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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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可矣。

    」 ○謝恩使金自點還到中路馳啓曰:「臣留瀋時,鄭譯言:『皇帝旣徙之後,將以十月頒赦,其時當有進賀之擧。

    』雲,而今聞賀使將發,此行無名,且係後弊。

    請令廟堂善處。

    」於是,備局回啓,遂停李時白之行。

     8月8日 ○癸亥,全羅監司睦性善馳啓曰:「漢船一艘來泊於珍島郡南桃浦前洋。

    郡守李恪馳到泊船處招問,則其中蔡萬官、李國琛、林理思、陳璟等稍解文字,盡是廣東廣州府南海縣人,以商販爲業,乘船指向長崎,〈在日本地方。

    〉遇風漂到于此雲。

    」備局回啓曰:「漢人漂到我境,處置極難。

    在前倭人以耶蘇宗文事,頗有意望,此船原向長崎,則自此轉送似爲順便。

    別定伶俐譯官,解付馬島,且使漢船,得其歸路。

    」上從之。

     ○北兵使成夏宗馳啓曰:「也春酋胡長道率其從胡及所掠倭十一人,指向瀋陽路,由豆滿江越邊,求索糧、饌於慶興、慶源、穩城及訓戎等處雲。

    」 ○以李行遠爲都承旨,李??爲持平,李元鎭、李時萬爲校理,兪榥爲修撰,金集爲工曹參議,集辭不至。

     8月10日 ○乙醜,謝恩上使金自點、副使李必榮、書狀官沈??還自瀋陽。

     8月12日 ○丁卯,執義金益熙上萬言疏,先言上志之堅定,以應庶務之叢脞,因條陳九事。

    一曰得賢才,以責專任;二曰淸仕路,以重名器;三曰嚴贓法,以礪廉恥;四曰擇守令,以重邦本;五曰行大同,以寬民力;六曰修兵制,以壯藩衛;七曰謹祀典,以格神人;八曰恢公道,以振紀綱;九曰崇道學,以正風俗。

