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滑鐵盧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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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侖以拔山蓋世之雄,曩者馳騁歐洲,猶以地小不足回翔為苦,又安能郁郁居荒中者。

    故一至愛爾巴,即料簡軍實,日夕圖興複。

    各國知兵之士,相随至島者。

    拿破侖尤能以恩意款洽之,收為己用。

    嘗酒酣耳熱,太息謂左右,曰:“吾極愛公等,惜無官爵土地,為公等寵榮,表吾愛慕之忱耳。

    ”左右皆曰:“不願為官,願為大王部卒效馳驅。

    ”是可知拿破侖之能得士心矣。

     其時同盟軍會議于維也納,欲使歐洲政治疆土,悉複舊狀。

    使臣各欲自利,議經年不決。

    而路易十八之治法,受制貴豪,厲行秕政,民怨亦騰起。

    拿破侖聞之益喜。

    一千八百十五年(清嘉慶二十年,民國前九十七年)二月二十六日,島中統監曰坎穆培爾(Campbell)者,方以事假出。

    而拿破侖已率其侍從諸臣,渡海歸國矣。

    行時,有精兵四百,船六艘。

    拿破侖在舟中,草檄示軍民,聲言将罷遠略,圖治安,以自補過。

    軍民見之,多望風響應。

    及三月二十晚至巴黎,反正者益衆,人人呼皇帝萬歲,無異于凱旋時。

    路易十八知勢不敵,乃出居荷蘭。

     拿破侖之複辟也,開議會,定憲法,許人民以參政之自由。

    人民莫不歌頌之,史稱“百日政治”。

    旋又緻書各國,欲重提和議,共保太平之局。

    各國不許,複結第七同盟讨法。

    于是拿破侖亦募軍,發巴黎迎敵。

    六月十四日,師次比利時之裒芒脫(Beaumont)。

     拿破侖為誓師之辭曰:“今日為六月十四日,餘舊大勝于谟倫古佛裡蘭,均是日也。

    昔日之法軍,猶今日之法軍。

    讵前此累勝之餘,今乃變勇銳為疲鈍。

    且法人義憤已極,人人果敢。

    敵人此來,殆自覓其窀穸耳。

    今日之行,大難在前,凡我義烈男子,非圖勝即就死,舍此别無二義,健兒勉之。

    ”誓已,人心大奮,蓋是時普将勃羅邱,英将惠靈吞均駐比利時。

    拿破侖欲乘俄奧之兵未至,急擊英普軍,為先聲奪人計,故其慷慨決死之心,亦倍蓰于平時也。

     十五日,至商白而(Sambre)河西岸。

    拿破侖命将軍奈依,以一師牽制英軍,而自率精兵擊普軍之前衛。

    明日,戰于林尼(Ligny),普軍大敗,退至惠佛爾(Wavre)。

    而奈依亦于是日與惠靈吞戰于苦忒白雷(QuatreBrass),惠靈吞以步隊沖法騎兵,奈依已垂敗,會拿破侖以援兵至,始得勝。

    惠靈吞既敗,率兵七萬二千人,退駐于不魯塞爾(Brussel)東南之滑鐵盧(Waterloo),欲堅守以待普軍來援。

    然拿破侖利在速戰,亦率法兵七萬五千追蹤至,于是此曆史上有名之“滑鐵盧大戰”,遂于六月十八日開始矣。

     是日,天氣陰沉如墨,法軍進攻凡四次。

    午前十一時,法将幾羅姆(Jerome),沖入英軍左翼之霍古孟德(Hougomont),相持久之,為英炮所轟,負傷退,此第一次進攻之情形也。

    尋又以步兵四大隊,繼以甲騎,陷英軍中堅,入據拉海夷聖德(LaHayeSaint)。

    而英騎隊忽至,橫沖而入,勢銳甚,拉海夷聖德仍為英軍所得,此第二次進攻之情形也。

    嗣法軍又易攻英軍之右翼,英軍步隊列數方陣來迎,駕三十巨炮為前距。

    法騎沖過炮隊,貫入方陣之中,英軍排槍夾擊,法軍墮騎死者無算,此第三次進攻之情形也。

    如是再接再厲,激戰至八小時,法兵陣殒者至一萬五千,英軍亦死一萬。

    拿破侖以非及此時逐去英軍,則普衆一來,力更難制。

    遂命别将雷爾(Reille)将羽林軍徑前陷陣,自以羽林四隊為後援,揮兵猛攻不已。

    然法兵力戰久,其勢實已不支。

    其猶奮勵用命者,則以拿破侖預命格魯紀(Grouchy)為援兵,指顧且至,欲搘拄片刻,以博最後之勝利耳。

     滑鐵盧之戰 當是時,拿破侖方以遠鏡就高原觀戰,見一生力軍自陣前馳至,以為是必格魯紀之兵也,大喜。

    急傳語前敵諸将,謂今日戰勝決矣。

    諸将聞之,亦莫不勇氣百倍。

    讵知來軍一至,即列陣橫攻法軍,發槍如連珠,繼出不已。

    而英軍之勢亦振,惠靈吞下騎督戰,極力前撲。

    法羽林軍狂奔駭逝,不能成陣。

    蓋來者非格魯紀,乃勃羅邱所率之普軍也。

    拿破侖見狀大駭,遁至極韈沷司(Jemmapes),欲收集殘軍備再戰。

    會聞勃羅邱已入郤婁魯阿(Charieroi),格魯紀已為所俘,而法軍之自戰地生還者,亦僅三萬衆,乃鞅鞅歸巴黎。

     拿破侖歸巴黎,下诏兩院欲讓位于其子,兩院不能決。

    而同盟軍亦繼至,路易十八複立。

    拿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