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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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史心田、石敬亭等多人,我從征時尚在軍中,一一為我講述許多馮氏早年的逸事,是至為難得而可信之第一手資料。

     (三)全軍幹部中有許多高級軍官,都曾參預以前各役的,也給我許多至有價值的直接資料。

     (四)馮氏自己的著述是最好不過的資料。

    在軍中,他給我一本《馮玉祥自傳》未刊稿,《馮玉祥日記》自校稿,均交我保管和參考。

    後來又有詳細的自傳《我的生活》(民二十六、上海出版)。

    尚有其他詩歌、訓令、讀書劄記等,亦曾一一參考。

     (五)我個人從前在軍中所寫的《我所認識的馮玉祥及西北軍》《西北軍革命奮鬥史》(民二十四),與後來的《西北風》(載《西北東南風》,良友公司出版),另有個人的零碎劄記及片段的回憶,皆轉而成為本書之直接史料。

     (六)早年有關馮氏生平之中英文出版物,如①陳崇桂牧師之英文馮氏傳記MarcusCh'eng.MarshalFeng,TheManandHisWork,1926,Shanghai;②GeorgeT.B.Davis,China'sChristianArmy,1925,TheChristianAlliancePub.Co.,Philadelphia;③張之江:《證道一助》;④李泰棻:《國民軍史稿》(民十九);⑤蔣鴻遇:《國民軍二十年奮鬥史》二集(軍中石印,非賣品);⑥王瑚:《馮公郁亭墓道碑志》(拓本)等,皆載有極有價值的資料。

     (七)《馮玉祥将軍紀念冊》,系于馮氏去世後,“中國國民黨革命委員會”在香港為其印行者(非賣品,無年期),亦有多少資料可用。

     (八)近年在台灣出版品有馮氏舊部所寫的①劉汝明:《劉汝明回憶錄》(一九六六年,傳記文學社)②秦德純:《秦德純回憶錄》(一九六七年,傳記文學社),載有關于馮氏的資料不少。

     (九)最近,有一位美國西北大學曆史教授薛立敦,專門研究馮氏的生平,出版了一本《馮玉祥的事功》(JamesE.Sheridan,ChineseWarlord,TheCareerofFengYu-Hsiang,1966,StanfordUniv.Press)(由其哲學博士論文增補成書),系施用科學研究方法、學術的傳記體裁,搜集中西大量的史料編著而成,為最完備之學術性的馮氏史傳,記載翔實,立論公平,其中一部分的資料是由我特别供給及由其引用上錄之(五)拙著各編者。

    而拙著本書之内容,亦有轉用他自己所得的資料。

    謹此聲明,并志謝忱。

    (書簡稱“薛著”) 回憶當抗日大戰末期,我在陪都谒見馮氏(這是我最後與他會面的一次。

    其時,他喜歡人以“先生”稱呼他)。

    從新聚首話舊,感情歡洽。

    他即席書贈他的“丘八詩”(自稱),有句雲:“不作張子房,便為張自忠。

    ”後來,我也報以“丘三詩”(“丘八”落伍,非“丘三”而何?)兩首。

    其一雲:“先生教我作留侯,可惜漢高未碰頭。

    願學其人之晚節,功成快共赤松遊。

    ”末句,辭婉而諷,類似“谲谏”,隐寓勸其功成身退,不需杯酒而自釋兵權之意。

    (按:戰時,總統蔣公得美總統羅斯福親筆來函,保證援助我國抗戰必勝,故人人懷有成功之希望。

    )他雖與我半生結患難之交,有袍澤之誼,而後來志趣歧異,門路不同(我不涉政治,埋頭治學已廿餘年),如今更以生死殊途、恩怨都泯,趁有機會将本書發表,了卻一宗多年心事。

    知我一向站在客觀的曆史立場以報道真實事、愛講公道話者,當能諒我。

    知我與馮氏多年公私關系者尤當諒我而不罪我。

    屬草至此,四十年舊事,萦回腦際,不禁百感交集,心頭隐隐有“将軍一去,大樹飄零”之痛焉。

    這是自然發生的念舊真情。

    若目為借此以效庾信之《哀江南》,則又豈敢豈敢? 一九七一年七月 簡又文馭繁氏書于九龍猛進書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