    辭語縷縷反覆,專以力行務本,敬天謹災爲意。

    上答曰:「嘉爾憂愛之誠,予當體念而採施焉。

    」仍下備局。

    備局回啓曰:「金益熙身在臺閣,心憂國事,盡言不諱,無非切中時病,臣等亦不勝愧赧之至。

    所謂加意本原之地,早定自治之計,唯在聖上深加體念。

    」上然之。

     8月13日 ○戊辰,校理李時萬以病呈辭,政院卻之。

    先是,金瑬謂李景曾曰:「用人不可不愼,浮薄之輩,不宜引用。

    如李時萬性不安靖,惟以摶擊爲能事,此在銓官之劑量耳。

    」景曾方醉,不記其言,翌日遂首擬而得拜校理。

    時萬聞瑬之言,不自安,乃引疾而辭。

    時萬爲人愚險,而銳於進取,人以是鄙之。

    然遇事蠭生,頗有風力,瑬亦有所惡而言之。

    時萬後遂趨附於其門,瑬乃信愛之。

     8月15日 ○庚午,元孫還,百官郊迎于慕華館,侍從官祇迎于通化門內,輔養官李植、李楘等問安。

     8月16日 ○辛未,流星出昴星下,入參星上。

     8月18日 ○癸酉,以金堉爲大司成,李時萬爲掌令,金始蕃爲副校理,李俊耉爲正言,崔蘊爲刑曹佐郞,蘊辭不就。

    綾峰都正偁加正義封君,具鏊加嘉善,李時挺等十四人加通政,以討賊時功勞也。

    特命以開城府留守鄭世規爲工曹判書。

    世規始以蔭仕,歷典郡縣,丙子年諸臣交薦其有才,上特除忠淸監司。

    及淸兵之圍逼南漢也,諸道皆按兵不進,世規乃引兵進陣於廣州險川,遇賊而潰,世規僅以身免。

    丁醜春,臺論繩以敗軍之律,上以世規挺身忘死,先赴君父之急,遂加擢用,仍有是命。

     8月22日 ○丁醜,命諸道校生免講納馬,限以五百匹,又發牧場馬二百匹,以爲世子行中駄運之用,從備局之請也。

     8月23日 ○戊寅,備局啓曰:「今聞倭譯之言,則釜館倭人問漂流倭船,或到我境雲。

    前者也春胡人掠得倭舡之說,不可不自我傳報,以示隣厚之意。

    且淸國若或要通日本,刷送其倭,則彼必疑我知而不言,宜令譯官,槪通前後所聞于館倭。

    」上從之。

     ○上引見大臣、備局堂上及文學李?。

    上曰:「予有疾,久不見大臣,深用鬱鬱耳。

    」領議政金瑬、左議政洪瑞鳳對曰:「國家不幸,事漸艱虞,臣等晝夜思量,徒益憂慮耳。

    」上曰:「目今難堪之事,不過夫、馬之弊而已。

    用之有節,則可以省弊,而徒費憂慮,不知節用之方可乎?雖以世子朔膳言之,前送二十駄,今加四十駄,殊未妥當。

    古語雲:『節用而愛民。

    』治國之大要,不外於此,而拘於顔情,濫費如此,予未曉諸卿之意也。

    且免講校生,至於五百,則無乃濫觴乎?」瑬曰:「此擧果涉苟且,而事勢如此,不得不出此計也。

    」瑞鳳曰:「曾在萬曆癸未,先正臣李珥深以國事爲憂,始令庶孽運糧北道,許通仕路,國家賴以得力。

    今此校生之納馬,不必持難也。

    」上曰:「其時亦有校生免講之事乎?」瑞鳳曰:「其時雖無免講之規,而亦有納馬免講之擧矣。

    」禮曹判書李植曰:「陪衛之人,決難以年老者差送矣。

    」上曰:「太公、範增,年八十而亦從軍矣。

    今日則國綱解弛,任絖不至衰老,而謀免北行;韓亨吉年紀尙強,而託疾落後。

    人心至此,良可寒心。

    」瑬曰:承旨例於昧爽,進詣待漏院,而今朝臣以藥房問安,來詣闕下,則天明之後承旨始至。

    怠慢之習,據此可知矣。

    「承旨趙錫胤曰:」臣家在門外,故趨衙最後,不勝惶恐。

    「上曰:」今日承旨,皆年少之人,而乃敢如是耶?「瑬曰:」請都承旨李行遠推考,以責其不能檢飭之失。

    「從之。

    瑬曰:」私情之大行,紀綱之頹廢,未有甚於今日。

    試以備局之事言之,堂上雖年少之人,稱病不肯來參,至如李植,亦不勤仕矣。

    「植曰:」臣素抱重病,又無才能,而叨竊虛名,濫典文衡,又兼備局之任。

    至於纂修之事,臣獨當之,而諸堂上、郞廳,一不來參,此所以臣之長在纂修之所,而未遑於備局之仕也。

    「瑬曰:」臣參此摠裁之任,而從前修史之時,例有都廳、郞廳,逐日分進,程督繕寫,故事易就緖。

    今者崔鳴吉援引韓退之獨修《順宗實錄》之故事,使植專任纂修。

    退之則當時史官,猶可獨爲也,植則決不可獨任也。

    「上曰:」然則何以爲之乎?「瑬曰:」今宜妙選史才分房,各授一時程督,事可易完。

    「植曰:」臣已草十年事實,而猶勝於史官三十年所錄矣。

    「瑬曰:」古語雲:『國亡,史不可亡。

    』史事固非一人所可獨爲也。

    「上曰:當此亂世,不可待時,姑令纂修而兩存之,以待後日公論可也。

    大提學則不可責以備局之任,自今以後,悉委纂修之事,程督責成宜矣。

    」瑬曰:「李明漢、李景奭,雖不得任以顯秩,至於春秋館堂上,則宜可爲也。

    」上曰:「卿言是也。

    此兩人,亦可任以史事也。

    」上又曰:「兩銓注擬之際,各人名下,皆錄其功勞,而或有以一人,而疊受其賞者,或有一未霑恩者,其不均甚矣。

    」錫胤曰:「丙子之亂,臣在外方,未知當時之事,而及到政院,考見丙子、丁醜《日記》,則吳達濟等北送時,聖旨懇惻,至有爾等妻子護恤之敎。

    今者尹集之祖母,年近九十;達濟之母,年過七十,而家業貧寒,子姪零丁,不能奉養雲,誠可矜也。

    若循前日下敎之意,優給食物,且錄用其弟姪,則感極幽明,而亦合於國家褒奬之道矣。

    」上曰:「曾已命給月俸矣。

    今則閣而不行耶?問而處之。

    錄用一款則姑徐。

    」錫胤曰:「洪翼漢老母之存沒,雖未知之,宜亦一體施行。

    」上曰:「當初亦有下敎矣。

    」上問文學李?曰:「世子何以支保耶?」對曰:「世子頃自北京還,重感風寒,今則快差矣。

    」上曰:「上國何以不備流賊,終至敗亡耶?」對曰:「中原宦寺弄權,士卒離心,遂緻伊賊隳突,終乃滅亡雲。

    」上曰:「賊在近畿耶?」對曰:「流賊留屯山西太原府、河南、河北,亦皆阻絶,命令之不通於天下,已累歲雲。

    」上曰:「死節者幾何雲耶?」對曰:「雖有死節者,而我人留屯於一隅,何以得知之?」上曰:「兵部尙書內應之說信否?」對曰:「然矣。

    」上曰:「卿相亦有來降者耶?」對曰:「臣聞譯官之言,有兵部、禮部之官,或授刺於衙門而來謁雲,亦未知其眞的。

    旣聞有識士大夫,先已遠避雲。

    」上曰:「宦官幾何?」對曰:「在闕內者萬餘人,分掌職事者八千人,而其在於街巷之間,出入闕內者,不知其幾萬人雲。

    」上曰:「宮室之燒燼者幾何?」對曰:「皇極、文淵兩殿,竝皆灰燼,唯武英一殿,巋然獨存,故九王方在武英,列立軍卒,作爲軍門矣。

    」上曰:「萬壽山其高幾許,而離宮、別館,亦無餘存耶?」對曰:「山在後苑,而不甚高大,山前別館五六處,幸免延燒,如公廨則尙多餘存者矣。

    」上曰:「山海關迎戰之賊,其數幾何?」對曰:「結陣於平野,連亘數十裡,及到北京聞之,則迎戰之賊,騎兵十萬,步卒二十萬雲。

    」上曰:「賊兵與胡兵孰多?」對曰:「以臣所見,胡兵似倍於流賊,淸人亦言:『前後興師,未有如今日之大擧。

    』雲。

    」上曰:「淸人擒兵部尙書雲,何許人耶?」對曰:「擒兵部尙書尙時弼等十二人,駐軍半日,梟首軍前,此乃明朝之尙書,而爲流賊內應者也。

    」上曰:「入關之後,九王措劃,可以成大事耶?」對曰:「以臣淺見,何以知之?雖未知其果合於事理,而蓋多夬斷之事矣。

    」上曰:「事雖夬斷,若不合理,則何足取也?」對曰:「入關之初,嚴禁殺掠,故中原人士無不悅服。

    及有剃頭之擧,民皆憤怒,或見我人,泣而言曰:『我以何罪,獨爲此剃頭乎?』如此等事,雖似夬斷,非收拾人心之道也。

    」上曰:「爾等出來之時,城中人心,其已鎭定耶?」對曰:「連經兵火,又値大旱,遠近田疇,盡爲兵馬所蹂躪,城底數百裡,野無靑草。

    城中之人,相聚爲盜,多有殺越奪掠之患雲。

    」上曰:「倉儲幾何?」對曰:「明朝畜積甚富,而盡爲流賊所取,餘存者皆積年陳腐之米而已,淸人或飼其馬,或自食之。

    而胡俗多以肉、酪充飢,我國之人則纔喫數匙,輒腹痛數三日矣。

    」上曰:「八王則不欲留北京雲,然耶?」?曰:「八王言於九王曰:『初得遼東,不行殺戮,故淸人多爲遼民所殺,今宜乘此兵威,大肆屠戮,留置諸王,以鎭燕都,而大兵則或還守瀋陽,或退保山海,可無後患。

