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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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武宅邸樣的門柱上,挂着“池島”和墨迹已經漸退的門牌。

     在另一邊的門柱上.還挂着一個半新的大門牌。

    上面寫着“日本舞蹈水間鶴之助教習所”。

     誠然,這座建築的樣式與日本舞蹈師傅的家是相稱的。

     現在,木制的沉重大門緊閉着,從那高高的圍牆上,透出了縷縷淡黃色的光。

    整座房子被甯靜的夜色包圍着。

     沒有找到門鈴。

    立夏子試着推了推大門旁邊的便門,隻聽“吱-”一聲門開了,便門沒有落鎖。

     庭院裡花木叢生,溫馨的香氣撲鼻而來。

    院子深處,狗在“汪汪汪”地狂吠着。

     立夏子踏着階中的石徑,來到了房門口。

    那古色古香的細格子門窗緊緊地關閉着。

     來到此地的第一印象是,這裡曾經是個非常繁華的所在,而現在卻籠罩在悲涼荒涼的氣氛中。

    這大概是因為建築物的老朽以及花木來經修剪的緣故吧。

     房門口安裝着呼鈴,立夏子伸手按了一下。

     由于葛西後來下車,隻身一人前去尋找,所以立夏子無法确定葛西是否來過這家訪問,如果他來過此地,現在是已經告辭了呢?還是仍生此逗留?立夏子伫立在庭院中,思考了片刻,認為前者的可能性極大。

    不過,不論屬于哪種情況,自己都必須準備好一個為何前來的口實。

     立夏子又按了幾次門鈴,才聽到裡面有人走動的腳步聲。

     “是哪位啊?” 一個響亮的女人聲音在問。

     “啊,我叫加藤,從東京來的。

    ” “從東京?有什麼事嗎?” “啊,有點……” 立夏子剛有些遲疑,就聽到裡面涼鞋的聲音來到了跟前,接着開了鎖,門扇便輕輕地打開了。

     開門的是位穿着底色為土黃,上面印着小條紋圖案衣服的四十多歲的婦女。

    肥胖的身體,細細的眼角,寬厚的下巴。

    臉部雖然缺乏表情,但看上去,仍不失為一個文雅的女人。

     “啊,您是夫人吧?” 立夏子恭恭敬敬地行禮後問道。

     “是的。

    ” 女人點了點頭。

    那張臉上仍沒有笑意。

    單眼皮的眼睛,像是拉開了吵架的架式,死死地盯着立夏子。

     “突然來訪……我叫加藤,在東京同葛西先生是熟人……” 池島夫人的表情仍無變化,她在傾聽着。

     “請問,葛西梯二郎先生還在這兒嗎?” 對方還是沒有反應。

     “我知道他前天下午的确拜訪過貴府……我一一是有件事,向先生一……” 突然,夫人像執意要打斷立夏子的話一樣,開了口。

    從那兩端向下緊閉的嘴唇中,發出了響亮的聲音。

     “那個叫葛西先生,沒有來過我家!” 那說話的口吻和拒絕的表情,俨然表明不允許立夏子再說同樣的問題。

     “啊,對不起了。

    ” 無奈,立夏子隻好行禮道歉。

     “那麼,您知道不知道附近有姓池田或池本的人嗎?” “不知道。

    ” 簡短的回答,又把立夏子擋了回來。

    她目不轉睛地凝視着上夏子,那眸子深處充滿了怒氣沒有暴發出來的兇狠的光。

     她恨不得立夏子馬上滾出去,隻不過沒有說出口而已。

     “實在給您添麻煩了。

    ” 門扇剛一閉上,裡面立刻就響起了“叮”落鎖的聲在陰森可怖的庭院深處,狗又大聲地狂叫起來。

     立夏子隻得退出,返回到來時的道路上。

     她順着沒有街燈的參道,向着商業街的明亮處走去。

     估計夫人的視線看不到自己的背影的時候,立夏子悄悄回頭望了望。

    然而,身後隻有楠木的行道樹,像兩隊威風凜凜的武上,威嚴地站立在道路的兩旁。

     池島夫人留給立夏子最深的、也是唯一的印象,是她那斷然否定的态度和那充滿警戒心理的銳利目光。

     葛西梯二郎前天的下午,果真沒有上那家訪問嗎?” 如果去了,但又不承認的話,那麼葛西的訪問目的,不是摻雜着某種陰暗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為了這個日的,他不辭而别。

    旅行地點、旅程安排也沒透露半點。

    而且池島夫人也以那種無法接近的嚴厲态度拒絕回答。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