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 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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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中國應設法善用此思潮。

     九、福岡與上海之航空。

     十、以後中國如在國際間有所企圖,無妨與日本相商,必能為力。

     十一、暹羅近來日見覺醒,印度仍無朕兆,但仍望暹羅人勿過躁急,因恐其易于招緻悲慘之結果故也。

     十二、盼中國有真正建國運動(志士)。

     近衛公爵之言如下: 現在世界形勢,論中日兩國,非同一經濟集團不可,中國國民如能了解此層,則排日可不成問題。

     此外如馬場恒吾之言: 有吉(駐華公使)此次回東之後,曾激辭陳請,中國交涉若不歸渠辦,中央方面無法統制在外軍人,則渠不歸任。

    中國對日交涉必須信任現在之中國當局,而對華外交必須歸渠辦理。

     又言: 自由主義者如沙,軍人如泥;沙雖多不能敵泥,然最後勝利當仍在沙。

    例如此次小原法相大舉收捕暴力團體,舉國贊助;軍人中之猛者如闆垣、石原等,已轉向為議會主義者;滿洲移民,東京識者已認為行之無效之舉。

    對于中國再欲借口有所舉動,但中央當局極力鎮壓。

     尾崎行雄之言: 中日融和之道,一合資開發實業,二雜婚。

    軍人當權之局,恐暫時尚須繼續。

     床次遞相之言: 1.極端同情中國現在擔當外交難局之人。

    2.日本外交固有根本方針,但在前方之發言人過多,且無統制,此當為對方諸君最痛苦之點,亦最難處之點,日本當努力納之于軌道。

    3.希望中國亦能團結一緻,日本亦正向此方面用功夫。

    下克上之局勢,如操之過急則激變,故隻有潛移默化之一法,但并不悲觀。

    4.南次郎(關東軍此時司令官)為穩健人物,惟部下不免有所計謀,軍司令官有無可如何之時,但渠對大局固甚明白而取穩健方針者也。

    5.希望中國應認清日本政治之趨勢,及其本流之所在。

     在戰後的日本組閣甚久,使日本從美國占領下獲得獨立,亦使日本經濟回複繁榮之吉田茂氏之言: 中日兩國間最好各派員商談,各言其所要求,及所可讓步之點,訂一協約,以資永守。