    』九王以爲:『先皇帝嘗言:「若得北京,當卽徙都,以圖進取。

    」況今人心未定,不可棄而東還。

    』兩王論議不合,因有嫌隙雲。

    」上曰:「淸人之搬移北京者幾何耶?」?曰:「率其家屬搬移者相續,而竝與鳳凰城胡人而遷之,人皆安土重遷,且瀋中禾稼頗登,故多有怨苦者雲。

    」上曰:「淸兵入燕之後,何不追擒賊酋雲耶?」?曰:「自北京至保定府,凡七日程,八王疾馳三日,纔及於保定,馬困人疲,不能遠逐雲。

    」上曰:「中原之人,以大明之亡爲痛耶?」對曰:「永樂皇帝之後裔,有世襲太原郡王者,被執入都,父老多有攜持而涕泣者雲。

    」上曰:「三百年宗社,一朝丘墟,宜有死節之臣,而至今無聞,良可歎也。

    」錫胤曰:「如有伏節死義之人,則雖愚夫愚婦,必皆稱道,而寥寥如此,必是皇帝不辟,宦寺執政,禮義掃地,廉恥頹廢,士夫之有志節者,先已去位而然也。

    」?曰:「臣自瀋出來之時,鄭譯謁於世子,且言前日所送之米不多。

    世子曰:『然則當如歲貢之數耶?』命壽言:『何必如是之多乎?』命壽出,世子言於臣曰:『冬前先送五千石,春來又送五千石,必充萬石之數,可充其慾。

    須以此意,啓知于大朝。

    』雲。

    臣行過關西,審其形勢,則北京接應之役,萬無支吾之理,人民皆有渙散之心,必有別樣區劃,可免土崩之患矣。

    」上默然。

     8月26日 ○辛巳,右議政沈悅呈辭至十三度,上許之。

     ○禮曹請以直赴殿試人金鉽,許赴於庭試,上下敎于政院曰:「此啓辭是耶?承旨察啓。

    」政院啓曰:「凡直赴殿試之人,必於式年許赴,自是舊例,而許赴別試,已成近規。

    然庭試與別試,又有間,而或有許赴之時雲。

    今此禮曹之啓,亦必據此爲例,而揆以古規,終恐未妥,宜令本曹,詳察以處。

    」答曰:「許赴別試,亦出於別敎也。

    」鉽,自點之子。

    禮曹承自點意,有是請,故上不之許。

     ○上下敎曰:「元孫瀋陽之行,輔養官金堉終始保護,其勞可念,特加一資。

    內官、醫官以下,令該曹施賞。

    」 ○以黃瀗爲禦營大將。

     8月27日 ○壬午,奉敎沈世鼎自江華還,奏言:「列聖實錄及《魯山》、《燕山日記》竝一千二十五卷內,全無者一百四十八卷,落張者一百六十七卷,《光海日記》則全無者六十五卷,落張者二卷,辛酉八月以後則全無,故其間卷數之多少,未能知之矣。

    」上曰:「令該曹議處。

    」 8月28日 ○癸未,大風。

    夜,流星出鬼星下,入軒轅星上。

     8月29日 ○甲申,文學李?還向北京。

     ○平壤居進士金鋌等十三人聯名上疏言: 春間王世子還瀋時,駐駕本府,課試儒生、觀射武才,而入格者頗多。

    請依分朝時例,許賜科第雲。

     政院卻之。

    世子入潘之時,道過平壤,見文武諸生祇迎于道左者,令貳師李明漢、文學李?試士,世子親自觀射。

    李明漢以白馬朝周爲賦題,世子自改以越鳥巢南枝爲題,蓋自傷去故國,而就異域也。

    政院諸臣以爲,無上命而有此擧,恐其觸忤於上,故卻而不受。

     8月30日 ○乙酉,以沈悅爲領中樞府事,洪命一爲應敎,梁曼容爲副修撰,李必榮爲開城留守。

     九月 9月1日 ○丙戌朔,設庭試,取文科李慶億等七人,取武科李枝馨等一百人。

     ○行大司成金堉上疏,請還收新授加資及其子佑明賜馬之命,且請用車運糧、設店、用錢、出京衙門所儲,以補關西雇馬之價,其略曰: 西路以夫、馬供億之弊,有朝夕土崩之患。

    西路一潰,則是國無西門也。

    國無西門,則畿甸、三南,幷受其弊,脣亡齒寒,此必至之勢也。

    臣聞,義州城中土民甚少,有馬圖利之輩,來聚於此,往來瀋陽,唯仰雇稅,而官不給價者,已至三百八十餘同。

    今則北京之路,遠倍於瀋陽,臣來過之時,馬戶數十,旣已逃去,此後逃散者,又不知幾許也。

    朝廷初欲以餉銀二萬兩,充給其價,而餉臣以爲:「所儲之銀,元數三萬二千兩,而近來所用,已至八九千兩,餘者隻二萬餘兩。

    若以此給雇,則餉儲盡矣。

    米、布或可收歛於民間,而銀則非卒辦之物,決不可用也。

    」此言誠爲有理。

    臣竊以爲,銀、布皆國用之物,而內外無彼此之殊,若以京衙門所儲之布,除出三四百同,以給雇價,則旣逃者還來,將逃者不亡,而二萬兩之銀,在外猶在內也。

    且夫馬之往北京者,將相續而發,臣竊以爲,依中原用車之制,則此亦非小補也。

    或以爲:「我國路險,不與中原同,決不可用車。

    」臣亦嘗行中原之路,中原豈盡平坦哉?自義州至遼東,會寧、靑石兩嶺,皆我國西路所無之險也。

    猶且車載以踰,我國豈有不可用之理哉?且令沿路各官,設店、用錢,奉命使臣之外,其餘醫、譯、禁軍,持草料而往來者,竝令就食於店中,官給錢以償店主,而又令民米、布、柴草納官之物,或代以錢,則民必買之於諸店,而公行如此,則私者必效之矣。

    我國曾欲用錢,而不得行者,以其欲盡用於國中,故深僻之地,或不知其爲便,且鑄錢不易,不得行也。

    今若隻行於兩西一路行旅絡繹之地,則必可行矣。

    臣竊聞,戶曹尙多所鑄之錢。

    請罄其所儲,分送兩西,而令餉臣,以銀買錢於北京而繼之,則千百萬貫之錢,可以立緻於西路矣。

    松京則方用錢如中國,若使海西效之,關西又效之,則豈有難行之理哉?行旅便其不齎糧,店主喜其多得錢,農民樂其不費米,計莫善於此也。

    且西路使臣,朝廷禁其乘轎,乘轎信有弊矣。

    北京之路,不可乘馬而行,但許其乘轎,則兩馬不足以相替,必用四馬,四馬又不足,必用六馬,輜重帳幕之馬,又不下七八匹。

    一人之行而馬過十餘匹,從者又數十人,其糧料供億之費,又何如哉?臣竊以爲,奉使之臣,王子、大臣之外,皆令乘有屋安車,則平坦之路,匹馬單驢,亦能輓之,露宿之處,不用帳幕,宿於車中,亦甚便好。

