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六下

關燈
軍統制張俊引兵入秀州前知州事趙叔近為所殺秀卒嬰城縱火翌日俊破關捕徐明等斬之 丁醜命京畿淮甸捕蝗 己卯言者以東南武備利於水戰宜於大江要害處精練水軍廣造戰艦緩急之際庶幾可倚诏江浙州軍措置限一月畢 以知延安府王庶節制陝西六路軍馬泾原經略司統制官曲端充節制司都統制 複置諸州學官四十三員初二帝旣徙中京禦史中丞秦桧實從旣而聞上中興上皇欲作書贻左副元帥宗維與約和議上皇草書已谕驸馬都尉蔡鞗曰為我示秦桧更潤色之桧讀書嗚咽即厚遣本路都統逹於宗維宗維有慚色秋七月癸未朔資政殿學士東京留守開封尹宗澤 薨澤為黃潛善等所沮憂憤成疾疽作於背至是疾甚諸将楊進等排闼入問澤矍然起曰澤固無恙正以二帝蒙塵之久憂憤成疾耳爾等能為我殱滅仇敵以成主上恢複之志雖死無恨衆皆流涕曰願盡死諸将出澤複曰吾度不起此疾古語雲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遂薨年七十是日風雨冥晦異於常日澤将沒無一語及家事但連呼過河者三遺表猶贊上還京先言已?日渡河而得疾其末曰囑臣之子記臣之言力請銮輿亟還京阙大震雷霆之怒出民水火之中夙荷君恩敢忘屍谏澤自奉甚薄方谪居時饘粥不繼吟嘯自如晚年俸入稍厚亦不異疇昔食不兼味衣敝不易嘗曰君父當側身嘗膽臣子乃安居美食耶所得俸賜遇寒士與親戚貧困者辄分之養孤遺幾百餘人死之日都人為之号恸朝野無賢愚皆相吊出涕三學之士千餘人為文以哭澤初澤旣拘留金使上屢命釋之澤不奉诏至是宇文虛中至東京攝留守事遂歸之時上已除澤門下侍郎兼禦營副使東京留守命未下而訃聞诏贈觀文殿學士進六官後諡忠簡 【龜監曰吾深惜夫宗澤抱忠義之志竟為讒沮鬰而不得少伸也澤之尹京數月城築已增固樓橹已修飾壟濠已開浚寨栅已羅列義士已團結蔡河五丈河已皆通流陝西京東西河東北盜賊皆已歸附又非靖康戰守無備之比然有張仲孝友主於内而後吉甫得以專征戰於外汪黃旣主幸東南之議則宗澤還京之請雖二十疏而何益百計排沮憂憤成疾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蓋亦抱無窮之恨澤死而杜充代之是何異以淵代逖以姜維而續孔明之事功也宗澤在則盜可使為兵杜充用則兵皆為盜矣】 甲申葉濃自福州引還建州命謝向為本路捉殺官 又遣禦營統制張俊兩浙提刑趙哲将卒二千人偕往讨捕 丁亥禦筆國步多艱人才為急如蔡京王黼當國日久孰不由其拟授果賢且才豈可不用自今毋得分别時宰相黃潛善本王黼門人故多引黼親黨以進議者非之 戊子诏自今士卒有犯并依軍法毋得過為慘酷 【史臣曰愛而不能令厚而不能使亂而不能治此兵法之患也治軍固不可不嚴然治之自有常法若師出以律孰敢不畏者而諸将過為慘酷豈撫軍之道哉】 楚州發歸朝官至行在上谕宰執曰聞州郡多囚系 此輩甚者至經歲不得釋少涉疑似則殺之覆帱間皆吾赤子也朕欲發諸郡拘囚歸朝官盡赴行在存撫之庶幾可召和氣 【臣留正等曰古人有殺一不辜而得夫下弗為者也彼奸雄忍酷之言至曰甯我負人嗚呼人之用心何止天壤之異哉方建炎之初所在盜起如蝟窮荒絶漠狼子野心之人錯諸郡縣有司為之禁防或未過也而太上皇帝推天地覆載之德視夷夏之民皆吾赤子恻然哀矜形於聖訓凜然有三代王者之風雖漢帝之恢廓大度不足言也彼雖夷狄亦人耳脫身九死之餘譬彼蛇雀豈不知所以報哉】辛醜诏以春霪夏旱飛蝗為沴命監司郡守條政事 