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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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之議亦桧為之乎胡寅有言陛下父兄在北方朝夕南望曰吾有子弟為中國帝王吾之歸有日矣痛惟愁苦艱危之中發此念為此言于今三年日迫日切而獻謀奉慮之人方欲陛下南狩日遠日忘遂無複國之心别求建都之地臣所未谕不得已則如張浚所謂都建康則北望中原常懷憤惕可也今乃立心於一隅何義乎】 十有一月乙醜朔玉山進士詹叔霆特免文解一次 叔霆嘗投阙上書且獻平定策故旌録焉 戊辰左宣奉大夫守尚書右仆射張滉特遷左光祿大夫以祿秩成書也浚請囘授其兄滉許之中興後諸臣以進書恩囘授親屬自此始 庚午诏張浚召還行在所令學士院降诏 癸酉湖北京西宣撫副使嶽飛奏依奉處分往江州屯駐上曰淮北既無事飛自不須更來趙鼎曰此有以見諸将尊朝廷為可喜也 丁醜新敕令所删定官鄭剛中引對剛中言陛下臨禦六年寛刑罰省科傜戒貪贓恤饑窮嚴警備每一下诏丁甯懇恻而德澤未徧者蓋天下有虛文之弊臣願為士大夫下厲精之诏許自今宣布實德視斯民利害如在其家不得以虛名文具欺罔朝廷使惠下之誠意被覆赤子之身而不在於官府文書之上翌日輔臣進呈上曰近所引對多是人才朕雖得珠玉珍玩不足為寶但冀一歲之間得十數輩人物乃足為寶也又翌日以其言令學士院降诏出榜朝堂遂以剛中充樞密院編修官 戊寅故左朝議大夫孫谕特贈左中奉大夫谕為吏亷湖北諸司請官其曾孫偉以為天下亷吏之勸奏可 庚辰上谕大臣曰司馬光隸字真似漢人近時米芾輩所不可彷佛朕有光隸字五卷日夕寘之座右每取展玩又所書乃中庸與家人卦皆修身治國之道不特玩其字而已趙鼎曰如光所謂動容周旋中禮而無纎毫遺恨者也壬午四川制置大使席益上漕運六策令學士院降 诏奬谕 丙戍起居舍人呂本中兼權中書舍人時有監階州倉草場苗亘者以贓獲罪黥之本中奏曰近歲官吏犯贓多抵黥罪且既名士人行法之際宜有所避況四方之遠或有枉濫何由盡知若遽施此刑異時察其非辜雖欲深悔亦無所及矣又此刑既用臣恐後世不幸奸臣弄權必且借之以及無罪使國家此刑不絶則紹聖以來憸人盜柄缙紳遭此殆無遺類矣願酌處當罰以稱陛下仁厚之意疏再上從之 丁亥日中黑子沒 己醜故翰林學士王洙之孫楚老獻仁宗所賜飛白字及禦書洙在翰林仁宗問今歲科舉内中合要奏告文宣王及諸賢表章趙鼎奏此事不見於他書上曰祖宗留意人材如此天下安得不治 壬辰上書大成殿榜賜成都府學官 初劉麟等既敗歸金人遣使問劉豫之罪豫懼廢猊為庶人以謝之於是金人始有廢豫之意矣 十有二月甲午朔诏行宮留守秦桧令赴行在所奏事張浚以桧在靖康中建議立趙氏不畏死有力量可與共天下事一時仁賢薦桧尤力遂推引之趙鼎既與浚不鹹左司谏陳光輔因奏劾鼎鼎複求去上愀然不樂曰卿隻在紹興朕他日有用卿處 是日臨安火所燔幾萬家诏以米一千斛賜被火之家貧乏者 戊戌右司谏王缙入對論簽書樞密院事折彥質之罪大略謂彥質於賊馬南向之時倡為抽軍退保之計上則幾誤國事下則離間宰臣乞賜放绌先是張浚自江上還平江随班入見上曰卻敵之功盡出右相之力於是趙鼎皇懼複乞去浚入見之次日具奏曰天下之事不倡則不起不為則不成今四海之心孰不想戀王室敵叛相結脅之以威雖有智勇無由展竭三歲之間賴陞下一再進撫士氣從之而稍振民心因之而稍回正當示之以形勢庶幾乎激忠起懦而三四大帥者亦不敢懷偷安苟且之心夫天下者陛下之天下也陛下不自緻力以為之先則被堅執鋭履危犯險者皆有解體之意今日之事存亡安危所自以分六飛傥還則大衆解體内外離心日複一日終以削弱異日複欲下巡幸诏書誰為深信而不疑者何則彼知朝廷姑以此為避地之計實無意於圖回天下故也上翻然從其計浚因獨對乞乘勝取河南地擒劉豫父子又言劉光世驕惰不戰不可為大将請罷之上問嘗與趙鼎議否浚曰未也浚見鼎具道其故鼎曰不可豫機上肉耳然豫倚金人為重不知擒滅劉豫得河南地可遂使敵不内侵乎光世将家子将帥士卒多出其門下若無故罷之恐人心不可浚不悅鼎複言強弱不敵宜且自守未可以進黜鼎與彥質俱罷之 