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後漢衰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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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乃遺腹叔父也。

    我當為王。

    ”月氏乃遣兵送還。

    疏勒國人素敬愛臣磐,又畏憚月氏,即共奪遺腹印绶,迎臣磐,立為王。

    後莎車連畔于寘,屬疏勒,疏勒以強,與龜茲、于寘為敵國。

    順帝永建二年,臣磐遺使奉獻。

    帝拜臣磐為漢大都尉。

    五年,臣磐遣侍子與大宛、莎車使俱詣阙貢獻。

    陽嘉二年,臣磐複獻師子、封牛。

    至靈帝建甯元年,疏勒王漢大都尉疏勒王仍膺漢大都尉之号,而佚其名。

    本疏勒王下或有與字,非是。

    于獵中為其季父和得所射殺。

    和得自立為王。

    三年,涼州刺史孟佗遣從事任涉将敦煌兵五百人,與戊己司馬曹寬,西域長史張晏将焉耆、龜茲、車師前後部合三萬餘人讨疏勒。

    攻桢中城,四十餘日,不能下,引去。

    其後疏勒王連相殺害,朝廷亦不能禁。

     以上皆諸國疏慢之由也。

    後漢再定西域,未設都護,故其威嚴不逮前漢,蓋屯田校尉秩卑而無威,敦煌大守勢遠而不及,不如中西域而立幕府者之便于制馭也。

    班超久居西域,信使幾通大秦,班勇繼立大功,蔥嶺以西遂絕,職是故也。

    然漢通西域,本為扞禦匈奴。

    車師之守既堅,呼衍王終難得志,已足扞河西而休邊氓矣。

    自此以西,于中國本無大利害,勞師務遠,實為非計。

    則後漢之于西域,或轉較前漢為得策也。

    (13) 第七節 後漢中葉後内亂 後漢自鄧後以女主禦宇,朝政不綱,吏治廢弛,伏莽之禍,即已潛滋。

    歲月浸淫,終不能絕。

    至靈帝之世,遂一發而不可收拾矣。

    所謂履霜堅冰,其所由來者漸也。

    安帝永初三年,七月,海賊張伯路等寇掠緣海九郡。

    遣侍禦史龐雄督州郡兵讨破之。

    伯路等乞降。

    尋複屯聚。

    明年,伯路複與渤海、平原劇賊劉文河、周文光等攻厭次,後漢縣,在今山東陽信縣東南。

    轉入高唐,漢縣,今山東禹城縣西南。

    黨衆浸盛。

    遣禦史中丞王宗發幽、冀諸郡兵,征法雄為幽州刺史,并力讨之。

    至五年乃平。

    時百姓流亡,盜賊并起。

    郡縣更相飾匿,莫肯糾發。

    尚書陳忠上疏曰:“臣竊見元年以來,盜賊連發。

    攻亭劫掠,多所傷殺。

    夫穿窬不禁,則緻強盜;強盜不斷,則為攻盜;攻盜成群,必生大奸。

    故亡逃之科,憲令所急,至于通行飲食,罪緻大辟。

    而頃者以來,莫以為憂。

    州郡督錄怠慢,長吏防禦不肅。

    皆欲采獲虛名,諱以盜賊為負。

