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美那子的蹤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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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在京都會場出現在你面前,會議結束後。

    我偷偷跟在你後面。

    你偶然來到大阪車站,到月台送胭友,當時我突然看到九州行的快車進站,這是引誘你去福岡的絕好時機,于是我趕緊跳上‘貝普3号’,這不是我事先計劃好的。

    ” “……” “然而,偶然的巧合實在太可怕了,我萬萬沒想到倉橋會那樣死去。

    但是當我知道隧道口發生事故時,我有所預感,為了打聽清楚,我在門司車站伸出頭去……正好看見你也在看我,那一瞬間我突然清醒過來,自己簡直就是在做夢嗎——我也同時和美那子競争,為了你……” 憐子說到這裡再也說不下去了,淚水流滿了臉頰。

    冬木來看憐子時,憐子事先不知道,并未化妝,此時因為哭泣的關系,眼睛有點紅腫,看起來比平常顯得稚嫩。

    冬木想說我愛的是這樣的憐子,但是現在并非說此話的時機。

     不久後憐子站了起來,走到鏡子前面用面巾紙仔細地擦拭着臉。

    從鏡子中看到冬木,她不知不覺地心跳了一下。

     “我今天頭一次見到了美那子。

    ” “咦?” 冬木情不自禁地挑起了眉毛。

     “什麼時候,在哪裡?” 對于冬木急切的問話,憐子并未立刻回答,她的臉上浮出寂寞的笑容。

     “不是朝岡美那子,而是更早以前的……遠山美那子。

    ” “——?” “我拿給你看。

    ” 憐子又走到卧室去,抱來一本厚厚的紀念冊,擺在冬木面前。

     “今天下午,警方到倉橋的公寓搜索,可能是要找一些有關事件的線索。

    由于倉橋是和歌山縣的人,在本地沒有親人,而我是倉橋的未婚妻,便被允許進入裡面監視。

    警察帶走一些有關的文件資料。

    他們走了之後,我在書架上看到這本紀念冊,警察卻沒發現。

    我記得這本紀念冊原來是放在哥哥家裡的。

    不過整理哥哥的遺物時卻不見了,原來跑到倉橋的房間裡去了,真是奇怪。

    ” 冬木把紀念冊拿起來看。

    這是一本稍顯褪色的咖啡色絨布封面的紀念冊,在封面上有燙金字,“福岡清星女子學院畢業紀念,昭和36年”。

     “以前在哥哥房裡看到的時候,也沒想起什麼,因為亡故的嫂子也是清星女子學院畢業的,我以為那是嫂子的。

    不知什麼時候落到倉橋手上的,起初我也不懂。

    不過,打開夾着絲線的這一頁我才明白了。

    ” 由于是女子高校的畢業紀念冊,每一頁都差不多,好幾排穿着海軍服的女學生站着,最前排是校長和年紀較大的女老師坐着。

     夾着絲帶的那一頁也是一樣的照片。

    但是一當憐子指着最後一排的一個人時,冬木不自禁地屏息細看。

    的确,那就是美那子。

    雖是10年前的照片,但穿着海軍服,紮着辮子的美那子仍然一眼就可認出來。

    她那雕刻似的五官、清澄的雙目,令冬木又想起美那子那不可思議的透明感。

     這就是憐子說她看見了美那子的原因。

    每頁照片上另附一頁薄薄的白紙,印着學生的名字,按照每個人的排列順序排出來。

    冬木看到“遠山美那子”旁邊是“菊煙敏江”,他似乎在哪裡看到過這個名字。

    對照一下照片,這個人也是個美麗的少女,但臉龐較犬,看起來很活潑的樣子。

    這個人在冬木的記憶中并沒見過。

     “我果然沒有記錯,這本紀念冊的确是我哥哥的而不是倉橋的。

    就像你說的,哥哥在年輕時暗戀着美那子,不知從哪裡弄來這本紀念冊并慎重地收藏着。

    但是,它怎麼會跑到倉橋的房裡去了呢……?” 冬木突然想起在哪裡看到“菊煙敏江”的名字了,因此,憐子在說什麼他都沒聽進去。

     2 第二天早上9點半,冬木從福岡搭第一班飛機抵達東京機場,他立刻直奔二樓的新世紀航空公司人員休息室。

     敲了門,有一位穿制服的空中小姐走出來。