     以上均屬日本第一流文人或重臣的談話,其他實業界、軍人乃至左傾者,不能備記于此。

    日本自己在一大變動之際,而以中國為壑,中國當應付之任的人,所面臨者為行險貪功之少壯軍人,與附麗的浪人。

    殷在東京見的人雖多,找不着一個可能負責的對手,正如床次16所言自由主義者如沙。

     我嘗遺憾,為何當年膺白不親往日本走幾趟,謀朝野各方之互相諒解?我沒有慫恿過他,他亦不曾考慮過。

    事實上國民政府尚未到南京,蔣先生曾提議要他赴日,前有述及。

    在袁世凱、段祺瑞二時代日本對中國的政策,他痛恨萬分;他以為日本鑄此大錯,中國人的怨恨将幾世難複。

    他甚至說過中國兩個鄰居(日俄)都不可交,如果是個“家”,他早已遷地為良,今是個“國”,隻得權衡輕重。

    其對日本雖存戒心,然而希望親睦。

    自民九(一九二〇)遊歐美道出東京後,他沒有再去過日本。

     民國廿三年(一九三四)冬,行政院發表膺白兼任内政部長,汪院長來電曰: 北平黃委員長:黃季寬兄調浙江主席,日内發表。

    關于内政部長繼任人選,經與介兄再三商榷,借重高賢兼任,以維内外之望。

    本日提出中政會議以前,原欲先征吾兄同意,嗣以為期已迫,介兄主張先行提出,然後奉聞,經已一緻議決通過,萬懇吾兄俯賜屈就。

    當此駐平政務吃緊,吾兄隻須統籌兼顧,自可措置裕如。

    部中政、常兩次長,原拟即日提出辭呈,弟囑其暫維部務,聽候尊裁。

    特電奉陳,敬祈鑒諾,并指示一切為荷。

    弟兆銘歌。

    (廿三、十二、五) 後來知道這是為便膺白往來南北,欲行便行,對外不落痕迹,而發表的。

    膺白雖未曾就職,政府對他如此用心周到,是可感的。

     廿四年(一九三五)初,膺白第三次南歸述職,這時一般人以為形勢稍已緩和而不急于自圖振作,亦有人以為日本人杳無止境,不耐煩而更唱高調。

    在廿三年時,辦了“通車”及“通郵”,如上章所述。

    日本人還要“聯航”,膺白表示暫時不能辦,實際與蔣先生及行政院都商量過,蔣先生主張中國自辟航線,如何聯絡由中國主動,下面有電報可知大概。

     廿四年(一九三五)二月,王亮疇(寵惠)先生赴歐,蔣先生拟請其在日本小留,探詢日方究竟,有汪先生來電與膺白複電如下: 上海黃委員長:頃接介兄佳(九日)晨秘牯電如下“王亮疇兄不日離國回任,拟請其取道日美轉歐,便在東京曆訪日當局交換意見,以探明日方之真意,較之另派他人為最無痕迹。

    兄如謂然,即請就近勸駕,亮疇兄眷念祖國,當不惜此一行。

    倘承慨諾,則東京方面應如何略為布置,并祈與膺白兄妥籌速辦,如何盼複”等語。

    請吾兄就近先與亮疇一商,弟元夜車來滬面罄。

    弟兆銘真。

    (廿四、二、十一) 南京汪院長:真電敬悉。

    本晨專訪亮疇談悉:(一)彼準于銑(十六)晨赴日;(二)在日約可住八日;(三)彼直接已與有吉說明順道訪日之意;(四)見人範圍及談話程度頗費斟酌。

    至東京方面布置尤應慎重,因過露恐被利用,擴大宣傳,然些微不露,又恐彼方作為純粹過路之遊客接待,則失去訪日之意義,而杳無可得。

    适本晚有吉邀宴,拟微為密露,餘仍俟大旆元晚來滬共商後再定,知注先複。

    弟郛文。

    (廿四、二、十二) 中國與歐美談經濟援助,行政院提出七人研究,往來電報如下: 莫幹山黃委員長膺白先生:關于經濟援助問題,昨日英使來談,詳細情形當托有壬兄來山面陳。

    現時各方皆相注意于日本态度,弟意第一步為公開,第二步為專責,拟于下星期三中政會議提出,于蔣(中正)、孫(科)、宋(子文)、孔(祥熙)、汪(兆銘)五委外,加入兄與張公權,共為七人,負責研究,并聞。

    弟兆銘删。

    (廿四、三、十五) 南京汪院長:删電敬悉。

    關于經濟援助問題,鄙見三則如下:(一)提出中政會特組專責機關,恐惹起内外之誤會及揣測,不如交經(濟)委(員)會負責研究,俟有相當把握時,可公開者則公開之,較為穩妥。

