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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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地與衆降者即以封之有敢攘其地掠其人者皆斬不出一年必有權均力敵内自相疑者人情不遠各欲求全及王師之未出争為先降以邀重賞陛下因而分裂之即用其酋豪命以爵秩棊布錯峙務使相仇如漢封呼韓邪通西域故事不過於要害處築一城屯數千人置一将以護諸部可使數百年面内保境不煩城守饋運豈非萬全之至計哉臣願陛下斷之於中深慮而遠計之夫為人臣計與為人主計不同人臣非攘地効首虜無以為功為陛下計惟天下安社稷固耳陛下神聖冠古動容舉意皆是功德但能措太山之安與天地等壽則竹帛不可勝紀而堯舜禹湯不足過也議者不知出此争欲急於功名履危犯難以勞聖慮臣竊不取古人有言省官不如省事省事不如清心劉洎谏唐太宗曰皇天以不言為貴聖人以不言為德老子稱大辨若讷莊子言至道無文且多記則損心多語則損氣心氣内損形神外勞初雖不覺後必為累須為社稷自愛人臣愛君未有如洎之深切者也臣竊慕之雖谪守在外不當妄言然自念舊臣譬之老馬雖筋力已衰不堪緻遠而經涉險阻粗識道路惟陛下哀愍其愚而憐其意不勝幸甚【元豐五年上時知筠州】
上神宗論西師不可再舉 範純粹
臣伏見朝廷聚兵一道以俟西讨将修築堡寨聚積刍糧為進攻必取之計臣以非才職專饋饷雖前後累與同職官條具事狀仰煩聖聽然其所論皆區區饋運職事之所當言者至於攻讨得失之勢城堡利害之實師期之緩急民情之戚休所以系朝廷天下之體者則非臣之職而前此未之言也臣愚以謂畎畝不忘君者蓋臣子之常守況臣世荷國恩久叨器使今事有所覩而心有所懷讵當以非職為閑而隐默自欺此臣所以自信不疑而欲言者也臣竊聞去年邊事之初議者謂夏人惛亂囚辱其長衆怨親叛席卷可平朝廷大治兵師諸道并進所向力戰而賊巢不拔則是與夫議者之言有間矣今朝廷會兵泾原欲為且城且戰之計臣以謂精騎二十萬聚於一方聲勢重大彼必清野以避我鋒決於它路犯邊以為牽制萬一乘虛入寇則事可憂兼泾原進築之衆所食糧米日将萬斛所築城堡不過一二而地裡漸遠饋運無可繼之策時日漸久丁夫有奔潰之虞當此之時勢必中罷豈不負陛下興舉之意而系夷狄觀望乎矧所城堡障深在賊疆存守久長豈敢自保此又不可不慮者也朝廷休養民力充實府庫久矣去歲兵師一出而公私困弊若此其甚今者再議大舉人氣事力大非去歲之比若今歲事功不就即來歲又将如何國财民力将何以繼此臣所謂攻讨得失之勢城堡利害之實者也臣準制置司牒坐到調發時諸路兵馬之期皆在六月切計出兵之日決是初秋去歲泾原環慶兩路各以九月出兵比至中冬漸以還塞然猶士卒疾凍十亡四五今七月行師方是苦暑以二十萬之衆冒犯炎日或被堅禦寇或負重力役渴飲難周瘧痢多有複當大雨時行之月豈無霖潦之虞臣恐疾病傷殘有甚前日内外重兵上系國體此臣所謂師期之緩急者也臣切見去年調夫出界其上等人戶有至獨出數十夫之家其貧下人戶亦須數戶共出一夫每夫雇直至百貫文又諸路轉運司接續調發至於再三其間凍餒艱辛若遇賊被害死亡凋弊久未可複今茲再籍百姓巳谙事勢人必駭畏頗有逃散麰麥在隴秋禾将耘妨奪農時适於此日緣軍興大計動須人力臣等蒙朝廷誡以軍法責令趣辦若人戶大段流移關内騷動根本之地事有可憂異日言者必以臣等為歸咎之地一身之責無足自愛其如國事何此臣所謂民情之戚休者也臣切謂朝廷興計當萬全而不當幸一時之無事發而無成前車可鑒臣切與老於邊事之人曲折講議事可寒心而中外之臣妄意朝廷謀身畏禍無有為陛下言者臣獨何人特以忠義所激不複以職事為閑甯受盡言之罪於今日而不忍被不言之罪於它時故敢以所得衆人之論昧死以聞
貼黃臣非不知危言橫議自速罪悔切以謂今日盡言蓋無負於陛下雖即鼎镬何所愧心若雷同衆人公肆欺罔苟幸目前之無事使昭昭公議壅塞不聞贻朝廷他日無窮之患非臣所知也今日之論誠若迂誕陛下異日當以為忠言【元豐五年五月上時為陝西路轉運使】
上哲宗繳進後漢光武诏書 範純仁
後漢光武報臧宮等诏曰黃石公記曰柔能制剛弱能制強柔者德也剛者賊也弱者仁之助也強者怨之歸也故曰有德之君以所樂樂人無德之君以所樂樂身樂人者其樂長樂身者不久而亡舍近謀遠者勞而無功舍遠謀近者逸而有終逸政多忠臣勞政多亂人故曰務廣地者荒務廣德者強有其有者安貪人有者殘殘滅之政雖成必敗今國家無善政災變不息百姓驚惶人不自保而複欲遠事邊外乎孔子曰吾恐季孫之憂不在颛臾北狄尚強而屯田警備傳聞常多失實誠能舉天下之半以滅大寇豈非至願苟非其時不如息人
臣伏見夏國差人詣阙多日未見放回近日探到賊中事宜漸卻添屯兵馬必是發情疑阻卻欲别生邊患伏望聖慈以陝西生靈之故稍從其欲使複常貢庶幾可以罷兵俾華夏複見太平則陛下好生之德洽於生靈祖宗社稷享萬世之安皆在陛下一言之賜爾臣嘗讀後漢光武報臧宮馬武诏書良有深誡臣恐陛下欲聞謹録繳進惟聖心采擇【元豐八年上時知慶州】
上哲宗乞還西夏六寨 司馬光
臣伏見神宗皇帝以夏國主趙秉常為臣下所囚興兵緻讨奮揚天威震動沙漠虜?其種落竄伏河外諸将收其邊地建米脂義合浮圖葭蘆吳堡安疆等寨此蓋止以藉口用為巳功皆為其身謀非為國計臣切聞此數寨者皆孤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