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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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之進多因迎合朕每誦兩句雲不察察以為明不穆穆以為恭小人察之亦豈勝察但令無可迎合足矣 令淮東萬弩手候秋成日依淮西路一體教閱施行時陳俊卿為相奏於揚州和州各屯三萬人預為家計仍借民家三丁者取其一以為義兵授之弓弩教以戰陣農隙之日聚而教之沿江諸郡亦用其法要使大兵屯要害必争之地待敵至而決戰所民兵合首其城相為掎角以壯聲勢而又言於上曰國家養兵甚費募兵甚難惟有此策可守方面可壯軍勢而樂因循憚改作之人皆以擾民為詞天下之事欲成其大安能無小憂但守臣得人公心體國自不至大擾矣上意亦以為然诏即行之然竟為衆論所持俊卿尋亦去位不能及其成也 五月癸醜臣僚奏每遇大禮凡所須之物動以千萬計有司但依例抛降近處州郡收買州郡則責辦於屬邑屬邑則取足於平民并不支還價值又辇運所費不赀交納之際老奸宿贓邀阻乞取人受其弊無不怨嗟臣謂三歲一舉希濶之典豈不能捐十數萬缗錢選清強官於近便去處置場和買或許客旅販賣依時價交易嚴立賞罰絶去奸弊變怨嗟為讴歌如此則人心悅而天意得和氣不召而自至矣诏從之 辛酉校書郎蕭國梁論漢武帝承富庶之後而有虛耗之弊蓋用之者多不止為征伐也上曰不獨漢武帝為然自古人君當艱難之運未有不節儉當承平之後未有不奢侈朕他無所為止得節儉又論鹽鐵商車缗錢等事皆取民無藝上曰正不必如此又論今日坑冶不必捜茶鹽不必外為之法上曰祖宗茶法已盡是誠不必更變
【臣留正等曰古之為國家者類皆成於節儉而敗於奢侈故卑宮室?衣服禹所以興至桀則瑤台瓊室而亡矣不迩聲色不殖貨利湯所以興至纣則以酒池肉林而亡矣自三代以至漢唐靡不然者 夀皇聞蕭國梁用财之說反複論議深懲漢武之失至謂他無所為止得節儉此與禹湯之意若合符節誠百王之軌範也】
甲子前知廣州龔茂良進對上曰廣南在祖宗朝多
以重臣分鎮後來士大夫乃以入南為憚南方農事近來如何茂良奏嶺外土曠人稀亦多不耕之田蓋緣頃歲湖寇侵擾廣東人戶流移今漸次複舊因論奏聽納之道當以功效成否責言者若未見功效而遽賞之恐好言利害之人紛然競進上曰敷納以言明庶以功車服以庸豈可未見效便賞言者茂良奏其下文明言帝不時敷同日奏罔功蓋恐反此複為預防之說以告舜上曰正是如此 庚午戶部狀已降指揮自行在至建康府沿路征稅頗繁可省者省之今措置臨安府自北郭稅務至鎮江府沿路一帶稅場内地裡接近收稅繁并去處合行省罷庶幾少寛商賈诏從之 癸酉新知泉州胡铨進對讀劄子至臣嘗恭聞聖訓有及於唯禮不可以己之說如不欲平治天下則已如欲平治天下舍禮何以哉上曰朕記得曾與卿說禮之用甚大於是诏胡铨可與在京宮觀兼侍講 甲戌诏曰朕嗣承大業所賴薦紳大夫明憲度總方略率作興事以規恢遠圖屬者訓告在位申饬檢押使各崇尚名節恪守官常而百執事之間翫歲愒日苟且之俗猶在誕謾之習尚滋便文自營以為智模棱不決以為能以拱默為忠純以缪悠為寛厚隆虛名以相尚務空談以相高見趨事赴功之人則舞筆奮辭以沮之遇矯情沽譽之士則合從締交以附之甚者責之事則身媮激之言則氣索曾微特立獨行之操安得仗節死義之風豈亷恥道喪之日久而浸漬所入者深欤抑告戒懇恻未能孚於衆也繼自今其灑心易慮激昂砥砺毋蹈故常朕則爾嘉或不從朕言罰及爾身弗可悔 乙亥臣僚言保正之役為良民之害願行耆長之法募民之有産者為之罷去保正之役台谏戶部看詳言檢會元豐八年十月指揮耆戶長壯丁之役皆募充其保正甲頭承帖人并罷欲下兩淮路權依此給催直募耆戶壯丁從之 戊寅诏舊設兩省言路之臣所以指陳政令得失給舍則正於未然之前台谏則勅於己然之後故天下事無不理今任是官者往往以封駁章疏太頻憚於論列深未盡善今後給舍台谏凡封駮章疏之外雖是事之至微亦無緻忽少有未當可更随時詳具奏聞務正天下之事左仆射陳俊卿罷虞允文之始相也建議遣使金人以陵寝為請俊卿面陳以為未可複手疏言之事得少緩允文至是複申前議一日上以手劄谕俊卿曰朕痛念祖宗陵寝淪於北地者四十餘年今欲遣使往請卿意以為如何俊卿奏曰陛下痛念陵寝思複故疆臣雖疲驽豈不知激昂憤切仰贊聖谟庶雪國恥然性質頑滞於國家大事每欲計其萬全不敢輕為嘗試之舉是以前日留班面奏欲俟一二年間彼之疑心稍息吾之事力稍充乃可遣使往返之間又一二年彼必怒而以兵臨我然後徐起而應之以逸待勞此古人所謂應兵不勝十可六七茲又仰承聖問臣之所見不過如此不敢改詞以迎合意指不敢依違以規免罪戾不敢僥幸以上誤國事惟陛下察之繼即杜門上疏以必去為請三上乃許出知福州陛辭猶勸上遠佞親賢修政事以安邊陲泛使未可輕遣允文遂遣使竟不獲其要領 