    愚見所及,敢貢刍荛,乞垂察。

    (二)弟對經濟問題平素最少研究,萬不敢濫竽充數。

    如下星期三必須提出中政會特組機關時,務懇勿列弟名,另以識驗俱富者補之為感。

    (三)如有會外效勞可供奔走之處,弟能力所及無不盡量援助也,諸希察照為幸。

    弟郛筿。

    (廿四、三、十七) 上面已經記過華北财政在膺白手統歸中央。

    他亦不拟置喙财經之事,本來政府有個最高經濟委員會的。

    膺白不願插手财經問題之故,他未與我提過,我推測:(一)他的性格,為全盤計劃,卻不事事插手,尤其财政與經濟有專門負責人。

    (二)他對國際援助是有懷疑的,彼時國際援助絕不有二次大戰後那樣,他未及見。

    (三)恐歐美經濟援助尚未得,而先遭日本之忌。

     廿四年(一九三五)春,政府已明令給假膺白在家養病。

    平常他離平,會務由秘書長代,而責仍他負。

    明令給假則代理人負責,代理人為王克敏。

    政整會在華北,做好不可能,但做壞很容易。

    膺白不肯再去北方,不去又為國家懔懔然。

    下面有關聯航之電: 南京汪院長:華北聯航問題久延未決,近聞關東已于筿(十七)日起對華北自由飛航,定每周二次。

    果其事屬實,放任之則空權被侵,而默不一言,将來群起效尤,國将不國。

    抗議之,則彼方既決心為此,空言可決其無補。

    若以實力扣押,或取妨礙手段,則事态必日益擴大,循至不可收拾。

    三者均非至計。

    查華北聯航事,數月來對方固時時催促,我亦一再讨論。

    且吾二人與介兄間往返電商者又不下四五次,推敲至為詳盡,利害至為明顯,均以為惟有從速自營之一法較為得策。

    乃遷延迄今,始終因其他各方見解不一緻,未能與對方開始商談,演成今日狗急跳牆之局。

    萬一将來無法補救,或至事态擴大,将何以對介兄?更何以維大局?又查兩年以來,對方每有軍官飛平,然事先必請求軍分會之許可,因事關軍事,例不與政整會打招呼。

    現軍分會雖尚無正式報告,究竟此次飛航一如向例作為臨時飛航每次事先均求得許可?抑或徑情直行作為定期飛航?未敢遽斷。

    然聞須磨已在京明言,決自筿日起自由飛航,似與普通傳聞不同。

    此事關系至巨,中央究否決策?心所謂危,不敢不陳,尚祈垂察電教為荷。

    弟郛皓未。

    (廿四、四、十九) 重慶行營楊秘書長暢卿兄:有子渝電奉悉,别久至念。

    現在綜合各方報告,似局勢頗有變化。

    (一)東北以張于為中心,積極拉攏日方,于在津大事聯絡,張亦派員參加。

    (二)日方看我無力,且與介有曆史關系,彼所希望之造成華北獨立政權,已決不可能,故亦轉向遷就。

    (三)于宋有聯合運土利益,且同系魯籍。

    前因察東事件,宋部又已懾服,且已密聘日籍顧問。

    故于宋自然而形成一氣,日方視為較政整會易于利用而有力。

    (四)聯航問題雖承介公明确主張,負責主持,然京中仍各自顧立場,或仍互相推诿。

    屢次函電商榷,終是指東劃西,話不對筍,大有去秋談判通郵時之舊感。

    (五)因此遷延又遷延,未能與日方切實談判。

    現日方不能再待,已于筿日開始片面強制通航,每周二次,由承德而平津而榆而錦州。

    現中央尚秘而不宣,然日久暴露,恐無以善其後也。

    (六)最近日方急進派有公然主張驅逐黃郛政權及暗殺殷同者。

    (七)京中政局又現散漫與頹唐之象,有壬等暗中時為其退休打算。

    (八)金融恐慌潛滋暗長,日甚一日,近上海已倒錢莊三家,聞尚有繼倒者。

    以上各節,理應詳報介公促其注意者,一因是非太多,關系太大,未便形諸筆墨;二因“匪勢”猖獗,危及成都,不忍以此擾其神,分其心;故除聯航問題簡略的交換意見及情報外,餘均未報。

    茲将最近所得确實情報一份,另航快郵寄;此報系與我有關之一日人秘密送來者,如兄以為可,盼與此電一并用最速方法密達介公為要。

    承邀川遊,弟亦本有此打算,下月内或可實現,介公如能于此時回渝,則面商種種,尤可詳盡。

    兄處如有消息,盼速電示。

    再綜觀上述情形,弟之不再北返,已無讨論之餘地,惟待何時機,用何方式發表較為相宜,切盼有以見教。

    弟郛宥。

    (廿四、四、廿六) 成都楊秘書長暢卿兄:昨接汪院長侵(十二)電稱“辭呈已由府&hellip&hellip惟垂察之”等語,當複以“拳拳之意&hellip&hellip幸曲加垂察”等語。

    查事态至此,再叫我去,不啻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