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四上

關燈
而上亦戒諸将以持重皆未逹僞副元帥赫舍哩志甯率兵至顯忠與戰連日未決諜報敵大興河南之兵将至會宏淵與顯忠又私其金帛不以犒士士憤怨漸潰遂引而歸虜亦解去浚時在盱眙去宿州不四百裡傳雲敵且至浚亟北渡淮入泗州撫将士已乃還維揚上疏待罪 【龜監曰壽皇即政之初即曰張浚入對遂除江淮宣撫使上勞之日久聞公名今朝廷所恃惟公而浚見上英武力陳和議之非此與高宗诏用李綱同一義然綱一出而為汪黃所沮浚一出而為史浩所沮惜乎隆興元年張浚召赴行在及時掃蕩壯哉斯言下诏親征不惑羣議命李顯忠趨靈壁一鼓而僞都督敗命邵宏淵屯虹縣再鼓而僞将降建炎以來十四處戰功皆未有今日符離之一舉者蓋向者因其來而後與之戰今則堂堂之陣正正之旗往而征之傳所謂先人有奪人之心非不得已而後戰也孝宗謂數十年無此克捷胡铨謂四十年未有此舉虜人緣此震慴知吾君有大有為之志知廟谟有出不意之奇知邊鄙有折沖敵忾之将王十朋又為陛下用兵為祖宗陵寝暴露而舉為徽宗欽宗複雠而舉為二百年境土而舉為中原吊伐而舉此豈嘗試僥幸者之為哉】 六月庚申朔日有食之 侍禦史王十朋為吏部侍郎先是十朋言天資愚戆不達時宜獨抱孤忠每懷憂憤自從總角身在草茅聞金人長驅中原陷沒未嘗不痛心疾首與之有不共戴天之雠及聞秦桧用事辱國議和嘗思食其肉以快天地神人之憤臣素不識張浚聞浚天資忠義誓不與敵俱生臣實敬之慕之前年備員館職嘗因輪對首言金必敗盟乞用浚等金果南牧太上皇親征起浚知建康府陛下嗣位以江淮都督之任委之天下皆以為當惟史浩之徒不悅臣去年十一月被召至阙首以恢複大計仰贊聖斷又乞陛下委浚以圖成功陛下不以臣言為非每蒙聽納浚遣二将取靈壁虹縣及取宿州降三大将一月三捷議者皆服陛下英斷任浚為難及聞王師不利而還幸災樂禍者橫議蠭起臣又言陛下用兵為祖宗陵寝暴露而舉為徽宗欽宗複雠而舉為二百年境土而舉為中原吊民伐罪而舉與古帝王好大喜功開邊生事者不同投機而進知難而退固不以一衂為羣議所搖然異論紛紛不肯置浚臣不合妄贊恢複又不合乞委任張浚乞正臣妄言之罪罷禦史職事仍賜竄殛以塞羣議又言聞近日陛下欲遣龍大淵撫谕淮南信否上曰無之十朋奏唐以中官監軍卒為亂階上曰未嘗有此十朋又奏近又聞欲以楊存中充禦營使上默然遂有是除?出知饒州 下罪已诏以宿州之師失利也張浚降特進改宣撫使參贊陳俊卿唐文若以下各降兩官邵宏淵李顯忠以下降罰有差浚留維揚大饬兩淮守備上複命栻奏事浚因乞骸骨上見奏謂栻曰雖乞去之章日上朕決不許朕待魏公有加不為浮議所惑上對近臣未嘗名浚獨曰魏公 壬申胡铨奏事讀劄子至半上曰秦穆公殽之敗匹馬隻輪無返者尚能一戰而覇讀至晉武平吳何曾知其将亂隋文平陳房喬知其必亡上曰二君皆恃安平驕淫至此 丁醜進呈軍人襄陽屯田上曰此可罷陳康伯奏曰汪徹措置屯田頗就緒但不當役戰士洪遵奏正合募人願耕者上曰指揮更添入不得抑勒秋成所得依舊與之 己卯張浚言官兵因戰鬪重傷廢疾不堪披帶之人望許令子弟親戚承襲從之 丁亥诏守令監司出入阡陌勸課農桑以殖财阜民則賞不汝遺厥或怠惰邦有常刑必罰無赦 秋七月庚寅朔以虞允文為湖北京西制置使允文?