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夏日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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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

     英子姐姐和女傭一邊忙着廚房裡的活兒,一邊興緻勃勃地在一旁觀看。

     不久,三個少女的臉頰上都泛起了美麗的紅暈。

     “我要點兒水。

    ” “我也是。

    ” 她們在水井旁洗完腳以後,走進了套廊裡。

    在遠離陽光的廊子裡吃早餐,好不涼爽惬意!有黃瓜、蕃茄、雞蛋、烤紫菜……海濱的空氣似乎具有一種特别的力量,能使人很快便覺得饑腸辘辘。

     “大家聚在一起吃飯,真香啊!”姐姐就像是為大家和自己辯解似地說道。

    今天她也一口氣吃下了三碗飯。

     早飯後是三個少女溫習功課的時間。

     中央最涼爽的房間被用作了學習室。

    不知什麼時候,花瓶裡已經插上了紅瞿麥。

     “哎,從什麼開始複習呢?” “即使是自習,也應該制訂一張時間表,每天照章進行。

    ” “是的,今天是自習的開工典禮,所以,就隻制訂時間表得了。

    ” 三個人商量着制訂時間表。

    這當然比溫習功課要有趣得多,但卻遭到了姐姐的訓斥。

    于是,三個人又開始削起鉛筆來了。

     英子姐姐在茶室裡寫信。

     今天又是一個大晴天,從外面的道路上傳來了熙熙攘攘的人聲。

    真想早點去大海啊! 好不容易到了10點鐘。

     “喂,姐姐,走吧,快走吧。

    ” 于是,由兩個人扛着一頂嶄新的海濱陽傘,而姐姐則帶着麥茶和書本,踏着沙灘上的陽光向海邊走去。

     她們一會兒說這裡好,一會兒又說那邊好,為物色一個合适的撐傘地點幾經周折,最後才選定了遊戲場前面的空地,以便大家生氣時能找到合适的渲洩手段。

    三個少女忍不住笑了起來。

     “怎麼啦?” 被姐姐一問,三個人更是捧腹大笑不止,卻不知該怎樣向姐姐解釋。

     姐姐來回環顧着四周,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

    這更讓三個少女忍俊不禁了。

     初次穿上嶄新的遊泳衣,縱身跳入海水中打濕身體後的那種感覺……三個少女手牽着手向前走去,隻見海水從腳下漸漸漫到了上半身……在海水剛剛漫齊上半身時,她們開始你追我我追你,結果,三個人一起被海水淹沒到了脖子處。

     清子和桃子的遊泳技術也并不娴熟,最先隻是小心翼翼地做着漂浮練習,看自己今年是否還能浮出水面。

     直美卻害怕得不敢仿效。

     “哦,糟糕,我們忘了帶救生圈來。

    ” 記着,直美回到姐姐身邊,說了聲“我去拿救生圈來”,就撒開雙腿跑回了别墅的院子裡。

    女仆正在庭院裡除草。

    隻見她用手抓住濱旋花的藤蔓,一下子連根拔起。

     “哇,阿姨,那花還是留着别扯掉的好。

    ” “這些讨厭的野草到處亂長,真是拿它們沒辦法。

    ” “不過,那種草可是姐姐喜歡的植物呐。

    即便是野草,如果它能開出漂亮的花兒來,那麼,留着它不也是無妨嗎?” “是嗎?”女仆吃了一驚似地停住了手。

     直美揩幹淨腳上的泥沙,走進了房間裡。

    突然她想給绫子寫封信。

     “我玩得這麼快樂,绫子,對不起呀。

    ”她自言自語道。

     要是清子和桃子在旁邊的話,自己總覺得很難為情,就沒法給绫子寫信了。

     想到這裡,她的心中湧起了一種像是在瞞着别人幹壞事一般的内疚感,猶豫着悄悄坐在了桌子前面。

    會不會有人在看着自己呢? 绫子: 你好嗎?剛才我獨自從海邊回來,此刻正悄悄地提 筆給你寫信。

     海濱是如此明朗快活。

    清子和桃子也全都是好人, 這真是值得慶幸。

    眼下,我姐姐充當了三個人的母親這 一角色,也真夠難為她的。

    要知道我們三個人全都是搗 蛋鬼…… 曾經向你提起過那本英子姐姐的日記,我打算在這 個夏天裡把它好好整理一番,而且要背着姐姐進行,所 以,真是煞費苦心呐。

     期待着聽到山中的音訊…… 那兒一定是花的世界吧。

     直美 寫于海濱 她匆忙地寫完以後,馬上又思量開了:是用白色的信封呢?還是用粉紅色的信封呢?當然,淺紫色也不錯……正當她難以定奪之際,突然覺得身後有人。

     “怎麼啦,直美?” 回頭一看,隻見英子姐姐憂心忡忡地站在背後。

     “什麼事都沒有。

    ”直美回答道。

    盡管說出的僅僅是短短的一句話,但音量卻小得不足平時的一半。

     “你感到孤單寂寞了吧?想回家,想回到父親的身邊去了,對吧?”一無所知的姐姐溫柔地端詳着直美的臉,說道。

     直美把信拿在手裡,說道: “不是的,我隻是想給绫子寫封信而已。

    ” “真是個壞孩子。

    ” 姐姐把手搭在直美的肩上,一副嚴肅認真的眼神,仿佛在追逐着一個遙遠的夢似的。

    然後她又笑着說道: “下次我們大家聯名給绫子寫信吧。

    ” “我不幹。

    ” “為什麼?” “如果隻是姐姐要在信上寫什麼的話,倒沒什麼,可要是别的人也……” “是嗎?直美真讨厭!你蠻狡猾呐。

    ” 直美封上了信封口。

    她又向海邊走去了,心中燃燒着一種渴望:想鑽進姐姐的太陽傘下,盡情地接受姐姐的叱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