    雖有發覺,不務清澄。

    至有逞威濫怒,無辜僵仆。

    或有跼蹐比伍,轉相賦斂。

    或随吏追赴,周章道路。

    是以盜發之家,不敢申告;鄰舍比裡,共相壓迮。

    或出私财,以償所亡。

    其大章著不可掩者,乃肯發露。

    陵遲之漸,遂且成俗。

    寇攘誅咎,皆由于此。

    前年勃海張伯路,可為至戒。

    ”讀此,可知盜賊之所由來矣。

     順帝陽嘉元年,二月,海賊曾旌等寇會稽,殺句章、見第三章第七節。

    鄞、漢縣,今浙江奉化縣東。

    鄮漢縣,今浙江鄞縣東。

    三縣長。

    攻會稽東部都尉。

    三月,揚州六郡妖賊章河等寇四十九縣,殺傷長吏。

    三年,三月,益州盜賊劫質令長,殺列侯。

    永和二年,七月,九真、交阯二郡兵反。

    八月,江夏盜賊殺邾長。

    邾,漢縣,見第一章第二節。

    三年,四月,九江賊蔡伯流寇郡界及廣陵,殺江都長。

    江都,漢縣,今江蘇江都縣西南。

    閏月,蔡伯流等率衆詣徐州刺史應奉降。

    五月,吳郡丞羊珍反,攻郡府。

    大守王衡破斬之。

    永和中,荊州盜賊起,彌年不定。

    以李固為刺史,固到,遣吏勞問境内,赦寇盜前釁,與之更始。

    于是賊帥夏密等,斂其魁黨,六百餘人,自縛歸首。

    固皆原之,遣還,使自相招集。

    半歲間,餘類悉降。

    州内清平。

    漢安元年,廣陵盜賊張嬰等寇郡縣,積十餘年,是歲,詣大守張綱降。

    建康元年,三月,南郡、江夏盜賊寇掠城邑,州郡讨平之。

    八月,揚、徐盜賊範容、周生等寇掠城邑,遣禦史中丞馮绲本紀誤作赦,此依《滕撫傳》。

    督州郡兵讨之。

    九月,揚州刺史尹耀、九江大守鄧顯讨範容等于曆陽,秦縣,今安徽和縣。

    軍敗,為賊所殺。

    十一月,九江盜賊徐風、馬勉等複寇郡縣。

    鳳稱無上将軍,依《滕撫傳》。

    《本紀》:徐風、馬勉等稱無上将軍,疑有奪字。

    十二月,九江賊黃虎等攻合肥。

    沖帝永嘉元年,正月,張嬰等複反,攻殺堂邑、漢縣,今江蘇六合縣北。

    江都長。

    徐鳳攻殺曲陽、後漢侯國,今江蘇東海縣西南。

    東城長。

    見第一章第三節。

    三月,馬勉稱皇帝。

    九江都尉滕撫讨馬勉、範容、周生,大破斬之。

    四月,丹陽賊陸官等圍城,燒亭寺。

    丹陽,漢郡,治宛陵,今安徽宣城縣。

    大守江漢擊破之。

    五月,下邳人謝安應募擊徐鳳等,斬之。

    七月,廬江盜賊攻浔陽、盱眙。

    滕撫遣司馬王章擊破之。

    十一月,中郎将滕撫撫時拜中郎将,督揚、徐二州事。

    擊張嬰,破之。

    曆陽賊華孟自稱黑帝,攻殺九江大守楊岑,滕撫率諸将擊破斬之。

    于是東南悉平,振旅而還。

    時天下饑馑,帑藏空虛。

    每出征伐,常減公卿奉祿,假王侯租賦。