    且備一二空馬,嶺路險處則亦可舍車而騎也。

    夫驛馬者,所以傳命於國中也。

    今者三南驛馬,皆用於北京之行,則驛馬將盡斃,而命令不得傳矣。

    若用乘車之制,則驛馬不必用,尋常健步之馬,亦可用也。

    臣悶其弊而思其救,遍問於諸人,則與臣同者,喜而記之於心。

    用車之便,平安監司臣金世濂言之;用錢之便,肅川府使臣洪孝孫言之;設店之便,鳳山縣監臣洪柱一言之;乘車之便,臣之所思,而成川府使臣盧恊,亦極以爲善。

    以非臣一人之言,實諸人之所共思也。

    令兩道監司,以此等守令爲差員董成,則朝廷不過許其爲,試其可而已,更無煩號令之事也。

    請令廟堂,商議以定。

     上答曰:「省疏,具悉卿懇。

    元孫賴卿保護,無病往還,卿之勤勞,可謂多矣。

    軍官賜馬,乃是前例,竝勿控辭。

    所陳救弊之策,不無所見,當令廟堂議處。

    」備局回啓曰:「金堉陪奉元孫,往來灣、瀋,目見西路難支之狀,有此縷縷陳疏,其爲國深憂惓惓之誠,有足可尙。

    西路雇馬未償之價,臣等與本兵、度支,方爲料理。

    行車之制、用錢之規,從前言者甚衆,而尙未能行者,必未得其要而然也。

    試令兩西監司,沿路設站,行車、用錢便否料理,馳啓擧行。

    王子、大臣外,其以下使臣,皆令乘行有屋安車,則省減馬匹無過於此。

    前項數件之事,臣等未知其必行與否,而金堉旣與監司、守令,爛熳相議,有此陳疏,亦令兩西監司,量度便否,啓聞擧行爲當。

    」上從之。

     9月2日 ○丁亥,上下敎曰:「直赴殿試人,今此別試許赴。

    」 9月5日 ○庚寅,憲府啓曰:「六卿之職,朝家重秩,不可以一時特恩,輕授匪人也。

    新除授工曹判書鄭世規,不過醇謹一蔭官耳。

    隻以公淸方伯時赴難之功,命陞宰秩,除拜湖南方伯,嘉奬之典,可謂極矣。

    論其前後政績,別無表著可稱,又此寵擢之擧,出於群情之所不料,除目一下,莫不疑訝,請還收特授之命。

    禦營大將,爲任極重,必以位望備具之人,摠領軍兵,其意有在。

    黃瀗雖有不貲之功,收拾軍兵,鎭服管下,決非瀗之所可爲。

    物議鹹以爲駭,請命遞黃瀗大將之任,更令廟堂,擇授可堪之人。

    」上不從。

     ○領議政金瑬、左議政洪瑞鳳蔔相以啓。

    沈悅、金自點及吏曹判書李景曾、禮曹判書李植、刑曹判書徐景雨與焉,植與景雨新蔔也。

    以刑曹判書徐景雨爲右議政,李齊衡爲持平,柳俊昌爲掌令,尹順之爲大司諫,柳慶昌爲校理。

     9月6日 ○辛卯,流星出羽林星下,入坤方。

     ○賓客任絖陪世子,發瀋陽向北京。

    八月二十三日到遼河馳啓曰:「皇帝西行,已發於二十日。

    兩宮及鳳林、諸孫,一時作行,而館中輜重,不得盡輸,故翊贊金是聲、內官趙邦璧,姑留于其處,而二十一日宿遼河,二十二日渡遼河,止宿煙臺。

    帝行在前,諸王、八高山及其家屬輜重繼之,彌滿道路,兩宮之行,最在於後,寸寸前進。

    以此計之,則前路一千六百餘裡,一朔之內,似難得達。

    暴露跋涉,上下艱苦之狀,有難盡陳雲。

    」任絖又啓曰:「世子臨行,與諸王、大君,拜辭于前汗陵所。

    比聞北京消息,則皆言:『米價極貴,以此,罄出鳳城以西各鎭所儲米,運下三叉河,以爲轉輸關內之計,而此非長久之道。

    』雲。

    李敬輿、金尙憲、崔鳴吉等,因衙門分付,仍置館所矣。

    」 9月10日 ○乙未,右議政徐景雨上箚辭職,上溫諭不許。

     ○戶曹判書李溟呈辭,政院卻之。

    蓋聞持平李??有擧劾之議故也。

    ??在試所,發此論,執義金益熙,與溟相厚,不欲同參,遂呈辭,政院又卻之。

     9月11日 ○丙申,行大護軍李景奭、李明漢聯名上疏曰: 伏聞新命以臣等爲兼春秋館事,俾從纂修之後。

    纂修重任,非人人所敢當,而今不暇以此爲辭。

    臣等之所深憂者,言無不漏,事無不聞,今若聯翩出入於闕內,與散秩投閑者有異,則前頭緻責,不止於臣等之身,雖悔無及。

    伏乞聖慈,亟許遞免。

     上下備局議之。

    回啓曰:「當初彼人之意,以被責諸臣,大拜顯用爲非,至如閑漫之任,何所不可雲。

    今此纂修之任,隻往來本局而已,別無煩露之事,況李景奭、李明漢等,皆經大提學,乃是太史之任,參修此事,實非偶然。

    使之從速察任。

    」上從之。

     9月12日 ○丁酉,以李時白爲刑曹判書,金堉爲吏曹參判,李元鎭爲司諫,李枝茂爲正言。

     9月13日 ○戊戌,上令戶曹,賜在瀋大臣以下衣食之資。

     9月16日 ○辛醜,冬至兼歲幣使崔惠吉、副使金守玄、書狀官李奎老等如北京。

     9月17日 ○壬寅,平安道大風雨雹。

     ○慶尙道饑。

     ○領議政金瑬初度呈辭,命不允批答。

     ○以金蓍國爲大司成,李德洙爲吏曹參議,李曼爲校理。

     9月18日 ○癸卯,月犯畢大星。

     ○持平李??啓曰:「戶曹判書李溟,爲人猜暴、貪猾,自典度支,未聞有恤民之政,以副我殿下慈惠之仁,而浚膏血充府庫,以爲沽寵市恩之資,利歸於自己,怨叢於君上,八路嗷嗷,如在膏火中久矣。

