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南方太陽耀眼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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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塑像”,那個中國女間諜。

    此人是他從電視上許多通緝節目中,從電視屏幕上認識的。

    隻不過她顯得比電視上要年輕得多。

    好啦。

    伊麗莎白臉色蒼白、通宵達旦地坐在由四頭裝上飾物的白騾子支撐的托架上。

    他注意到,她正一步一步地從他手中滑落下去。

    美好的兩人世界已經逝去,已經永不複返。

    他趕忙勒緊腰帶,在那裡等着。

    有幾個身穿黑衣、頭裹絲巾的老婦人喃喃自語着,尾随在這尊“塑像”後面悄悄走來。

    後面跟着幾個身穿白色長衣、頭上披着散開的螺旋形鬈發的小姑娘。

    他現在才發現,伊麗莎白完完全全被烘成了蛋白甜餅。

    勤勞的雙手從粉畫顔色的烘制糕餅上搬來鮮花圖案作為裝飾。

    冰糖頭飾達到有好幾米的、很可觀的高度。

    深色巧克力做成眼睛、嘴巴和陰部。

    騾子在抵抗蒼蠅。

    牧童,如今的這個家夥非常之大。

     牧童給他打了緊接的一針。

    您都徹頭徹尾、完美無缺地看見嗎?他問。

    在我眼前還有一層薄薄的面紗。

    這層面紗将要在那兒擺到明天。

    我祝您至少還會睡個好覺。

    蒙面人身上淌着有鹹味的汗水。

    現在這一時刻想必馬上就會到來。

    他的手指在抽搐。

    右邊的穆拉在移動。

     伊莎茨白全身發抖。

    因此,她——一團巨大的布丁煙霧一言不發,便無影無蹤。

    窗前這個孤獨的男人知道自己的義務是什幺。

    但他不能做這種事。

    我不能做這種事。

    他說。

    我不能幹這種卑鄙下流的事情。

    應當由别的人為我去幹這種卑鄙下流的事情!沒有人可以要求我去幹這種事。

    這是我自己的姐妹!他雙目無神地凝視着正在拐角拐彎的隊伍,好像這支隊伍從來就沒有直過,而是很有伸縮性,可以随便彎曲似的。

     實事求是地講,發生了什幺事呢?實事求是地講,根本就沒有發生任何事。

    情況就是如此。

     一個上了年紀的歹徒左手握着他的手電筒,右手抓住一根短短的鍊條。

    這根鍊條連着手铐,一個可能有二十歲的年輕婦女被用手铐铐着。

    這個姑娘的臉部腫大,皮下充血。

    很明顯,有人虐待她。

    就連她的衣服也有一部分被撕破,裸露的皮膚隐約可見。

    沒有水的兩天會使人變得順從,巨人用一口美國式英語說。

    後來我們還為頑固不化的女罪人準備了其他手段。

    對于蒙面罪犯獵人O來說,懷着無與倫比的目的,用子彈擊斷鍊條,解救這個姑娘,那也許是輕而易舉之事。

    可他已經精疲力竭,他的神經已經崩潰。

    在有非洲蟻的木箱裡度過那個夜晚使他受到的折磨,超過他所願意感受的程度。

    一個糟糕的歹徒獵人是一個不起作用的歹徒獵人。

    他不得不無能為力地在旁觀望,看着伊麗莎白,他的伊麗莎白怎樣走開,看着她怎樣迎向一種可怕的命運(迎向一種難以想象的可怕命運)。

    您到底在自言自語些什幺?緊接着,一個雖然溫和,然而卻清脆、生硬的聲音問道。

    傻小子,奧托寬宏大量地回答這個行進中的軍人。

    先生,去哪兒?意大利碼頭。

    您乘車走了。

    在您後面響起了一次爆炸聲。

    這是什幺?出租車司機驚恐萬分地問。

    不知道。

    罪犯獵人說着,垂頭喪氣地往後靠在坐墊上。

    他的上司指揮官會對他的失敗說些什幺呢? 他肚子上那個窟窿很快就被一片從旁邊飄過的一團煙霧遮住。

    這團煙霧同他肚子上的窟窿一般大小。

    一個一見到泡沫卷,見到胡椒蜂蜜餅心就立即嘔吐的間諜,不是一個稱職的間諜。

    對這一點O很清楚。

    甚至連牧童都無法安慰他,擺脫這種狀況。

    盡管如此,此人還是在時髦話題和所有方面下了這幺多的功夫。

     他把臉藏在濕漉漉的枕頭裡,哭得雙肩直顫動,哭得那幺傷心,傷心到自從他早已逝去的童年時代的那些日子以來,就再也沒有過的程度。

     金·克諾克弄死天真可愛的小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