    前後所遣将帥,宦官辄陷以折耗軍資,往往抵罪。

    撫性方直,不交權勢,宦官懷忿,及論功賞,當封,大尉胡廣時錄尚書事,承旨奏黜撫,天下怨之。

    據《馮绲滕撫傳》。

    宦官之禍漢,可謂深矣。

     桓帝建和二年,十月,長平陳景自号黃帝子,長平,漢縣,在今河南西華縣東北。

    黃帝子,依商務印書館百衲本,今本或作皇。

    署置官屬;又南頓管伯,亦稱真人;南頓,漢縣,在今河南項城縣北。

    并圖舉兵,悉伏誅。

    和平元年,十二月,扶風妖賊裴優自稱皇帝,伏誅。

    永興二年,閏九月,蜀郡李伯詐稱宗室當立,為大初皇帝,伏誅。

    十一月,泰山、琅邪賊公孫舉等反叛,殺長吏。

    永壽二年,七月,中郎将段颎讨破斬之。

    據《颎傳》,賊首尚有東郭窦。

    延熹三年,九月,泰山、琅邪賊勞丙等複叛,寇掠百姓。

    遣禦史中丞趙某持節督州郡讨之。

    四年,十月,南陽黃武與襄城惠得、裹城,秦縣,見第一章第一節。

    昆陽樂季言相署托皆伏誅。

    五年,四月,長沙賊起,寇桂陽、蒼梧。

    五月,長沙、零陵賊起,攻桂陽、蒼梧、南海、交阯。

    遣禦史中丞盛脩督州郡讨之,不能克。

    豫章艾縣人六百餘,艾縣,在今江西修水縣西。

    應募而不得賞直,遂反。

    八月,焚燒長沙郡縣,寇益陽,漢縣,今湖南益陽縣。

    殺令。

    又遣谒者馬睦,督荊州刺史劉度擊之。

    軍敗。

    乃擢右校令度尚為荊州刺史。

    尚躬率部曲,與同勞逸。

    廣募雜種諸蠻夷,明設購賞。

    進擊,大破之。

    桂陽宿賊渠帥蔔陽、潘鴻等徙入山谷。

    尚窮追入南海,破平之。

    出兵三年,群寇悉定。

    六年,七月,桂陽盜賊李研等寇郡界。

    大尉楊秉表陳球為零陵大守。

    球到,設方略,期月間,賊虜消散。

    而荊州兵朱蓋等征戍久,财賞不贍,忿恚,八年,五月,複作亂。

    與桂陽賊胡蘭攻沒郡縣,轉寇零陵。

    陳球固守。

    複以度尚為中郎将,與長沙大守抗徐等擊破斬之。

    九月,渤海妖賊蓋登等稱大上皇帝,皆伏誅。

    九年,正月,沛國戴異得黃金印,無文字。

    遂與廣陵人龍尚等共祭,并作符誓,稱大上皇。

    伏誅。

    永康元年,五月,廬江賊起,寇郡界。

    靈帝建甯三年,冬,濟南賊起,攻東平陵。

    漢縣,在今山東曆城縣東。

    熹平元年,十一月,會稽妖賊許昭起兵句章,自稱大将軍,立其父生為越王,寇郡縣。

    遣揚州刺史臧旻,丹陽大守陳夤讨破之。

    三年,十一月,破平之,獲昭父子。

    斬生。

    兼據《本紀》及《臧洪傳》。

    至中平元年,而黃巾起矣。

     初,巨鹿張角,自稱大賢良師。

    奉事黃、老道。

    畜養弟子,跪拜首過,符水咒說以療病,病者頗愈,百姓信鄉之。

    角因遣弟子八人,使于四方,轉相诳惑。

    十餘年間,衆徒數十萬。