    噫!日月之明,猶有所未照,則殿下深居九重,何以能盡燭今日之民怨也?臣竊痛之。

    掌財多年,賣公濟私,手弄威福,箝制一世。

    地部庶務之煩,固非他曹之比,而籠一國貨財之所也,當與佐貳齊會,以濟可否,必處之光明,而開坐無時,以私家爲公府,凡有販賣、收捧,不詢佐貳,而隻與數三奸吏,自斷於家,佐貳之官,亦安知行胸臆於某事哉?臣雖無狀,亦有人心,豈不知禍隨言至?然使臣一言,而去蠧國之賊,則是國家之大幸也。

    臣之發簡於同僚至再,而意見不齊。

    緣臣見輕之緻,何敢苟冒?」答曰:「勿辭。

    」 ○命出兩西管餉米穀,分給運米船水手等父母妻子。

    海邊之人,素以漁採爲業,本無恒産,而調發之際,事出急遽,慮有逃走之患,各邑守令囚其父母妻子,刻期發送,怨苦徹天。

    船發之後,始放其囚,而蕩柝離居,擧未免凍餒,督運禦史任善伯還奏于朝,有是命。

     9月19日 ○甲辰,領議政金瑬再度呈辭,命不允批答。

     ○掌令李時萬、持平李齊衡等啓曰:「頃日見持平李??簡通,則備陳戶曹判書李溟罔上牟利之罪,而欲論之,臣等亦聞李溟,久掌財貨,人言甚多,而第念,溟卽重臣也。

    彈劾之擧,事體不輕,不可以簡通,造次停當。

    且待長官之出仕,欲於後坐面議,以此意答送之矣。

    昨見李??引避之辭,深加譏斥,何敢晏然仍冒?」答曰:「勿辭。

    」掌令柳俊昌啓曰:「持平李??以李溟擧劾事,簡通于臣,臣答以長官呈辭受由,執義金益熙以式暇在家,姑遲數日以待之爲當。

    李??又以不可不急論,何須長官等語,再通于臣。

    臣之所見如前,不能苟同,而??徑先引避,顯加譏斥,決難仍冒。

    」執義金益熙啓曰:「頃日發簡之時,臣以式暇,不得可否。

    厥後更無通問商確之事,而今以論議不一,混加譏斥,臣何晏然?請命遞斥。

    」竝答以勿辭。

    諫院處置曰:「李溟久掌財貨,多有人言,擧措失宜,民怨亦深,臺論之發,固其所也。

    彈劾重臣,事體不輕,欲待後坐而商確,且待長官之出仕,初無異同之見,亦非不齊之意,奚必引咎?俱無可避之嫌,請竝命出仕。

    」答曰:「依啓。

    且李??避嫌之辭,雖極張皇,而不成說話。

    李溟老於地部,少無進退人物、生殺人命之權。

    ??之畏之如彼其重,此亦可怪也。

    淸使之行,一年再三,而戶曹於接應之際,一不加賦。

    此人乃敢爲情外之說,如是狙擊,未曉其意之所在也。

    」 9月20日 ○乙巳,月入東井星。

     9月21日 ○丙午,火星入東井星。

     ○大司憲南以雄啓曰:「昨見掌令柳俊昌避嫌,則持平李??簡通,有何須長官等語,臣之見輕極矣,何敢仍冒?」答曰:「勿辭。

    」持平李??啓曰:「臣目見時事,憂虞莫可救濟,而病民蠧國之政,皆出於度支,故竊嘗憤慨,略陳所懷於引避之辭,而辭不達意,反下未安之敎,臣誠惶縮,不知所言。

    夫溟之所以充府庫者,無非剝民歛怨以緻之,則此古人所謂割肉充腹者也。

    聚斂之臣,猶足以亡國,況聚歛而入己者乎?若烹溟而民不悅,則臣請伏陷人之罪。

    臣與李溟,曾無恩怨,狙擊之敎,尤出情外。

    此無非臣不見信於君父之緻,決不可仍冒。

    」掌令柳俊昌、李時萬、持平李齊衡相繼引避,竝答曰:「勿辭。

    」 ○領議政金瑬三度呈辭,命不允批答。

     9月22日 ○丁未,諫院處置曰:「憲府多官,俱無可避之嫌,請竝命出仕。

    」答曰:「依啓。

    」於是,臺官皆就職,獨大司憲南以雄稱病不至,蓋欲不參於其論也。

     9月23日 ○戊申,大司憲南以雄以病未赴召,引避而退,答曰:「勿辭。

    」 9月24日 ○己酉,執義金益熙、掌令李時萬、持平李??、李齊衡等啓曰:「疾病之來,人所難免,而召命之下,旣失不竢駕之義,勢難在職。

    請大司憲南以雄遞差。

    戶曹判書李溟,受任七年,唯以掊克爲能,充羨爲務,四方之民,蹙頞疾視,歸怨於國家。

    請以已著之事言之,前年因朝家事目,田稅作木以三十五尺,定式行會,曉諭民間,及期來納,而溟反以爲麤短,一皆斥退,督令改備。

    六曹大路之邊,委積如山,都民之見者皆曰:『國之罔民,胡至此極?』各邑色吏,相對號哭。

    遂令骨立之民,改備以納,民安得保其生乎?其在壬午,大豆失稔,嶺南尤甚,而乃於前年五六月之交,督輸嶺底十三邑所納於可興倉,百姓怯於威令,持其牛馬財産,轉貿於忠州場市。

    當是之時,市價甚高,一端之木,僅得七八升,怨聲徹天,慘不忍聞雲。

    若使國無遺儲,經費不繼,則雖不時徵捧,容有可諉,而京倉所儲新舊多積,至於除出貿銀,可興倉所積,亦且陳腐,則爲度支之道,固當推移變通,以紓窮民一分之力,而不此之爲,專事嚴虐,溟亦有人心,胡忍此哉?溟之剝割,可見於斯矣。

    溟之隨事撙節之狀,追後措備之迹,恐無以自衒,故每於元數之中,互減其錄,以示其連續措置之意,其爲設心,不亦譎乎?溟之罔上,亦可見於斯,而殿下謂溟不加賦,而能策應,臣等竊惑焉。

    且其衰耗已極,決不堪劇務,而不思讓能,一任笑罵,不赴公坐,以其私室爲度支衙門,隻與奸吏二人,私相可否,任意裁斷,使佐貳不得聞,郞僚不得預,而譯官輩袖中陳省之說,藉藉人口,溟之牟利,擧此可知,而臣等姑不欲盡溷天聽,溟旣負此三罪,請命削奪官爵。

