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夏與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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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飲”。

    西周時銅器銘文說,“唯殷邊侯、甸雩殷正百辟,率肄于酒”[14]。

    可見大小官僚無不沉湎于酒,甚至一部分平民也不例外,出現了“庶群自酒,腥聞在上”的現象。

     由于整個統治階層的奢侈腐化和對民衆殘酷的壓榨、掠奪,平民的反抗活動日益展開,《尚書&bull微子》說“小民方興,相為敵雠”,正揭示出國内矛盾十分尖銳的情景。

     随着階級矛盾的日益尖銳,統治階層内部的傾軋也加劇起來。

    纣王自恃有材力而疏遠其舊臣,《尚書&bull微子》說他:“咈(違)其耈長舊有位人。

    ”《牧誓》說纣把“四方多罪逋逃之人”安插在“大夫卿士”的位置上面,像費仲、惡來、崇侯虎,都是他所信任的人。

    原來忠于纣王的比幹谏而死,箕子佯狂,微子出走。

    纣王失去了一部分具有實力的大貴族對他的支持,使得統治集團陷于分崩離析的狀态,這對于商政權的覆滅也起了加速的作用。

     由于商統治力量的削弱,許多小國便紛紛從商的控制下擺脫出來。

    《左傳》說:“商纣為黎之蒐,東夷叛之。

    ”曾經長時期屈從于商的周,這時乘機拉攏一些小國,以壯大自己的力量。

    《左傳》說周文王“帥殷之叛國以事纣”,出現了三分天下周人有其二的局面。

    商要被周滅掉已成定局。

     五 商朝的文化藝術 天文和曆法 商人對天象變化頗注意,在蔔辭中已有日蝕、月蝕的記錄,蔔辭中還有關于鳥星、商星、大星、火星的記載,當時的人已具備了一定的天文知識。

     由于農業生産的需要,商代已有較完善的曆法。

    商人将一年分為12個月,大月為30日,小月為29日,每逢閏年則加一個月,武丁蔔辭中有“13月”這樣的名稱,可知閏月是放在歲末的。

    從祖甲時起,曆法有了改進,置閏歲終為置閏歲中所代替。

     文字 現在所見到的商代文字記錄材料主要是保存在甲骨、銅器及其他器物上,其中以甲骨上的為最多,甲骨文即指這種文字而言,其時代是從武丁到帝辛。

    甲骨文的單字約在4000以上,說明商代晚期文字已相當繁多。

    後人所謂的“六書”,即象形、指事、會意、假借、形聲、轉注這六種構成與使用文字的原則,在甲骨文中基本已具備,則商代晚期已經形成了具有嚴密規律的成熟的文字系統。

    無疑,這是經過長期發展而來的。

    不少刻在甲骨上或是書寫在器物上的文字,書體是非常美觀的,都是一些寶貴的書法藝術作品。

     甲骨蔔辭及銅器銘文長的一般約為四五十字,當時寫在簡牍上的或許更長,周人說“惟殷先人,有冊有典”,應該是可信的。

     宗教迷信 上帝這種宗教觀念在商代已經産生,商人認為“帝”或“上帝”是天上的最高統治者,帝下面也有“臣正”,上帝既是自然界的主宰,又可降福降災于人間。

    日月、星辰、河流、土地也是商人的崇拜對象。

    此外商人還崇拜祖先,統治者認為商的先公、先王可以賓于帝或是配于天,即他們升到上帝左右,獲得和上帝相仿佛的某些權力,商人對先公先王的祭祀名目繁多,儀式十分隆重。

     占蔔在商代很盛行,各地的商遺址中都發現有蔔骨。

    占蔔的方法是用火在牛胛骨或龜腹甲上燒炙,甲骨的背面便出現裂紋,古人稱它為“兆”,再根據“兆”的形狀來斷吉兇。

    從安陽殷墟出土的王室占蔔用的甲骨來看,當時蔔人将所占問的事和吉兇情況以及日後應驗與否刻在兆紋旁,這些刻辭能看出商王占蔔的範圍很廣,從天時、年成、祭祀、征伐到商王個人田獵、疾病等瑣事無所不包。

    安陽曆年出土的甲骨刻辭有十萬餘片,是研究商代曆史的重要史料。

     藝術 青銅鑄造和裝飾藝術在商代已發展到較高的水平,在許多青銅器上面,裝飾有絢麗的花紋,最常見的和具有特色的是饕餮紋,此外還有夔紋、虎紋、鳥紋、鸮紋、鹿頭紋、牛頭紋、雲雷紋等。

    有的銅器還做成動物形,造型非常美觀。

    青銅器成為了商代藝術中的代表者。

    此外,商代有些玉、石、陶、骨、角、牙的制品上也雕刻有精美的花紋。

    出土文物中發現較多的玉石佩戴物和飾物,多作鳥形或魚形,用簡練的刀法刻琢成很優美的形象。

     在殷墟發現的商代樂器有埙、磬和革鼓、銅铙。

    在甲骨文中有樂字,作形,象絲弦架于木上,商代可能已有琴瑟之類的樂器。

    甲骨文中有舞字,象人身上挂上飾物婆娑起舞之狀。

     *** [1] 《國語&bull周語》。

     [2] 《世本&bull居篇》。

     [3] 《逸周書&bull度邑》。

     [4] 《世本&bull居篇》。

     [5] 《左傳》僖公三十一年。

     [6] 《竹書紀年》:“益幹啟位而啟殺之。

    ”又見《韓非子&bull外儲說》。

     [7] 《尚書&bull甘誓》。

     [8] 見《國語&bull楚語》、《逸周書&bull嘗麥》等。

     [9] 《左傳》襄公四年、哀公元年。

     [10] 見《呂氏春秋&bull音初》、《帝王世紀》等書。

     [11] 《世本》:“契居蕃”、“昭明居砥石”。

    《左傳》襄公九年:“陶唐氏之火正阏伯居商丘&hellip&hellip相土因之。

    ” [12] 見《竹書紀年》、《楚辭&bull天問》。

     [13] 《後漢書&bull杜笃傳》:“盤庚去奢行儉于亳”,鄭玄《尚書注》說與此相似。

     [14] 《大盂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