    青、徐、幽、冀、荊、揚、兖、豫八州之人,莫不畢應。

    遂置三十六方。

    方猶将軍号也。

    大方萬餘人,小方六七千。

    各立渠帥。

    訛言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以白土書京城寺門及州郡官府,皆作甲子字。

    中平元年,大方馬元義等先收荊、揚數萬人,期會發于邺。

    元義數往來京師,以中常侍封谞、徐奉等為内應。

    約以三月五日,内外俱起。

    未及作亂,角弟子濟南唐周上書告之。

    (14)于是車裂元義于洛陽。

    角等知事已露,晨夜馳敕諸方,一時俱起。

    皆着黃巾為标幟。

    時人謂之黃巾,亦名為蛾賊。

    《注》:喻賊衆多。

    角稱天公将軍,角弟寶稱地公将軍,寶弟梁稱人公将軍。

    所在燔燒官府,劫略聚邑。

    州郡失據,吏多逃亡。

    旬日之間,天下響應,京師震動。

    《後漢書·皇甫嵩傳》。

    拜盧植為北中郎将,持節,以護烏桓中郎将宗員副,将北軍五校士,發天下諸郡兵征之。

    連戰破賊。

    角等走保廣宗。

    後漢縣,今河北威縣東。

    植築圍鑿塹,造作雲梯,垂當拔之。

    帝遣小黃門左豐詣軍觀賊形勢。

    或勸植以賂送豐,植不肯。

    豐還,言于帝曰:“廣宗賊易破耳,盧中郎固壘息軍,以待天誅。

    ”帝怒,遂檻車征植。

    拜董卓為東中郎将,代植。

    敗于下曲陽。

    漢縣,今河北晉縣西。

    時皇甫嵩為左中郎将,持節,與右中郎将朱俊共發五校、三河騎士,及募精勇,合四萬餘人,共讨颍川黃巾。

    後又遣騎都尉曹操将兵往,大破之。

    乘勝進讨汝南、陳國黃巾,三郡悉平。

    進擊東郡,诏嵩讨角。

    嵩與角弟梁戰于廣宗,斬梁。

    角先以病死,乃剖棺戮屍,傳首京師。

    嵩複與巨鹿大守郭典攻角弟寶于下曲陽,斬之。

    時選拜王允為豫州刺史,讨擊黃巾别帥,大破之。

    與嵩、俊等受降數十萬。

    南陽黃巾張曼成起兵,稱神上使,衆數萬,殺郡守褚裒。

    後大守秦颉擊殺曼成。

    賊更以趙弘為帥,衆浸盛,遂十餘萬。

    據宛城。

    俊與荊州刺史徐璆及秦颉合兵圍弘。

    自六月至八月,不拔。

    有司奏欲征俊,司空張溫上疏,帝乃止。

    俊因急擊弘,斬之。

    賊帥韓忠複據宛。

    俊破之,忠降。

    秦颉積忿忠,殺之。

    餘衆懼不自安,複以孫夏為帥,還屯宛中。

    俊急攻之,夏走。

    賊遂解散。

    案張角似本無大略,徒以托妄誘惑;又起兵未久即死;其徒黨亦無能用其衆者;故旋即摧破。

    然《三國志·張燕傳注》引《九州春秋》曰:“張角之反也,黑山、白波、黃龍、左校、牛角、五鹿、羝根、苦蝤、劉石、平漢、大洪、司隸、緣城、羅市、雷公、浮雲、飛燕、白爵、楊鳳、于毒等各起兵,大者二三萬,小者不減數千。