之未便於民者其大水飛蝗最甚之地令百姓自陳量輕重捐其租焉 壬寅诏京官知縣兩任已上實及六考方許關陞諸州通判舊法不拘考數至是申明之甲辰降充顯谟閣待制北京留守杜充複樞密直學士充開封尹東京留守且命充鎮撫軍民盡瘁國事以繼前官之美遵禀朝廷深戒妄作以正前官之失自宗澤薨數日間将士去者十五都人憂之相與請於朝言澤子宣教郎穎嘗居戎幕得士卒心請以繼其父任诏以穎起複充留守判官充無意於敵盡反澤所為由是澤所結兩河豪傑皆不為用 八月癸醜朔複諸路常平官遂命諸路拘催青苗積欠本錢自崇甯以來皆不得免 甲寅初鑄禦寶一曰皇帝欽崇國祀之寶二曰天下合同之寶三曰書诏之寶 戊午诏行在左藏庫湫隘自今綱運令戶部於江甯平江府置庫 管尚書呂頤浩侍郎葉夢得請命江湖二廣綱赴江甯閩浙綱赴平江惟川陝京東西淮南綱赴行在從之 庚申殿中侍禦史馬仲言陛下龍飛河朔近得黃潛善汪伯彥以為輔相一意委任不複緻疑然自大任以來措置天下事未能惬當物情遂使敵國日強盜賊日熾國步日蹙威權日削如吳給張誾以言事被逐邵成章緣上言遠竄今是何時尚以言為諱潛善近來自除台谏仍多親舊李處遯張浚之徒是也又如張慤宗澤許景衡公忠有才智皆可重任潛善伯彥惡之沮抑至死周任有言曰陳力就列不能者止孔子亦曰危而不持颠而不扶焉用彼相二人方且偃然自任屹然不動伏望速罷潛善伯彥政柄别擇賢者共圖大事疏留中不出 承議郎趙子砥自燕山遁歸至行在奏北事甚悉言迩來遣使數輩皆不得達劉彥宗雲金國隻納楚使焉知複有宋其不可講和明矣賜對嘉?以子砥知合州 辛酉诏江淮六路量添賣酒錢以為造糧舟之費 己巳诏試學官并用詩賦自來年始 辛未淮南等路制置發運使梁揚祖遷徽猷閣直學士以措置就緒也茶法自政和以來許商人赴官買引即園戶市茶赴合同場稱發淮浙塩則官給亭戶本錢諸州置倉令商人買鈔算請每三百斤為一袋輸鈔錢十八千閩廣塩則隸本路漕司官般運賣以助歲計公私便之自揚祖即真州置司歲入錢六百萬缗合東南産塩之州二十二鹽為二萬七千八百一十六萬餘斤通收鹽息錢一千七百三十餘萬缗茶引錢二百七十萬餘缗後增至二千四百萬缗而四川三十州歲産鹽約六千四百餘萬斤後隸總領财賦所贍軍成都府路九州利路二州歲産茶二千一百二萬斤隸提舉茶馬司買馬皆不系版曹之經費焉 甲戍上策諸道正奏名進士於集英殿 殿中侍禦史馬伸試衛尉少卿 乙亥策特奏名進士 初吏部員外郎程昌?與黃潛善論事不合出知蔡州郡已為金人所破昌?招集流民簡練師旅日與羣盜戰每戰必克遂為強兵 九月壬午朔诏以杭州和買絹偏重均十二萬匹於浙東西諸州 癸未新除衛尉少卿馬伸責監濮州酒務伸以論事不行辭不拜且錄其所劾黃潛善汪伯彥等疏申禦史台乞誅責诏伸言事不實趣向不正日下送吏部與京東監當促使上道死中路天下寃之 甲申丁進叛率衆犯淮西進初受宗澤招澤薨乃去尋命禦營右軍副統制劉正彥以所部收進 庚寅上禦集英殿賜諸路類省試正奏名進士李易等四百五十一人及第出身同出身初有司欲以上十人所對策進呈且請以上意定名次上曰朕委主司取士必不錯乃悉從所拟不複更易 【臣留正等曰恭惟太上皇帝當建炎之初策士於庭一委主司不以一人之好惡為之升黜天下之至公也及紹興中權臣罔上假國家之科目以私其子弟親戚則聖斷赫赫然拔寒畯抑權貴亦天下之至公也惟一出於至公故靜則為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