    」上不從。

    自是,兩司連啓踰月,隻命罷職。

    「 9月25日 ○庚戌,大雷電、虹見。

    雨雹如榛子。

     ○以李德泂爲判義禁府事,南以雄爲刑曹判書,李楘爲大司憲,鄭維城爲黃海監司。

     9月27日 ○壬子,流星出天倉星下,入東方。

     9月29日 ○甲寅,太白見。

     ○平安、鹹鏡等道,初試入格擧子,有未及赴試期者,命許赴試,蓋所以慰遠方之人也。

     冬十月 10月1日 ○乙卯朔,太白見。

     ○前禮曹判書沈諿卒。

     10月2日 ○丙辰,流星出天囷星下,入東方。

     10月3日 ○丁巳,太白見。

     ○設別試,取文科崔後覽等十九人、武科李益達等二百人。

     10月4日 ○戊午,流星出奎星上,入北極星下。

     10月5日 ○己未,遣暗行禦史金始蕃、柳淰、任善伯、洪處大、吳挺一等于江原、公淸、慶尙、全羅、鹹鏡等道。

     ○左議政洪瑞鳳初度呈辭,命不允批答。

     10月6日 ○庚申,太白見。

     10月8日 ○壬戌,左議政洪瑞鳳再度呈辭,命不允批答。

     ○以兪伯曾爲大司諫,金集爲左副承旨,李汝翊爲掌令,李以存爲獻納,尹順之爲大司成,洪錫箕爲正言,金振、趙珩爲副校理。

     10月9日 ○癸亥,太白見。

     ○備局啓曰:「度支之長,其任莫重,不可暫曠,而判書李溟重遭臺評,不得行公,事務之曠廢已多。

    況前頭如有勑行,則凡所需用,必須及今料理,而旣無長官,殊極可慮。

    玆者兩司俱發,論議益峻,設或停啓,而李溟以年老重臣,旣被重參,勢難便卽出仕,合有別樣處置。

    」答曰:「遞差。

    」 10月10日 ○甲子,太白見。

     ○黃海道遂安、新溪、谷山等邑大風雹。

     ○平安監司金世濂馳啓曰:「鹹從縣人吳大仁、李一善,自淸國逃還,臣問其狀,大仁等言:『庚辰之役,以舟師中營軍,入往雙島,逢風漂泊于水河島,爲漢將所掠,仍居島中。

    今年四月,皇城陷沒後,所屬將領,投入淸國,吾等亦隨而去,卽被剃頭,住在永平府。

    八月以刈柴出郊,從林藪間沿海潛行,僅以得達。

    』雲。

    」 ○左議政洪瑞鳳三度呈辭,命不允批答。

     10月11日 ○乙醜,流星出參星下,入坤方。

     ○以吏曹參判鄭太和,超拜戶曹判書。

     10月13日 ○丁卯,憲府啓曰:「承宣之職,夙夜昵侍,號令百司,爲任甚重,而長官爲最,一日不仕,則無以檢飭。

    都承旨李行遠累長銀臺,頗有怠慢之誚,而今又稱病不進者二十二日,此古今所無之事。

    且近日藥房連有問安之擧,而退坐私室,亦不來參,分義安在?其任便自恣之習,殊極可駭,請命罷職。

    」上從之。

     10月14日 ○戊辰,以尹順之爲都承旨,閔應亨爲大司諫,李曼爲掌令,尹鳴殷爲校理。

     10月15日 ○己巳,平安監司金世濂馳啓曰:「因金堉之疏,遍問用車、設舖便宜于道內,則皆以爲可用,而但車輛之制,不能詳知,宜令義州府,貿得一輛於鳳凰城,依樣制作,以待使臣之行。