    靈帝不能讨。

    乃遣使拜楊鳳為黑山校尉,領諸山賊。

    得舉孝廉計吏。

    後遂彌漫,不可複數。

    ”《注》又引《典略》曰:“黑山、黃巾諸帥,本非冠蓋,自相号字,謂騎白馬者為張白騎,謂輕捷者為張飛燕,謂聲大者為張雷公,其饒須者則自稱于羝根,其眼大者自稱李大目。

    ”又引張璠《漢記》雲:“又有左校、郭大賢、左髭丈八三部也。

    ”《後書·朱俊傳》末叙述諸寇,略同此注,而又小有異同。

    則黃巾雖平,與黃巾并起者,初未能平矣。

    且所破黃巾,亦僅大股。

    其餘黨蔓衍,及以黃巾自号者,實不可勝數。

    《後漢書·靈帝紀》:中平五年,二月,黃巾餘賊郭大等起于西河白波谷,在今山西汾城縣東南。

    是白波賊實黃巾也。

    八月,汝南葛陂在今河南新蔡縣北。

    黃巾攻沒郡縣。

    六月,益州黃巾馬相攻殺刺史郗儉。

    十月,青、徐黃巾複起,寇郡縣。

    《獻帝紀》:初平二年,十一月,青州黃巾寇泰山,大守應劭擊破之。

    轉寇渤海,公孫瓒與戰于東光,侯國,今河北東光縣東。

    複大破之。

    三年,四月,青州黃巾擊殺兖州刺史劉岱于東平。

    今山東東平縣。

    東郡大守曹操大破黃巾于壽張,降之。

    建安十二年,十月,黃巾賊殺濟南王赟。

    《三國·魏志·夏侯淵傳》,有濟南、樂安黃巾徐和、司馬俱等,攻城殺長吏。

    《何夔傳》:夔遷長廣大守,長廣,在今山東萊陽縣境。

    郡濱山海,黃巾未平,豪桀多背叛,袁譚就加以官位。

    《蜀志·先主傳》:曹公與袁紹相拒于官渡,汝南黃巾劉辟等叛曹公應紹。

    《魏志·于禁傳》雲:從征黃巾劉辟、黃邵等。

    《吳志·大史慈傳》:孔融為北海相,以黃巾寇暴,出屯都昌,漢縣,在今山東昌邑縣西。

    為管亥所圍。

    《張昭傳注》引《吳書》,言權每出征,留昭鎮守,領幕府事。

    後黃巾賊起,昭讨平之。

    《朱治傳》言治佐定東南,禽截黃巾餘類陳敗、萬秉等。

    則黃巾餘黨,實曆時甚久,蔓延且及吳、蜀,而中原無論矣。

    《後漢書-楊震傳》:張角等執左道,稱大賢,以诳耀百姓。

    天下襁負歸之。

    賜時在司徒,召掾劉陶告曰:“張角等遭赦不悔,而稍益滋蔓。

    今若下州郡捕讨,恐更騷擾,速成其患。

    且欲切敕刺史二千石:簡别流人,各護歸本郡,以孤弱其黨,然後誅其渠帥,可不勞而定,何如?”陶對曰:“此孫子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廟勝之漸也。

    ”賜遂上書言之。

    會去位,事留中。

    《劉陶傳》:陶與奉車都尉樂松、議郎袁貢連名上疏曰:“今張角支黨,不可勝計。

    前司徒楊賜奏下诏書,切敕州郡,護送流民。

    會賜去位,不複捕錄。

    雖會赦令,而謀不解散,四方私言:雲角等竊入京師,觇視朝政;鳥聲獸心,私共嗚呼。

    州郡忌諱,不欲聞之,但更相告語,莫肯公文。

    宜下明诏:重募角等,賞以國土。

    有敢回避,與之同罪。

    ”帝殊不悟,方诏陶次《春秋條例》。

    明年,張角反亂。

    然則緻亂之原,實由人民之流離失所,護送流民,購募魁首,已不足雲曲突徙薪之計,猶不失為先聲奪人之圖,而在下者諱不肯言,在上者漫不加察,遂至一朝橫決,莫之能禦,洩沓壅蔽之禍,可勝歎哉?王允之受降也,于賊中得張讓賓客書疏,與黃巾交通,允具發其奸,以狀聞。

