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五上
關燈
小
中
大
三衙?兵則密院不可不知令戶部取财則三省不可不知耳豈為此宮禁細微之事哉況朝廷乃陛下之朝廷臣等偶得備數其間出内陛下之命令耳凡事奏審乃欲取決於陛下臣等非敢欲專之也況此特申嚴舊制亦非創立新條而已行複收中外惶惑且将因循觀望并舊法而廢之為後日無窮之害則臣等之罪大矣或恐小人因此疑似陰以微言上激雷霆之怒更望聖明深賜體察翌日面奏上色甚溫顧謂俊卿曰朕豈以小人之言而疑卿等耶 先是劉珙進對語切遂忤上意既退禦筆除珙端明殿學士在外宮觀俊卿即藏去密具奏言前日奏劄臣實草定珙與王炎略更一兩字即以投進以為有罪則臣當先罷若幸寛之則珙之除命臣未敢奉诏也明日複前申請且曰陛下即位以來容納谏诤體貌大臣皆盛德事今珙乃以小事忤旨而獲罪如此臣恐自此大臣皆以阿谀順旨為持祿固位之計非國之福也上色悔久之又奏言珙正直有才略肯任怨臣所不及願且留之上曰業已行之不欲改也俊卿曰珙無罪而去當與大藩以全進退之禮上然之乃以珙為江西帥俊卿退又自劾草奏抵突被命稽留之罪上手劄留之俊卿請益堅上不許且曰卿雖百請朕必不從上於是有意相俊卿矣不數日而有是命大閲于茅灘上親禦甲胄指授方略命三司合教為三陣戈甲耀日旌旗蔽天六師驩呼犒賞有加焉 十二月戊子朔 是月召魏掞之以諸司薦其行高識遠學術該通孝於親友於弟召赴行在至是入對上曰治道以何者為要掞之奏治道以分臣下邪正為要诏掞之議論可采賜同進士出身除太學錄将釋奠孔子祠職當分獻先賢之從祀者掞之先事白宰相曰王安石父子以邪說惑主聽溺人心馴緻禍亂不應祀典而河南程氏兄弟唱明經學以幸來今其功為大請言於上廢安石父子勿祀而追爵程氏兄弟使從食不聽又言太學之教宜以德行為先其次尤當使之通習世務以備官使今壹以空言浮說取人非是其它政事有系安危治亂之機者亦無不抗疏盡言以谏至三四上皆不見省則移書杜門以書質責宰相語尤切掞之前已數數求去遂以迎親予告歸行數日罷為台州州學教授掞之自少有志於當世晚而遇主謂可以行其學然其仕不能半歲而不合以歸尋以病卒聞者惜之【掞之己見紹興三十一年】 先是福建諸司薦興化軍仙遊林彖行義召不至諸司又薦彖行義授廸功郎添差本軍教授 是歲蠲廣德軍月樁錢 湖廣總司申江鄂荊襄三處軍馬歲約用凡百八萬四千餘貫 四川宣撫使虞允文奏興洋之間紹興初義士系籍者以七萬計今所籍興元洋州大安軍共二萬三千人有奇其金房等州雖未申到約亦可得三萬人則西師之勢壯矣歲可免六七百萬之費而獲四五萬人之用其為利便甚明 有以四明銀鑛獻者上命守臣詢究且将召冶工即禁中鍛之陳俊卿奏曰陛下留神庶務克勤小物然不務帝王之大而屑屑乎有司之細臣恐有識之士有以窺陛下也況彼懼其言之不副則其鑿山愈深役民愈衆而百姓将有受其害者夫天地之産其出無窮若愛惜撙節常如今日則數年之後自當沛然但願民安歲稔國家所少者豈财之謂哉請直以其事付之明州使收其赢餘以佐國用則亦不至於擾民矣【此事當是俊卿為參政時然不得其月日姑付此年之末】
己醜乾道五年春正月戊午朔 是月徐子實新知無為軍陳獻屯田利害上以其可采遂除大理正充措置兩淮屯田官 二月辛亥中書舍人汪?奏而給事中又於制敕有誤許其論奏而給事中又所以駮正中書違失各盡所見同歸於是近年已來間有駮正或中書舍人給事中列銜同奏則是中書門下混而為一非神宗官制所以明職分正紀綱防阙失之意 壬子又言诏令之出始於中書又經門下審覆然後付分謂之成命近年以來往往書讀未定即已行下所屬或傳報於外诏制勅未經兩省書讀未行 是月雨雹 罷制國用司以其事并歸三省戶房 三月戊午明州州學教授鄭耕道進對奏太祖皇帝嘗問趙普曰天下何物最大對曰道理最大太祖皇帝屢稱善夫知道理為大則必不以私意而失公中上曰固不當任私意
【臣留正等曰天下惟道理最大故有以萬乘之尊而屈於匹夫之一言以四海之富而不得以私於其親與故者若不順道理則曰予無樂乎為君惟予言而莫予違也私意又安得不肆壽皇聖帝因臣下論道理最大乃以一言蔽之曰固不當任私意嗚呼盡之矣】
壬午淮西副總管王公述進對上曰到任應有事與