    且用錢事,則必先試用,然後可知其能行與否,請令該曹,優數輸送,以爲試用之地。

    」上下備局議之。

    回啓曰:「使臣乘車與設舖、用錢之擧,如得行之,則誠爲多幸。

    錢貫之遺在者,則令該曹,盡皆輸送。

    」答曰:「依啓。

    用錢事則徐議處之。

    」 10月16日 ○庚午,太白見。

     10月17日 ○辛未,太白見。

     ○兩司詣闕請對,上隻令大司憲李楘、大司諫閔應亨入對。

    楘曰:「國事艱虞,災異疊見,又自淸國移都之後,西路崩潰之患,迫在朝夕。

    群情皆願,自上頻接臣隣,以圖救濟,而上候違豫,久廢引對,人心莫不鬱抑。

    臣等今日之請對,非有奇謀秘計,但願一望淸光,以達群下之情耳。

    」上曰:「群臣有相敬之道,故古有不冠不見者。

    今欲使予臥而見之,未知如何。

    」楘曰:「此乃外貌曲謹,非所論也。

    」應亨曰:「上之中興偉烈,略與光武相符,而及至今日,大相懸殊。

    何以言之?光武則身緻太平,子孫安寧,殿下則甲子以後,連遭大亂,將至顚覆。

    光武之所以緻此者,以其戒謹恐懼,終始無怠也;殿下之所以至此者,以其私勝於公,玩愒度日也。

    目今冬霧四塞,太白經天,飢、疫相仍,而殿下深居九重,不接臣僚,臣等尤不勝悶鬱焉。

    試以殿下近日所爲者言之,大君家舍之役,雖出於友愛,而國人非之,臺諫言之,殿下不惟不從,乃以細微之事,推諉而摧折之,一言喪邦,不幸近之。

    且尙方織錦、後苑營繕,莫非聖明之過擧,聖明若能一念惕勵,則有如日月之更,爲堯爲桀,在於一轉移之間矣。

    」上曰:「卿等之言皆是也。

    」應亨曰:「崇禎之喪,北京人民皆服喪七日,淸國亦不呵禁雲。

    我國雖不敢服喪,而令百官望哭於各衙門,且行停朝市之擧,則此乃不忘舊君之義,猶賢乎已也。

    」上曰:「此言甚合於禮,而初不能擧行,將有愧於天下後世也。

    」承旨申敏一曰:「彼人雖或聞知,將有可答之辭。

    爲舊君縞素,有何所妨?人有爲父母追喪者,雖在今日,何難追行乎?」上曰:「密問于大臣可也。

    」遂命收議于大臣,而事竟不行。

     10月18日 ○壬申,大雷電以雨。

     10月19日 ○癸酉,太白見。

     ○上下敎曰:「司書李枝茂削職定配,以振頹綱。

    」遂配枝茂于長興府。

    蓋枝茂欲免北行,辭以身病母老,張皇陳疏,而吏曹亦庇護枝茂,循例請遞,故上以爲厭避,有是命。

     10月20日 ○甲戌,太白見。

     ○上命召玉堂上、下番見之,謂曰:予有疾,久不見諸學士,爾等必以予爲非矣。

    「校理趙珩、修撰睦行善等曰:」玉候連歲未寧,罕接臣僚,臣等待罪經幄,恨不得一近淸光,今賜召對,不勝感幸。

    今日時事,可謂寒心,太白經天,冬雷繼發,不知上天之警告者何事耶。

    願上惕勵而修省焉。

    「上曰:」開卷讀書,固非難事,而病未快差,故勿令持冊以進矣。

    雖不開卷講說,隨事進言,則豈無所補?「承旨趙錫胤曰:『時事之艱危,未有甚於今日,而在朝之臣,無一人擔當者,獨使主上憂勞,此皆群下之罪也。

    」上曰:「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今日人心,若底和順,則天變之作,必不至此,而因予德薄,使域中之人,不能感化,人心不淑,變異疊出,誠可懼也。

    」錫胤曰:「田稅、貢物,固是常供,不可蠲減。

    至如雜役之可減者,則不可不趁此時量減也。

    且民丁之籍名軍伍者,一身兩役,襁褓之兒,亦定軍役。

    徵布之時,以四十尺爲準,民之疾怨,實由於此也。

    」上曰:「此等事變通可也。

    」錫胤又曰:守禦廳及訓局屯田之弊,民不堪其苦。

    訓局則似難猝革,守禦廳創置未久,宜可革罷也。

    「上曰:」頃因臺論,有議罷之擧矣。

    「錫胤又曰:」外間之言,雖不盡信,仄聞,內庭多進玩好之物。

    至於尙方織錦,無異平日雲。

    若果有如此之事,則必有玩物喪志之患矣。

    「上曰:」承旨之言是矣。

    「 10月21日 ○乙亥,太白見。

    火星退行,犯東井東北第一星。

     10月22日 ○丙子,太白見。

     ○以兪伯曾爲副提學,呂爾徴爲大司成,洪命一爲應敎,成楚客爲獻納,李以存爲持平。

     10月23日 ○丁醜,太白見。

     ○上引見大臣及備局堂上、三司長官,謂曰:「今觀大明之事,不勝痛歎。

    人有自北京來者,皆雲無一人爲國家死節者,豈有二百年禮義之天朝,一朝覆亡,而無一人死節之理乎?至如宋朝,寄寓於島嶼之間,而猶有忠臣義士,抗義樹節者,國家雖亡,而聲名聞於千古。

    以此觀之,人才豈不重歟?」右議政徐景雨曰:「聖敎誠然。

    豈知大明天下,曾無一箇男子,提一旅奉朱氏耶?試以寧、錦之事觀之,如祖大壽、洪承疇輩,亦皆甘心屈膝,其餘不難知也。

    」上曰:「大明立國,最爲正大。

    建文之時,死節者甚多,而今乃不然,良可怪也。

    」景雨曰:「近來國家多事,民役煩重,而守令不得其人。

    苟得慈祥愷悌之人,則民被其惠矣。

    」上曰:「許多州縣,固難箇箇得人,而銓官苟不從人之私囑,則雖或間有不肖者,亦是公罪也。

    」景雨曰:「臣曾見先朝有薦才堪守令之法,故人之被薦者,雖不能盡善,亦不至冗雜矣。

    我國無擧主被罪之法,而守令之不治者,雖或有臺諫之彈劾,自上亦不允兪,故不法之輩,尤無所懲戢矣。

    」上曰:「頃者李植請擧主論罪之法,予意以爲,銓官或被人私囑而擬望,今遽被罪,則不能無冤。

    未知今日吏曹何以爲之乎?」景曾曰:「臣受銓衡之任,豈不欲盡心,而患無知人之明耳。

    或容貌、辭氣似若有才,而及爲守令,多有見敗者;或容貌、辭氣似若不稱,而及爲守令,多有治績者。

    今不先錄其擧主,而猝然罪其擧主,則事有所難便矣。

    」副提學兪伯曾曰:「景曾之言是矣。

    其自今設薦擧之法,每人書單子而薦之,銓官參酌其才,每名之下,懸錄某人之薦,考其後効而施罰可也。

    」上曰:「副學之言是矣。

    歲首例有薦擧之法,自明春,宜行此法也。

    」景雨曰:「薦人雖在於擧主,而取舍亦在於銓官矣。

    今人雖被重駁,而敍命旣下,則旋卽收用,殊極非矣。

    如有六年作宰,善於治民者,則旋卽收用,以此申飭中外,則人雖有請囑者,銓官亦可有辭於拒絶矣。

    」上曰:「右相之言甚當。

    待領相出仕,嚴立科條,委諸該曹,着實擧行可也。

    予觀前世,紀綱旣立,則人皆畏法,故中人以下,亦皆自飭。

    近來有勢力者,雖被重駁,旋卽除職,此雖由於紀綱之隳廢,實出於朋比之習,漸長而然也。

    今日朝臣,與予同朝,幾至數十年,豈無相愛之情乎?今若不事國事,而終緻覆亡,則君上固有罪矣。

    爲臣子者,亦當如何?唐太宗每以隋之君臣戒臣僚。

    今之臣僚,盍以昏朝時事爲戒乎?」大司諫閔應亨曰:「上敎所謂人才雲者,不須他求。

    今日筵席,亦多有人才,而不但用其人,竝與其所言而用之,然後方可謂得人才也。

    今有待領相出仕後議定之敎,領相以誤國之人,何敢振作人才乎?昨見領相疏辭,則其自知甚明矣。

    我國之服事淸,國旣無所不用其極,而彼所不言者,金瑬先自提起,良可歎也。

    兒皇入關之後,似當有問安之擧,而至於進賀,則事甚無據。

    相臣爲此加一節之論,乃以重臣差出賀使,此實不可也。

    領相旣以誤國之人,年老而有心疾,臣愚以爲,領相若出,則國必亡矣。

    唐德宗旣幸奉天,貶竄盧杞。

    今若復用金瑬,則是唐德宗之所不爲也。

    殿下旣以用人之道,策厲右相,又欲使金瑬出仕,臣未知用人之意安在哉。

    」伯曾曰:「殿下以災異爲憂,此實國家之福也。

    今者李??以眇然少年,敢論李溟之罪,朝野鹹以爲快,而殿下不唯不從,反加摧折焉,未知有何顧惜於一國賊,而如是持難乎?且閔應亨言金瑬之事,而殿下不之答,臣不勝悶鬱焉。