    靈帝責怒讓,競不能罪之。

    而讓懷挾忿怒,以事中允。

    明年,遂傳下獄。

    會赦還複刺史,旬日間,複以它罪被捕。

    大将軍何進、大尉袁隗、司徒楊賜共上疏請之,乃得以減死論。

    是冬大赦,而允獨不在宥。

    三公鹹複為言。

    至明年,乃得解釋。

    是時宦者橫暴,睚眦觸死。

    允懼不免,乃變易名姓,轉側河南、陳留間。

    綱紀若此,複何言哉? 後漢之世,涼州喪亂久,其民風氣本強悍,又習于兵,而國家控制之力,有所不及,故靈帝末年,海内雲擾,他方皆旋告戡定,惟涼州則曆久不能平。

    中平元年,冬,北地先零羌及枹罕、河關群盜反叛。

    後漢北地郡,治富平。

    在今甯夏靈武縣西南。

    枹罕縣今甘肅導河縣。

    河關縣在今導河縣西。

    共立義從胡北官伯玉、李文侯為将軍。

    殺護羌校尉伶征。

    伯玉等乃劫緻金城人邊章、韓遂,使專任軍政。

    章本名允,遂本名約,見《後書·董卓傳注》引《獻帝春秋》。

    共殺金城大守陳懿、後漢金城郡,治允吾,在今甘肅臯蘭縣西北。

    攻燒州郡。

    明年,春,将數萬騎入寇三輔,侵逼園陵。

    托誅宦官為名。

    時征發廣,司徒崔烈以為宜棄涼州。

    诏會公卿百官。

    議郎傅燮執不可,乃已。

    以車騎将軍皇甫嵩讨之,中郎将董卓為副。

    初,嵩讨張角,路由邺,見中常侍趙忠舍宅逾制,乃奏沒入之。

    又中常侍張讓,私求錢五千萬,嵩不與。

    二人由此為憾,奏嵩連戰無功,所費者多。

    其秋征還。

    而邊章、韓遂等大盛。

    時賊所署将帥,多段時吏,曉習戰陳,識知山川,見《劉陶傳》。

    以司空張溫為車騎将軍,假節。

    執金吾袁滂為副,拜董卓為破虜将軍,與蕩寇将軍周慎,并統于溫,并諸郡兵步騎合十餘萬,屯美陽以衛園陵。

    美陽,漢縣,今陝西武功縣西南。

    章、遂亦進兵美陽。

    十一月,卓與右扶風鮑鴻等并兵破之。

    章、遂走榆中。

    漢縣,今甘肅榆中縣西北。

    溫遣周慎将三萬人追讨,不克。

    三年,冬,征溫還京師。

    韓遂乃殺邊章及伯玉、文侯。

    《三國志,魏武帝紀》建安二十年《注》引《典略》謂章病卒。

    擁兵十餘萬,進圍隴西。

    今甘肅臨洮縣東北。

    大守李相如反,與遂連和。

    漢陽王國,自号合衆将軍,與遂合。

    涼州刺史耿鄙率六郡兵讨國、遂,漢陽大守傅燮,以邊兵多勇,而新合之衆,上下未知,勸止之。

    不從。

    行至狄道,果有反者,害鄙。

    賊遂進圍漢陽。

    燮戰殁。

    鄙司馬扶風馬騰《三國·蜀志·馬超傳注》引《典略》曰:騰字壽成,馬援後也。

    桓帝時,其父字子碩,嘗為天水蘭幹尉。

    後失官,因留隴西,與羌錯居。

    家貧無妻,遂娶羌女,生騰。

    騰少貧無産業,常從鄣山中斫材木負販詣城市以自供給。

    騰為人長八尺餘,身體洪大,面鼻雄異,而性賢厚,人多敬之。

    靈帝末,涼州刺史耿鄙信任奸吏,民王國等及氐、羌反叛,州郡募發民中有勇力者欲讨之。

    騰在募中,州郡異之,署為軍行事,典領部衆,讨賊有功,拜軍司馬。

    擁兵反叛,共推王國為主。

    寇掠三輔。

    五年,圍陳倉。

    漢縣,今陝西寶雞縣東。

    複拜皇甫嵩為左将軍,董卓為前将軍,各率二萬人拒之。

    嵩以陳倉守固,不進。

    國圍陳倉,自冬迄春,八十餘日,不能拔。

    疲敝,解去。

    嵩進擊,大破之。

    國走死。

    此據《皇甫嵩傳》。

    《董卓傳》雲:韓遂等共廢國。

    韓遂等劫故信都令漢陽閻忠,使督統諸部。

    忠感恚病死。

    遂等稍争權利,更相殺害,其諸部曲,并各分乖,一時不能為大害,然涼州一隅,遂同化外,而西征諸将,且倒戈而為中樞之患矣。

     &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 (1)史事:章帝立慶為大子,蓋出好色。

     (2)史事:鄧後立殇帝、安帝 (3)職官:後漢之任閹人 (4)選舉:順帝時禁中臣子弟不得察孝廉,中常侍則否。

    養子許為後。

     (5)選舉:順帝時禁中臣子弟不得察孝廉,中常侍則否。

    養子許為後。

     (6)交通:四侯仆從皆乘牛車,從列騎。

     (7)史事:王甫言窦武奢侈之誣。

    雲陽球奴事甫父子亦誣。

     (8)四夷:降夷之亂,其過多在漢人。

     (9)兵:羌無器甲。

     (10)移民:王符言遷者多滅門。

     (11)四夷:靈帝好胡事物。

     (12)工業:靈帝作翻車、渴烏。

     (13)四夷:後漢于西域視前漢為得策。

     (14)史事:黃巾之亂,中常侍與通聲氣。

    盧植不克,董卓敗績,角先病死,乃平。

    俱起者衆,久之不平。

    公孫贊欲擁黑山之衆,青州兵出黃巾,遭赦不侮,簡别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