初吏部尚書江應辰舉李垕應制科旨召試權中書舍人林機言垕詞業未經後省平奏且獨試非故事俊卿奏元佑中謝琮亦獨試機蓋為人所使耳上诏俊卿诘之乃機與谏官施元之密謀以是沮應辰而對上又不以實二人因此遂罷應辰竟以與右相論事不合求去俊卿奏應辰剛毅正直乞留之因數薦應辰可為執政上初然之而後竟出應辰守平江自是上意蓋向允文而俊卿亦數求去矣 俊卿在相位曾觌官滿當代度其必将複入預請以浙東總管處之上曰觌意似不欲為此官俊卿曰前此陛下出觌及大淵中外無不歎仰盛德今外間竊議以謂觌必複來願陛下捐私恩以伸公議上稱善久之俊卿既去觌亦召還遂建節旄曆使相以跻保傅而士大夫莫有敢言者矣 閏五月壬午诏廣東運判劉凱特降兩官以凱嘗奏曾造之最至是造犯贓凱以失舉坐罪故也造前知潮州以贓敗除名勒停編管兩雄州仍籍沒家财又前知梧州皇甫謹以侵盜官物入已特貸命刺配梧州 甲申刑部狀據建康府司法參軍趙善寅申準勅節文今後權将勅律内應以絹定罪之法更遞增一貫通四貫足斷罪外有勅内以錢數定罪拟欲一例遞增一貫乞備申朝廷又刑部狀據太平州申亦為上件事并送部看詳本部乞将應紐絹定罪更增一貫通作四貫其以錢定罪者亦合一體更與遞增一貫诏從之 壬辰鎮江府金壇縣布衣陳士英上書秀州有大辟公事送鞫於常州勘官郏次雲行司張濤臨鞫結案某人枉就死地後緻正殺人者出官首身秀州取元行案張濤本縣隐蔽夫前寃枉之獄既如此後容吏之罪又如此有公道乎體上意乎刑獄之大者尚如此矧其小者灼見其弄法矣诏令呂正已體究申尚書省 己亥臣僚言方今重征之弊莫甚於沿江如蕲之江口池之雁自昔号為大小法場言其征取酷如殺人比年不止兩處凡泝流而上至於荊峽虛舟往來謂之力勝舟中本無重貨謂之虛喝宜征百金先抛千金之數謂之花數騷擾不一欲乞行下沿江諸路監司嚴行禁革及刷沿江置場系并處取旨廢罷從之 壬寅诏江東諸郡多有被水去處漕臣黃石不即躬親按視止差縣官前去顯是弛慢可降兩官 癸卯诏江東運司将建康府太平州被水分縣四等五等人戶今年身丁錢并與放免一年不得巧作名色依舊科取如有違戾令監司按劾許人戶越訴 丁未诏入内内侍省東頭供養官徐考叔為不合請求去法特降一官送吏部與遠小監當 是月诏諸州人納解發并用錢會中半 範成大為祈請使為陵寝受書二事也敵複書略雲和約再成界山河而如舊緘音遽至指鞏雒以為言援曩時無用之文渎今日既盟之好既雲廢祀欲伸追遠之懷止可奉遷即俟刻期之報至若未歸於旅柩亦當并發於行途抑聞附請之詞欲變受書之禮出於率易要以必從於尊卑之分何如顧信誓之誠安在自紹興講和後定受書之禮及乾道再和循舊例降榻受書畢複禦座上頗悔之先年因其報問使還及其年遣李若川賀敵尊号悉命口陳祈削舊禮不報至是虞允文議遣使上問誰可使者允文薦李焘及成大退以語焘焘曰今往彼必不從不從則以死争之是丞相殺焘也更召成大告之成大即承命 兵部尚書黃中嘗從容奏曰陛下聖孝及此天下幸甚然今欽廟梓宮未返朝廷置而不問則有所未盡於人心且使敵國之日強或以是而窺我矣上異其言比成大緻書敵果以為詞雲 诏遣使本為祈請祖宗陵寝而臣下妄興異論可見不忠不孝吏部尚書陳良佑可放罷筠州居住時議遣泛使往請陵寝良佑上疏争之故也 置舒州鐵錢監從發遣使史正志之請也每歲以五十萬貫為額 六月辛亥诏諸路監司責任非輕近來多有阙官去處可檢照累降卿監郎官更疊補外指揮施行壬子内抛降郊祀诏曰要當一純二精務盡吉蠲之飨蓋為羣黎百姓匪專服禦之華 丙辰權盱眙龔鋈奏本軍去秋旱申告朝廷於高郵軍撥米二千石赈貸今二麥收成見在總所牒催還已一面告報人戶情願具到收成熟田每畝送納課子小麥三升補助支遣勘會龔鋈所陳止緣總所拘催先借撥過高郵軍樁管米二千石緻上件申請特與除放 癸亥軍頭司引見臨安府疎決罪人
【臣留正等曰恭聞真宗皇帝鹹平之四年嘗勑三司引逋負官之人於崇政殿上親臨問釋二千六百餘人除二百六十餘萬缗越明年又閲逋負名籍釋系囚一千二百六十蠲物八萬三千信史書之天下誦之以謂堯舜三代之仁政不能加毫末於此今壽皇聖帝哀矜庶獄蒐講舊約屋厪當暑引見系囚尋降赦書悉從末減仁哉壽皇聖帝之心真宗皇帝之心也】
丁卯新除尚書吏部員外郎張栻進對奏近日陛下
治徐考叔請托之罪并及徐伸罷之英斷赫然臣為諸臣言陛下懲奸不私於近有君如此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