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７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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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鼠！告訴你姥爺，他非扒掉你一層皮不可！
&ldquo快，去念書去&hellip&hellip&rdquo
她一整天沒理我，作晚禱之前，她坐在我身邊，教誨了我幾句，我永遠也忘不了的話：
&ldquo親愛的，你要記住，不要介入大人的事情！
&ldquo大人正在接受上帝的考驗，他們都學壞了，你不沒有，你應該按一個孩子的想法去生活。
&ldquo等上帝來為你開竅，走上他為你安排的生活之路，懂嗎？ &ldquo至于誰犯了什麼錯誤，這可是件非常複雜的事，有時候上帝也并不清楚。
&rdquo &ldquo上帝是什麼都知道嗎？&rdquo 我十分吃驚地問。
她歎了口氣： &ldquo如果他什麼都知道，那很多事就沒人敢去幹了！ &ldquo他看人家從天上俯視大寺，看了又看，有的時候會大哭起來，邊哭邊說：&lsquo我的小民們啊，親愛的人們，我是多麼地可憐你們啊？&rsquo&rdquo 說到這兒，她自己也哭了，去作祈禱了。
從此發後，她的上帝跟我更親了，更好理解了。
姥爺也說過，上帝無所不能，無所不在，無所不見，不論任何事他都會給人們以善意的幫助的。
可是是，他的祈禱卻與姥姥截然不同。
每天早晨，他洗了又洗，穿上整潔的衣服，梳理好棕色的頭發，理理胡子，照照鏡子，爾後小心翼翼地走到聖像前。
他總是站在那塊有馬眼似的大木疤的地闆上站定，不吭聲地站上一會兒，低着頭，像個士兵似的。
然後，他莊嚴地開了口： &ldquo因父及子及聖神之名！&rdquo 屋子裡一下子肅穆起來，蒼蠅飛得都小心翼翼的了。
他揚眉昂首，撅起了金黃色的胡子，把禱詞念得一絲不苟的： &ldquo審判者何必到來，每個人的行為都必有就應得&hellip&hellip&rdquo 他輕輕撫着前胸，堅決地請求： &ldquo我隻對你一個人，不要看我的罪惡吧&hellip&hellip&rdquo 他的右腿有節奏地颠着，好像在給祈禱打拍子。
&ldquo誕生一個醫生，醫治我多年痛苦，我從内心呼喚着你，慈悲的聖母！&rdquo 他的眼睛裡含滿了淚水： &ldquo上帝啊，看在我信仰的份兒上，别管我所做的事情，也不要為我辯護！&rdquo 他不停地畫着十字兒，抽筋似地點着間，發出些很尖利的聲音來。
後來我去猶太教會，才發現姥爺是跟猶太人一樣祈禱的。
茶炊在桌上撲撲地響着，屋子裡漂蕩着奶渣煎黑面餅的熱哄哄的味道。
這逗起了我的食欲。
姥姥陰着臉，垂着眼皮，歎着氣。
快樂的陽光從花園照進窗戶，珍珠般的露水在樹枝上閃耀着五彩的光，早晨的空氣中散發着茴香、酸栗、熟蘋果的香味兒。
姥爺還在祈禱： &ldquo熄滅我痛苦的火勢吧，我又窮又壞！&rdquo 早禱和晚禱的詞兒我都記熟了，每次我都認真地隻姥爺念禱詞，聽他是不是念錯了！ 這種事很少，可一旦有，我就抑制不住地高興。
姥爺作完了祈禱，扭頭向着我們： &ldquo你們好啊！&rdquo 我們馬上鞠躬，大家這才圍着桌子坐好。
我立刻對他說： &ldquo你今天漏了&lsquo補償&rsquo兩個字！&rdquo &ldquo胡說！&rdquo可他一點也自信，所以口氣不硬。
&ldquo真漏了！&rdquo &ldquo應該是&lsquo但是我的信仰補償了一切！&rsquo可你沒說&lsquo補償，。
&rdquo &ldquo真的？&rdquo 他窘透了。
我知道他以後會打别的事報複我的，但是此時此刻，我太高興了。