上疏言臣切惟藝祖皇帝創業之初削平諸國首會襄陽之兵以取荊南蓋天下勝勢所在先得之則雄視吳蜀一統之初實始於此自古以來蜀以重山為險吳以長江為險而荊襄之地平原廣袤以兵為險道路錯出不以數計而其大者有六自陝虢出盧氏可以直抵歸州自光化出茨湖可以直抵夷陵自汝州出新野可以直抵襄陽自唐州出棗陽可以直抵郢州自蔡州出信陽之三關可以直抵德安府自陳州出宛丘新息可以直抵光黃皆當以兵為險之地也而今之備兵反薄於守吳守蜀之數一失枝梧虜勢橫潰吳蜀之形厘而為二屯兵雖多首尾莫應伏願陛下下臣之章於腹心大臣議所以益兵之策庶幾不失藝祖所以先重荊襄之意為陛下恢複之基天下幸甚 以湯思退為右仆射同平章事兼樞密使 以旱蝗星變诏近臣條上阙政起居郎胡铨請勿徼福佛老躬行周宣政事罰監司守令之貪殘者 中書舍人直學士院劉珙疏言當信賞必罰以肅将帥之心痛懲刻剝以固士卒之志節浮冗練軍實精擇郡守誅鋤贓吏以厚吾民之生而是數者之得失則又系人主之心誠與不誠耳陛下誠能廣恭儉日新之德屏馳騁無益之戲登崇俊良斥遠邪佞使日用之間有以養吾之誠而無害焉則夫數者固将有所依而立而災異之變庶乎其可銷矣 甲寅戶部言内外不住添屯軍馬合用糧料比舊增廣其數浩瀚今秋成不遠理宜措置收籴添助支用今且以每石作二貫文除湖北京西路就去歲已降本錢外欲科降去年和籴米支使不盡本錢并支度牒見錢關子等令逐路運司拘收照應市價賤處盡本通融收籴從之 八月丙寅诏朕惟共理允賴守臣比年以來遷易靡定欲使宣化承流民安田裡難矣載嚴成法毋徇私恩今後郡守須到任二年方許差除 丙子诏昨議臣權借職田添助國用深慮吏無圭租何以養亷前降指揮更不施行戊寅臣僚言檢放災傷守令未嘗加意乞再展限一 月州縣曉示許人戶從實陳訴委縣令同所差州官驗視檢放知州覺察諸縣監司覺察諸州如有不行覺察禦史台彈劾從之 以災傷避殿減膳降诏略雲比日飛蝗益多又聞諸路州縣風水為災朕避正殿減常膳二三大臣其盡忠省過監司郡守各務身率戢奸禁暴平寃察獄所在災傷依條振恤檢放師徒未息科調繁興江淮襄蜀尤極勞擾疆場之吏宜加安輯蠲其苛斂以稱德意 癸未起居郎胡铨奏曰陛下憂災避殿減膳蝗蟲頓息天理去人不遠上曰朕逐日禱天蝗蟲遂減安可不至誠铨奏曰陛下行之不息豈特減蝗虜亦不足慮铨又奏側聞道路之言近日台谏論事陛下謂為賣直上曰非也朕近謂台谏論事要當辨曲直故近日與張闡說此語非賣直也然非卿不聞此言铨奏雲臣事君猶子事父若於君有隐則於父亦有隐非忠孝也上曰卿言甚善铨又奏德宗謂姜公輔為賣直上曰朕嘗論德宗此言甚失不足法铨奏天語誠然宗社之福也 初張浚以符離之役诏改都督為宣撫至是參贊軍事陳俊卿奏雲改都督府為宣撫司恐使人情觀望号令不行殿中侍禦史周操亦以為請遂诏複都督參贊軍事唐文若知鼎州以戶部侍郎王之望代之監惠民局劉汶罷言者論汶近因太白晝見陛下诏侍從以下條對得失汶乃公肆谀言遍投台谏乞行遠竄故有是命 以龍大淵曾觌知閣門事二人皆上潛邸舊人上之初即位也以大淵為樞密副都承旨觌帶禦器械去冬劉度除右谏議大夫首論待小人不可無節潛邸舊僚宣召當有時蓋指二人也是年三月度複上疏劾大淵輕儇浮淺憑恃恩寵入則侍帷幄之謀出則陪廟堂之論搖唇鼓舌更變是非反複數百言尤為切至乃诏大淵除知閣門事觌權知閣門事度複奏雲臣欲抑之而陛下揚之臣欲退之而陛下進之臣欲使之畏戢而陛下示之以無所忌憚是臣所言皆為欺罔因求貶黜不報而中書舍人張震亦繳其命至再除震次對出知紹興府震力辭不許殿中侍禦史胡沂亦論二人市權不報給舍金安節周必大亦再封還録黃有旨龍大淵見在假候假滿日别與差遣曾觌依舊帶禦器械度?