郭垠同共深切議論淮甸義兵可依時教閱不可久勞有妨種耕如城修了當可因往逐州軍按閱廂禁軍或見淮甸有大利便可具奏來 癸未臣僚言國家置武學養士皆月書季考以作成之而武臣登第止許參選入監當錢谷之任铨部積壓猥多差遣艱得後雖許通注沿邊親民廵尉往往皆遠惡去處多不願受是緻武臣及第之後所用非所養甚非朝廷教育作成之意欲望睿旨将前後武舉及第之人其間有兵機練達武藝絶倫可為将佐者許侍從薦舉乞賜召對量材擢用或令注授屯駐諸軍機幕幹辦參贊軍謀庶幾有以激勸诏令監司帥臣管軍侍從已上薦舉 是月親試舉人賜鄭僑以下及第出身有差 命參政王炎宣撫四川仍舊參知政事 夏四月辛卯左佑劄子契勘楚州系極邊重地路當沖要本州之東地名鳬魚溝北沙一帶抵接淮海與山東沿海相對乞将本州兵馬钤轄羊滋移往前去置廨舍警察奸盜緣元管海船二百餘隻搬運海州軍糧間探之類甚為濟用其一帶正瀕淮海與射陽湖通濟地分濶遠誠恐本官出廵臨時阙官拘轄今欲剏置使臣二員專充管轄海船機察淮海盜賊聽羊滋使喚從之 是月诏去歲災傷州郡流移人令常平司所在收恤赈給 五月癸亥刑侍汪大猷言國家立保正之法緣法中許願兼耆長者聽故數十年來承役之初縣道必抑使兼充蓋保正一鄉之豪官吏百須可以仰給故樂於并緣以為己利凡有差募互相對糾乞令諸路常平司相度或别有所見可行者限一月條具來上俟到令本部參以見行條法立為定制從之诏後省官置言事籍看詳臣僚士庶言事詳擇其可行者條上 是月诏有司議獄以法不得作情重奏裁六月戊戌上禦便殿初上禦弧矢有弦激之虞以緻目眚至是康複陳俊卿密疏曰陛下經月不禦外朝口語藉藉由臣輔相無狀不能先事開陳以緻驚動聖躬虧損盛德非細事也臣聞自昔人主處富貴崇高之極志得意滿道不足以制欲則遊畋聲色車服宮室不能無所偏溺而不得為全德之君陛下憂勤恭儉清淨寡欲凡前世英主所不得免者一切屏絶顧於騎射之末猶有未能忘者臣知陛下非有所樂乎此蓋神武之略志圖恢複故俯而從事於此以閱武備激士氣耳陛下誠能任智謀之士以為腹心仗武猛之材以為爪牙明賞罰以鼓士氣恢信義以懷歸附則英聲義烈不出樽俎之間而敵人固已逡廵震疉於千萬裡之遠尚何待區區馳射於百步之間哉又曰古之命大臣使之朝夕納誨以輔德繩愆糾缪以格非欲其有以正君之過於未形唐太宗臂鷹将獵見魏徵而遽止憲宗蓬萊之遊憚李縧而不行臣人微望輕無二子骨鯾強谏之節緻陛下過舉彰聞於外今誅将及身而後乃言亦何補於既往之咎哉又曰弓矢之技人所常習而易精然猶不免今日之患況球鞠之戲本無益於用武而激射之虞銜橜之變又有甚於弓矢者間者陛下頗亦好之臣屢獻言未蒙省録今茲之失蓋天之仁愛陛下示以警懼使因其小而戒其大也陛下試以弦斷之變思之則向之盛氣馳騁於奔踶擊逐之間無所蹉跌蓋亦幸矣豈不為之寒心哉太祖皇帝嘗以墜馬之故而罷獵又以乘醉之誤而戒飲遷善改過不俟旋踵此子孫帝王萬世之大訓也臣願陛下克己厲行一以太祖為法則盛德光輝将日新於天下而前日之過何傷日月之明哉右谏議大夫單時亦上疏谏上面谕曰卿言可謂愛朕前此時為侍禦史嘗上封事言飲酒擊球二事上大喜之诏輔臣曰擊球朕放下多時飲酒朕自嘗戒 賜孔璨官宣聖四十九世孫也 秋七月丙寅宰執言近日上書論邊事者悉送兩編修官擇其可行者與可去者或可留存者各以其類相從置簿抄上以備他日采擇之用 八月甲申朔日有食之 乙未中書門下省奏白劄子寺劄丞簿學官大理司直密院編修之類謂之職事官朝廷所以儲用人才比年以來往往差下待阙數政除授猥監賢否混淆何以清流品何以厚風俗欲望特降指揮今後職事官須見阙方得除人其已差人卻恐待次之久無阙可授乞朝廷稍複諸州添差厘定通判簽判教授屬官等阙以處之他時職事官有阙卻從朝廷於曾差下人内選擇召用庶幾内外之職稍均朝廷紀綱稍正诏已差下人如應赴任半年内許令赴上在半年外人各以資序高下除授一次其所複添差等阙今後更不作阙三省常切遵守 是月以陳俊卿虞允文為左右仆射 九月丁巳中書門下省勘會諸路監司近來多不廵按官吏貪惰無所畏憚間有出廵去處又多容縱随行公吏等乞覔騷擾理宜約束诏諸路監司今後分上下半年依條廵按詢訪民間疾苦糾察貪惰不職官吏仍具詣實以聞如敢依前容縱公吏等乞覔騷擾當議重置典憲 己未新江東運副程大昌朝辭上宣谕曰近來監司多不廵曆卿為朕徧行諸州察守令臧否民情寃抑悉以聞奏 丙寅起居郎林機論諸郡守臣欲郡計辨集而不恤縣道之匮乏緻使橫歛及民上曰甚不體朕寛恤之意且如稅賦大重朕欲除減但有所未及當次第為之機又奏曰諸處有羨餘之獻皆移東易西以求恩幸上曰今之财賦豈得有餘今後若有獻朕當卻之 壬申诏三衙諸軍應有違軍律弊事統兵官特與放罪差主師措置日下盡行除革其軍校有因教閲損壞軍器官為給錢修補軍身火飯務令飽足不得多歛錢米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