生的關門弟子嗎?這些門派便是你師父所領之三莊九派中的人物,難不成你一個不識?” 嘎?原來都是我同盟之人…… 青風似笑非笑,我撇過臉,默了。

     原來他說這麼多,就是為了諷刺我來着,費這麼大勁,累不累啊? 第63章 這邊人才站定,那頭已有數人出來叫陣,直指莫離。

     “惡徒,金幫主英魂不遠,我等今日便要替天行道,鏟除你們這幹為害武林的妖人。

    ” 莫離冷笑一聲,隻對文德說話。

     “文德,在下誠邀一戰,難不成有人欲越疱代俎,替你上場?” 那些人見莫離對他們毫無反應,個個火冒三丈,有人跳将出來,“盟主尊号豈是由你随意叫得的?盟主厚道,還與你相約一戰,其實對付你們這種歪門邪道何須講道義,就該沖入你這妖邪莊中将你們一舉擒了,鐵兄你說可是?” 跳出來那人長相粗犷,聲若洪鐘,身邊有個身穿紅袍的應了一聲,聲音更大,平地一聲雷那樣。

     “說的是!按我老鐵家的意思,那日就該一路炸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