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韓世忠引兵攻淮陽軍敗之 壬寅尚書左仆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知樞密院事趙鼎充兩浙東路安撫制置大使兼知紹興府 翰林侍讀學士兼史館修撰資善堂翊善範沖提舉江州太平觀沖再疏求去乃有是命 甲辰尚書司封員外郎蘇符兼資善堂贊讀赴行在代範沖也 乙巳上與宰相語唐開元之治曰姚崇為相嘗選除郎吏明皇仰視屋椽崇驚愕久之後因力士請問知帝所以專委之意人主任相當如此張浚曰明皇以此得之亦以此失之楊李操柄事無巨細一切倚仗馴緻大亂籲可戒焉上曰不然卿知所以失否在於相非其人非專委之過也浚曰明皇方其憂勤賢者獲進逮其逸樂小人遂用此治亂之所以分陛下灼見本末天下幸甚 趙鼎入辭鼎既行上趣令之鎮鼎力辭新命诏不許鼎在越惟以束吏恤民為務每言不束吏雖善政不能行蓋除害然後可以興利易之豫利建侯行師乃所以緻豫解公用射隼於高墉之上謂射隼而去小人乃所以緻解鼎之學得於易者如此至是奸猾屏息又場務利入之源不令侵耗财賦遂足 丙午秦桧入見 簽書樞密院事兼權參知政事折彥質提舉臨安府洞霄宮 手诏曰朝廷設官分職本以為民比年以來重内輕外殊失治道之本自今監司郡守秩滿考其善狀量與遷擢治效着聞即除行在差之其即官未曆民事者效職通及二年複加铨擇使之承流於外仍令中書禦史台籍記姓名俟到阙日檢舉引對參考善否取旨陞黜庶幾天下百姓蒙被實惠以稱朕意時張浚專任國政首言比年以來内重外輕又官于朝者不曆民事利害不明诏令之行職業之舉豈能中理民多被其害遂條具以聞故有是诏 福建市舶司言蕃舶綱首蔡景芳招誘舶貨自建炎初年至紹興四年共收息錢九十八萬緍诏補景芳承信郎 戊申醴泉觀使兼侍讀秦桧令赴行在所講筵供職行宮同留守孟庾充行宮留守 己酉诏目今前宰相到阙并許張蓋為秦桧故也 庚戌诏館職如在職二年以上知縣資序人與除大郡通判通判資序人除知州軍任滿到阙今合門引見上殿與參考治狀善否取旨陞黜仍令中書省禦史台籍記姓名 辛亥提舉臨安府洞霄宮張守自常州入見即日除參知政事 壬子诏張守兼權樞密院事 江州進士孫複禮投匦訟德安令黃觌不法禦筆令監司究實上谕大臣曰複禮亦須知管如體究所訴不實即痛與懲戒鼓檢院止許士庶陳獻利害傥挾私怨有所中傷不惟長告讦之風亦非求言本意 乙卯右司谏王缙言風俗頹弊起於士大夫貪冒無恥乞明诏大臣自今除賢能之人宜擢用者待以不次外其餘并依吏部格法則各安分守職業交修頹風複振賢才輩出矣诏令三省遵守 戊午诏自今吏部注拟知通守令并選擇非老病及不曾犯贓與不緣民事被罪之人仍申中書門下省審察旨具往拟人腳色關禦史住如非其人許本台彈奏用中書請也既而行宮吏部請因民事犯徒已上罪人如今诏自祖宗以來以公私贓三等定天下之罪至是始增民事律焉己未左司谏陳公輔言自熙豐以來王安石之學着為定論自成一家使人同已仰惟陛下天資聰明聖學高妙将以痛革積弊變天下尚同之俗然在廷之臣不能上體聖明又複以私意取程頤之說謂之伊川學相率而從之是以趍時競進飾詐沽名之徒翕然胥效倡為大言謂堯舜文武之道傳之仲尼仲尼傳之孟轲轲傳之頤頤死無傳焉狂言怪語淫說鄙谕曰此伊川之文也幅巾大袖高視濶步曰此伊川之行也能師伊川之文行伊川之行則為賢士大夫舍此皆非也臣謂程頤尚在能了國家事乎且聖人之道凡所以垂訓萬世無非中庸非有甚高難行之說非有離世異俗之行在學者允蹈之而已伏望察羣臣中有為此學相師成風鼓扇士類者皆屏絶之然後明诏天下以聖人之道着在方冊炳如日星學者但能參考衆說研窮至理各以己之所長而折中焉惟不背聖人之意則道術自明性理自得故以此修身以此事君以此治天下國家無乎不可矣輔臣進呈張浚批旨曰士大夫之學宜以孔孟為師庶幾言行相稱可濟時用可布告中外使知朕意時朱震在經筵不能诤論者非之 辛酉诏以山陰至長沙四十縣并從堂除浙西之邑十四浙東九江東八江西福建各四湖南一 僞齊劉豫密知金人有廢已謀請於金欲立麟為太子金主亶曰先帝所以立爾者以爾有德於河南之民也爾子還有德耶徐當咨訪河南百姓以定之 宋史全文卷十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