    金瑬旣參靖社之勳,富貴極矣。

    及今黃瀗之上變,瑬有何功,敢居元勳之列乎?瑬身居首相,若能據理斥絶,則誰敢錄之?而乃於未勘勳之前,有若辭避者然,旣勘勳之後,偃然承當,何以責百僚之廉恥乎?朝廷之上,貪風大振,而其中李景曾爲尤甚。

    敢以長湍白徒徐逸民,直擬於尙衣別提之望,而彈駁不行,此廉恥之所以都喪,而朝廷之所以不尊也。

    昏朝時李挺元以妻族中白徒,直拜守令,往辭於閔馨男,馨男問以自何官爲守令乎雲,則其人曰:『自司僕主簿爲之。

    』雲。

    逸民之事,正與此相類也。

    」上曰:「吏判在座,是何言耶?」景曾對曰:「臣往來西路,道經長湍,聞府使及居人之言,則皆以爲:『徐逸民當丙子之變,保聚鄕兵,勦捕賊騎,至蒙褒賞之敎。

    』雲。

    故臣果擬於尙衣別提之望,而似聞曾經主簿雲矣。

    」伯曾曰:「逸民以軍功爲主簿。

    此是加設職也,何敢直擬於六品之望乎?聞逸民嘗稱以洪大憲之故,棄我銀二百兩雲。

    〈大憲卽茂績也。

    〉如李景曾者,必先加斥黜,然後可以恢公道,而振紀綱矣。

    李溟不但一國之賊,以其父母及妻,乘夜偸葬於長湍士人洪時述家後,而又復撤毀其傍近人家雲,豈非可駭之甚者乎?」上曰:「予亦非以此人爲專無病痛也。

    今之士夫,皆以不務官事爲高緻,而此人則奉職甚勤,故心頗重之耳。

    偸葬之事,則果極非矣。

    」上謂伯曾曰:「卿有獨子而失之,予甚惻然。

    能得其屍耶?」伯曾曰:「尙未聞死生矣。

    」上曰:「閔應亨雖能直言,而今乃比金瑬於盧杞,此則事極非矣。

    」伯曾曰:「隻言其誤國之罪,與杞無異而已,非眞比於盧杞也。

    」大司憲李楘曰:「殿下以大明之無忠臣義士,爲之發歎,必有所感發而然也。

    雖然,我國之無忠臣義土,亦已久矣。

    何者?殿下常以含默者爲忠良,直言者爲矯激。

    臣嘗歷觀古今,敢言者乃能臨亂死節,承順者鮮有爲國捐身者矣。

    」上曰:「近來或有斥言過失者,而予每加優容。

    洪茂績之過中,亦未嘗不爲之虛受,觀乎此,則亦足以知予之本意也。

    」應亨曰:「臣非以金瑬爲直似盧杞也。

    第聖上南漢之辱,甚於德宗奉天之厄。

    以此論之,雖或比瑬於杞,良不爲過也。

    君上之過失,則人皆言之,而大臣之罪咎,則無一人敢言者,此我國之弊習也。

    」承旨尹得說曰:「今日席上,上下之意,專在於審擇守令,而不及於閫帥之得人。

    臣見近來生民之流散,實由於兵、水使之匪人也。

    放軍收布,專事侵督,不以緩急爲慮。

    孑遺軍丁,流散四方,則侵及隣族,以緻民怨日滋。

    審擇之道,非但守令也,閫帥爲尤重也。

    」上曰:「承旨之言甚當。

    言于兵曹,使之一體申飭。

    」 10月24日 ○戊寅,太白見。

     ○副提學兪伯曾上箚曰: 臣悶國勢之危急,痛時俗之循默,敢陳李景曾貪濫縱恣之狀,景曾旣伏其罪矣。

    今日當與同僚,陳箚論罪,而眩症復發,經夜尤劇,不得會坐,使糾劾重臣之論,旣發而還止。

    爲景曾者,所當惶愧縮伏,以竢三司之論,而偃然呈告,略無顧忌。

    蓋由入侍兩司,旣聞臣言,而不卽擧劾之緻。

    世道至此,寧不慨然?臣身帶痼疾,曠廢職事,論思重地,何敢一日冒居?請遞臣職。

     答曰:「勿辭。

    」 ○公淸道暗行禦史柳淰啓陳永同縣監樸烶、保寧縣監金宗泌、公州牧使樸炳等不治不法之狀,上命罷炳職,拿問烶、宗泌。

     10月25日 ○己卯,太白見。

    夜雷電。

     ○大司憲李楘啓曰:「再昨引對時,副提學兪伯曾攻斥李景曾貪鄙之狀,辭甚切直。

    臣旣參聞,豈無一言?第玉堂,公論所在,其論旣發於長官,則擧法劾正,當出於玉堂,臣意以爲,姑待之未晩也。

    且李景曾官位過隆,頗有人言,而其他暗昧之事,則臣未及聞之,必與同僚,通議可否,然後可以論之,故遲延至今矣。

    伏見兪伯曾箚辭,以兩司不卽擧劾爲罪,臣之疲軟不職甚矣。

    請遞臣職。

    」大司諫閔應亨亦以此引避,竝答曰:「勿辭。

    」憲府請李楘出仕,諫院亦請閔應亨出仕,上從之。

     10月26日 ○庚辰,太白見。

    夜,大雷電,雨雹。

     ○以愼天翊爲司諫,李行源爲正言,李元鎭爲副校理。

     ○賜贈領議政李顯英謚曰忠貞公。

     10月27日 ○辛巳,太白見。

     ○黃瀗以副摠管,入直于摠府,上召見之,問器遠謀叛之狀,瀗歷陳其事,一如當初上變時供辭。

    上曰:「不知因何事怨上而爲此兇謀耶?」瀗曰:「怨上之言,臣未之聞,而兇悖之說,則有不忍聞者矣。

    且見懷恩逐日來會,臣問於鄭蘅曰:『懷恩亦預此謀乎?』蘅曰:『懷恩則不及預知。

    當於擧事之日,邀緻而擁立之。

    』雲,而聞沈賊之言,則似若終始參謀者矣。

    」上曰:「其意果欲立懷恩耶?抑欲行莽、卓之事耶?」瀗曰:「似不專在於懷恩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