有一次，姥姥說： &ldquo老爺子，上帝大概也覺着有點乏味了，你的禱告永遠是那一套。
&rdquo &ldquo啊？你敢這麼說！&rdquo 他兇狠地咆哮着。
&ldquo你從來也沒有把自己的心裡話掏出來！&rdquo 他漲紅了臉，顫抖着，抄起一盤子向姥姥頭上打去： &ldquo你這個王八蛋！&rdquo 他在
&ldquo等上帝來為你開竅，走上他為你安排的生活之路，懂嗎？ &ldquo至于誰犯了什麼錯誤，這可是件非常複雜的事，有時候上帝也并不清楚。
&rdquo &ldquo上帝是什麼都知道嗎？&rdquo 我十分吃驚地問。
她歎了口氣： &ldquo如果他什麼都知道，那很多事就沒人敢去幹了！ &ldquo他看人家從天上俯視大寺，看了又看，有的時候會大哭起來，邊哭邊說：&lsquo我的小民們啊，親愛的人們，我是多麼地可憐你們啊？&rsquo&rdquo 說到這兒，她自己也哭了，去作祈禱了。
從此發後，她的上帝跟我更親了，更好理解了。
姥爺也說過，上帝無所不能，無所不在，無所不見，不論任何事他都會給人們以善意的幫助的。
可是是，他的祈禱卻與姥姥截然不同。
每天早晨，他洗了又洗，穿上整潔的衣服，梳理好棕色的頭發，理理胡子，照照鏡子，爾後小心翼翼地走到聖像前。
他總是站在那塊有馬眼似的大木疤的地闆上站定，不吭聲地站上一會兒，低着頭，像個士兵似的。
然後，他莊嚴地開了口： &ldquo因父及子及聖神之名！&rdquo 屋子裡一下子肅穆起來，蒼蠅飛得都小心翼翼的了。
他揚眉昂首，撅起了金黃色的胡子，把禱詞念得一絲不苟的： &ldquo審判者何必到來，每個人的行為都必有就應得&hellip&hellip&rdquo 他輕輕撫着前胸，堅決地請求： &ldquo我隻對你一個人，不要看我的罪惡吧&hellip&hellip&rdquo 他的右腿有節奏地颠着，好像在給祈禱打拍子。
&ldquo誕生一個醫生，醫治我多年痛苦，我從内心呼喚着你，慈悲的聖母！&rdquo 他的眼睛裡含滿了淚水： &ldquo上帝啊，看在我信仰的份兒上，别管我所做的事情，也不要為我辯護！&rdquo 他不停地畫着十字兒，抽筋似地點着間，發出些很尖利的聲音來。
後來我去猶太教會，才發現姥爺是跟猶太人一樣祈禱的。
茶炊在桌上撲撲地響着，屋子裡漂蕩着奶渣煎黑面餅的熱哄哄的味道。
這逗起了我的食欲。
姥姥陰着臉，垂着眼皮，歎着氣。
快樂的陽光從花園照進窗戶，珍珠般的露水在樹枝上閃耀着五彩的光，早晨的空氣中散發着茴香、酸栗、熟蘋果的香味兒。
姥爺還在祈禱： &ldquo熄滅我痛苦的火勢吧，我又窮又壞！&rdquo 早禱和晚禱的詞兒我都記熟了，每次我都認真地隻姥爺念禱詞，聽他是不是念錯了！ 這種事很少，可一旦有，我就抑制不住地高興。
姥爺作完了祈禱，扭頭向着我們： &ldquo你們好啊！&rdquo 我們馬上鞠躬，大家這才圍着桌子坐好。
我立刻對他說： &ldquo你今天漏了&lsquo補償&rsquo兩個字！&rdquo &ldquo胡說！&rdquo可他一點也自信，所以口氣不硬。
&ldquo真漏了！&rdquo &ldquo應該是&lsquo但是我的信仰補償了一切！&rsquo可你沒說&lsquo補償，。
&rdquo &ldquo真的？&rdquo 他窘透了。
我知道他以後會打别的事報複我的，但是此時此刻，我太高興了。
有一次，姥姥說： &ldquo老爺子，上帝大概也覺着有點乏味了，你的禱告永遠是那一套。
&rdquo &ldquo啊？你敢這麼說！&rdquo 他兇狠地咆哮着。
&ldquo你從來也沒有把自己的心裡話掏出來！&rdquo 他漲紅了臉，顫抖着，抄起一盤子向姥姥頭上打去： &ldquo你這個王八蛋！&rdquo 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