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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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已來屢诏羣下以來鲠直故百僚皆得轉對又置匦函設直言極谏科今诏書如此是與前事相違豈非大臣蔽塞陛下聦明杜絶忠良之口不惟虧損朝廷大政實亦自取覆亡之道夫納善進賢宰相之事蔽君自任未或不亡今谏官禦史又多出其門下但務希旨即取好官多士盈庭噤不得語陛下垂拱法宮之内何由得聞天下之務乎臣前見陛下以孔道輔範仲淹剛直不撓緻位台谏後雖改他官不忘獻納此二臣者非不知緘口數年坐得卿輔蓋不敢負陛下委注之意虧臣子忠義之節而皆罹中傷竄谪不暇使正臣奪氣鲠士咋舌目覩時弊口不敢論昔晉公問叔向曰國家之患孰為大對曰大臣持祿而不極谏小臣畏罪而不敢言下情不得上通此患之大者是故漢文感女子之說而肉刑是除武帝聽三老之議而江充以族肉刑古法江充近臣女子老人愚耄疎隔之至也豈以義之所在賤不可忽二君從之後世稱聖況國家班設爵位列陳豪英故當責其公忠安可教之循默賞之使谏尚恐不言罪其敢言孰肯獻納物情閉塞上位孤危轸念于茲可為驚怛伏望陛下霈發德音追寝前诏懃於采納下及刍荛求覩四海之安危垂念朝廷之阙失見所未見日新又新故可常守隆平保全近輔若诏牓未削欺罔成風則不唯堂下遠於千裡竊恐指鹿為馬之事複見於今朝也臣區區以此言達於冕旒者非不知出口禍從為衆憫笑蓋欲陛下一悟則天下蒙福以臣之軀質蒼生之命亦以大矣伏望陛下留意焉【景佑三年五月上時為光祿寺主簿範仲淹言事無所避大臣權幸忌惡之時呂夷簡執政進者往往出其門仲淹言官人之法人主當知其遲速升降之序其進退近臣不宜全委宰相上百官圖指其次第日如此為序遷如此為不次如此則公如此則私不可不察也夷簡滋不悅仲淹聞之又為四論以獻一曰帝王好尚二曰選賢任能三曰近名四曰推委大抵譏指時政夷簡大怒以仲淹語辨於上前且訴仲淹越職言事薦引朋黨離間君臣仲淹亦交章對切由是降黜侍禦史韓渎希夷簡意請以仲淹朋黨榜朝堂戒百官越職言事者遂降是诏】 上仁宗論大臣不當排言者 劉 敞 臣昨聞吳充黜官馮京落職将謂其人所行實有過當所言實有不可是以觸忤聖意不蒙矜恕及於延和殿奏事面奉宣谕充乃是振職京意亦無他中書惡其太直不與含容臣竊驚駭不覺憤咽前古以來唯有人主不能容受直言或緻竄谪臣下今陛下慈仁好谏寛大如此不知中書何故不務将順聖意之美須要排逐言者今四方之人不知本末反謂陛下不能聽谏口謗腹诽所損不小且如此事陛下心所必恕中書卻欲必行是蔽君之明止君之善侵君之權增君之過苟要作威警動朝望今後雖有不公不直人不敢言得以利巳得以罔上陛下不可不深察也臣按六經舊史大臣蔽君之明止君之善侵君之權增君之過皆為不忠陷於刑誅況今時人情遠不如古若聞陛下欲為善而牽於大臣大臣欲作威而不憚陛下則必相率背公向私奔走權門矣此風一動此勢一失是為君與臣同國聖人之至戒也魯僖公時頻緻天旱春秋謂由公子遂專權之應而洪範五行僭則常陽蒙則常風下侵上則山崩地震日月薄蝕如今者此事逆於倫理必恐感動隂陽或能遂緻災旱風霧山崩地震日月之眚望陛下留神深察此言臣以淺近荷陛下厚恩不敢不報然竊恨此一事近世未有臣雖口陳未能詳盡謹手書具奏以聞【至和元年十一月上時為知制诰】 上仁宗論不當排言者【系第二狀】 劉 敞 臣前月十一日延和殿奏公事因論吳充馮京谪官本末面蒙宣谕雲中書怒其太直不與含容臣其時曾奏言若如是則大臣蔽君之明專君之權而擅作威福也必恐感動隂陽有地震日食風霧之異今臣竊聞鎮戎軍地震一夕三發去臣所言五日之内爾又京師雪後昏霧累日複多風埃太陽黃濁此皆變異之可戒懼者也臣所以先知必然者按五行志雲事雖正專之必震況其不正乎又尚書洪範蒙常風若而京房易傳臣之蔽君則蒙氣起?此數者合之必知有異也然皇天保佑陛下至深至厚以災異随事辄應欲望陛下覩變自戒永綏四方也不可不思不可不憂今陛下推誠委信大臣而大臣依勢作威政事不平如此甚衆在外畏憚巳非常時陛下宜深究天地之意收攬威權無使聦明蔽塞法令不行則足以消伏災異矣臣前巳奏陳故敢再述所聞特乞留中詳加省覽【至和元年十一月降同知禮院太常博士吳充知高郵軍太常寺丞太祝集賢校理麴真卿知淮陽軍時台谏争言充等無罪不當補外馮京最後上疏言愈切宰相劉沆怒出京知濠州上曰京何罪然猶落修起居注故敞上此疏敞又有疏疏已見用人門】 上仁宗論章疏多留中不降出 孫 拚 臣伏見近日臣僚所上章奏多有留中不曾降出者臣愚竊謂此一事於朝廷之體至要至重陛下宜深思而遠慮之可也帝王尊居九重緫覽萬幾防謹之先在於壅塞銳心精力舉通其原尚或間有欺隐故作弛放弊将如何臣即不審是巳經聖覽别有特旨使之然耶将權勢僥幸妄生希合而緻然耶萬一奸人緣此隂結巧僞公為稽秘果有警急事陛下不聞大臣不得知其如何籲可駭也且書稱明四目達四聦堯舜所以成大聖今自溫成皇後薨逝以來忽然生此節目臣恐四方聞之謂陛下不喜正論遂使谠臣端士噤口結舌默不敢吐非廟社朝廷之福非天下生靈之福欲望陛下敕中書申明自來條約指揮通進銀台司及内中經曆處所應文字并須立便批鑿投進或降出不得稍違時刻仍一 一與大臣商?可行可止之狀以慰中外物議則陛下聖德不損於昔時陛下朝政愈新於今日臣不勝懇悃之至【至和二年上時為禦史中丞】 上仁宗乞不罪王起上言虛妄 趙 拚 臣伏覩聖旨下禦史台根勘太常博士秘閣校理王起虛妄上言定州夜會擲塼瓦等事見追禁鞫問次臣嘗聞太宗皇帝朝有雍丘縣尉武程上疏願減後宮嫔嫱太宗謂宰臣曰武程疎遠小臣不知宮闱中事内庭給使不過三百人皆有掌執不可去者卿等故合知之時李昉奏武程妄陳狂瞽宜行黜削以懲之太宗曰朕曷嘗以言罪人但念其不知耳終不加罪今起志在憂國用心無他若緣此獲譴臣恐中外臣僚人人緘默雖有機密急速大事誰敢複措一詞言路榛塞由此始矣伏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