改權工部侍郎以所言過實也震力辭職名遂與外祠度辭新命改知建甯府诏大淵觌依舊知閣門事必大又格除命不下必大?奉祠而二人之命亦寝未幾沂亦奉祠安節除兵部侍郎至是複申前命書行者中書舍人錢周材給事中工部侍郎陳之淵也 禁士庶服飾侈異及歸正人胡服 九月己亥诏自今後内外主兵官進奉會慶聖節香疏香合并沉香并不得過二十兩馬不得過四匹餘物并不得投進 辛卯禦史周操奏建立長秋費用不赀方今軍旅未甯歲事荒歉望應奉繁文内外錫賜痛行裁節上曰朕宮中已痛加節省卿等更一切略去浮費 癸卯诏已付張浚王彥令兵将官奏報文字及有陳乞并不得倚托近侍進達可徑赴行在通進司投進 癸醜起居郎胡铨奏事上曰朕在藩邸時養得性定今或飲酒過度未嘗不悔铨奏外人皆知陛下無酒色之過然猶謹畏如此乙卯進呈手诏頗聞中外士大夫不安義分希進苟求多事造請執政大臣宣谕此意公事公言之勿受私谒等事上曰賓客固不可全不見但不當以此廢事有幹求者卿等宜有以戒之 起居郎胡铨言蒙差權中書舍人臣與起居舍人馬骐同僚其人詳練乞改差骐上曰難以易卿铨奏臣與劉珙分上下房劉珙得上房臣得下房下房多出内降如劉珙近日繳田師中表陳乞恩例冒凟聖聽況臣綿薄決不能勝任上曰劉珙繳得極是朕初疑其稽遲耳繳駁貴於當理如卿名望不必固辭 先是北人移書雲故疆歲币如舊約即止兵上付督府答書命盧仲賢攜往上戒勿許四州而執政命許之無傷仲賢至宿州北人懼之以威乃言歸當禀命許四郡遂以北人遺三省樞密院書來凡畫定四事一叔侄通書之式二唐鄧海泗之地三歲币銀絹之數四叛亡俘虜之人 是秋诏秘書省除少監秘丞外以七員為額 冬十月地震 十一月壬辰诏曰近來環衛久不除授非所以儲材而均任也可依舊制應以材略聞堪任将帥及久勤軍事暫歸休佚之人并為環衛官更不換授止令兼領其朝參職事俸給人從并令有司日下條具取旨既而環衛官共以十員為額 癸巳宰執言軍旅之際間諜居多巧為诋誣隂擾國政兼近世風俗之弊毀譽不公有害于治诏令宰執侍從台谏謹察妄有薦毀專事欺罔者具以聞奏當議重寘於罰以靖風俗上曰此弊已七八十年罰責必行正在君相朕與卿等行之湯思退奏毀譽不公久矣毀者當察之譽者當試之 诏曰朕累降诏旨優恤軍民其令尚書省下諸路帥守監司及諸軍統兵官各開具已見如何施行務使實惠及人無或失信 甲午诏學士院經筵官自今月七日輪二員宿直於學士院己酉侍禦史周操内宿召對問遣使事久之上曰朕在宮中并無他用心隻是看經史并騎射耳 【大事記曰自隆興元年令學士院及經筵官日輪二員宿直於本院以備咨訪或問經史或談時事或訪人才及執事所奏從容造滕過於南衙而陳先事獻言加於路朝顕谏故宇文價論夔路赈濟推賞此尚書夜對之言也陳騤論治贓吏當用祖宗法此中書夜對之言也?思乞養皇孫國公德性此直學士夜對之言也金安節馬琪論谏官言事失當不宜深罪此侍講夜對之言也周操以侍禦史内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