    冬木問道: “請問有一位叫菊煙敏江的空中小姐在嗎?” 冬木昨夜在憐子家中便已想起菊煙敏江這個名字正是美那子搭乘而又失蹤的585次班機上的空中小姐之一。

     此時,服務人員正進進出出,有一位空中小姐擦身走過冬木身旁,不經意地看了冬木一眼。

     “嗨!” 兩人不約而同地叫了出來,原來是田淵久子。

    前些天冬木由記者俱樂部的三浦介紹認識的她,兩人還談了一會兒585次的“奇聞”。

     “最近還好吧!” 冬木跟久子打着招呼,久子也露出親切的微笑。

     冬木趁機說: “前些日子談的那件事我還有點兒小問題,不知你有沒有時間?” “大概有30分鐘左右吧。

    ” 久子一邊苦笑着一邊看手表。

     “足夠了。

    ” 兩人便一起走向咖啡座。

    由于時間還早,人并不多。

     “你是搭飛劄幌的波音727那件事嗎?” “是的,當時乘客上機,你和另一位空中小姐站在前後入口,計算乘客人數嗎?” “是的。

    ” “你們二人計算的和地勤聯系的一樣,客滿,包含嬰兒在内共l30名吧。

    ” “是的。

    ” “當時和你一起計算乘客人數的是另一位空中小姐菊煙敏江嗎?” 對方把自己同事的名字都叫出來了,久子覺得有點驚訝,稍鍛考慮了一下才搖搖頭。

     “不,當時是一位名叫重松的年輕空中小姐和我分别計算乘客人數,這期間菊煙敏江在機内招呼客人。

    ” “沒錯嗎?” “是的,我們的工作都是規定的,3位空中小姐中,領組站在前門,曼年輕的站在後門,所以當時我在前而重松在後……” “原來如此……” 久子的回答使冬木略感失望。

    這之前他所想的是菊煙敏江與久子均擔任計篡人數的工作,當時其實少一人,菊煙卻說正好。

    美那子根本未上機,乘客隻有128人(除嬰兒外),所以後來才會少了一個人——這隻是單純的推理,但事實上菊煙敏江并未參與最初的計算工作。

    然而,菊煙敏江是美那子同班同學,這種機内失蹤事件如果說是偶熬,與菊煙敏江無關,實在令人難以相信。

     “你們在計算人數時,菊煙敏江在機内招呼乘客嗎?” “是的,她帶領乘客入座,注意架上的行李是否放好了等等……” “原來如此……但是……” 冬木又開始做新的推理。

     “機内地方很大,乘客逐漸上機,兩位空中小姐都在忙着計算人數,可能沒去注意菊煙小姐的行動吧?” “呃?” “例如,你忙着計算人數,菊煙暫時不在機内,你也無暇去注意吧?” “大概沒空兒去注意吧!” 久子想了想又說。

     “不過,要從機内走出去,出入口隻有前後兩個而已,運送食物的出入口是沒有人能夠通過的。

    ” “晤……不過這其中仍有問題,比如像我前日所說的,乘客上機的時候,空中服務人員打扮成乘客通過,計算在你們的人數内”也不無可能呀!” “摁,像我們空中小姐都規定留短發,所以凡留長發的女人,我們看就知道不是空中小姐。

    ” “所以了。

    如果一位空中小姐戴上及肩的假發、穿上藍色外套、戴太陽眼鏡,混入乘客内通過,你認的出來嗎?” “這也有可能啊……不過你是指什麼呢?” 久子發現冬木所指的女人就是l2-C不見的女性乘客。

     “田淵小姐,請你再仔細想想好嗎?” 冬木注視着久子,隻剩下一個問題沒解決了。

     “前些日子我聽你說過,在乘客上機之前,空中服務人員都必須全部在機上待命,反過來說,如果少了一位服務人員就沒辦法發出聯系信号了。

    ” “是的。

    ” “這種事情難道完全沒有例外嗎?更具體地說。

    乘客搭機前或者搭機中,空中小組絕對不能因為某種理由而下機嗎?” “啊,這倒不一定。

    ” 很意外的,久子等到冬木說完,慢慢地點了點頭。

     “剛才你提到菊煙敏江的事我才想起來,乘客上機時,在機内擔任招呼的空中小姐在某種情況下可以下機一次。

    ” “咦?” “這是當有兒童獨自搭乘飛機之時。

    或許你也知道,我們航空公司有幫顧客接送3歲至12歲單獨搭飛機的小孩的服務。

    此種情況下,該兒童的家長先把小孩送到機場服務台,由地勤女職員帶着,到了上機的時刻,這位女職員要帶着小孩到飛機的舷梯下等着,這時候,空中小姐便可走下舷梯,把小孩帶上飛機。

    ” “原來是這樣……” 冬木的心中湧起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