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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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從一開始就是新政府面臨困難中的一個有趣的方面。

    州務秘書宣誓服從那本條例,條例規定他得不折不扣地執行以下兩個規定: 1、印刷參衆兩院的議事錄。

     2、此項費用,文章每千字一美元五十美分,急件每字一美元五十美分,鈔票支付。

     宣誓做這兩件事很容易,但要兩件事同時做到卻根本不可能。

    當紙币貶值到每美元隻值四十美分時,印刷公司通常的要價是每千一元五,每一元五都需用金币代用券支付。

    條例規定秘書應對紙币和政府發行的其它貨币一視同仁,于是隻好停印議事錄。

    這時合衆國政府嚴厲地指責州務秘書無視條例,警告他應立即改過。

    因此他印了點東西,呈上單據,詳細列舉地區的高昂的物價,并提請注意其中一份印制的市場報告,它表明就是幹草也得二百五十美元一噸。

    合衆國政府的答複是,從州務秘書那倒黴的薪金裡扣除那筆印刷費,并且極為嚴厲地指出,條例中找不到哪一條要他去買幹草!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人比美國财政部的審計員更冥頑不靈,更令人生厭的了。

    甚至那來世的烈火也不過隻剩下忽明忽滅的微光了。

    在我說的那個時候,他始終沒有弄明白為什麼内華達的商品物價高得驚人,二萬美元卻不夠開支,其它地方物價極低,那點錢卻夠了。

    他是個随時注意盡量控制開支的官員。

    州務秘書的辦公室設在寝室裡,這我在前面已提到;他沒有向合衆國政府要房租津貼,盡管政府條例裡規定有那麼一筆錢,他完全可以理直氣壯地加以使用。

    如果我自已是州務秘書,我會毫不猶豫地那麼做,但合衆國政府卻并不欣賞這種獻身精神。

    确實,我國雇傭這樣鼠目寸光的人應該感到羞恥。

     那些條例(我們每天早上讀一章作為智力體操,安息日在主日學校讀兩章,因為它們涉及太陽上面的一切事情,裡面有許多很有價值的宗教内容,以及其它統計數字),那些條例規定為議員提供鉛筆刀、信封、鉛筆和書寫紙,于是秘書買來發下去。

    刀子三美元一把。

    刀子多餘一把,秘書把它給了衆議院文書。

    合衆國政府提出,衆議員文書不是議會議員,照例把那三美元從文書的薪金裡扣除。

     白人鋸柴火要價三、四美元一擔。

    秘書極有遠見,知道合衆國政府不會答應這個要價,于是,他雇了個印第安人來鋸柴火,每擔一塊半。

    他照常開了單據,但沒有簽名,隻附上一張條子,說明是個印第安人幹的,他幹得出色,令人滿意,但由于在某方面缺乏必要的能力而無法簽名。

    結果秘書隻好自己付那一塊半錢。

    他以為他花了一半的價錢就辦好了那件事,又沒有僞造印第安人的簽名。

    合衆國政府會贊賞他的節儉和誠實,但合衆國政府并不那樣看,政府太習慣于在各級機構中雇傭一塊半美元的賊,所以并不認為他對那張單據的解釋有何事實根據。

     下一次,那個印第安人為我們鋸了柴火,我教他在收據下面畫了個十字這十字畫得好象它喝了一年酒,然後我簽字作證,它就順順當當通過了。

    合從國政府什麼也沒有說。

    我很遺憾沒有把單據上的一擔寫成一千擔。

    我國政府壓制誠實的單純而寵愛詭詐的邪惡,我想如果我在某個公職上幹上一兩年,我會變成一個高明的掏包賊。

     内華達州第一屆議會是一個統治人物的大收藏館。

    他們征收了三到四美元稅款,而支出卻達一百萬。

    然而,卻很少爆發象别的同類機構那樣的周期性的危機。

    有個議員建議免去随行牧師,為國家每天節省三美元。

    但是,那個目光短淺的議員倒比其它議員更需要一個牧師,因為在晨禱的時候,他總是把腳翹到桌子上,啃着生蘿蔔。

     議會開了六十天,僅通過了一個私人築路特許權法案。

    閉會時,據估計每位公民獲得三份特許權。

    人們相信,除非國會再劃給準州一經度土地,否則将沒有足夠的地來修那些私路。

    那些道路的盡頭會象流蘇一樣挂在邊界上。

     事實上,運輸事業已發展成為如此重要的一部分,突然獲得了路稅所引起的激動幾乎不亞于得到那些驚人的銀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