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獵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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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我們整整走了十天。

    我們一直向這條河的發源地走,直到第十天,在一座大山高高的山坡上看到一眼山泉。

    這條河就是從那兒流來的。

    第二天,翻過這座大山,在山那面我們又發現了一條小溪,沿着小溪走進一片大森林。

    漸漸地,小溪變成一條大河,一直流進一道山谷。

    就這樣,沿着彎彎曲曲的河床我們走了好多天。

     “後來,我們又沿着這條大河,向它的源頭走去,希望能夠找到一片開闊地。

    從打翻過那座大山,走出部落的地界,我們又走了20天才爬上座大山。

    大河在山坡上又變成小溪。

    靠近山頂有一個小山洞,這個山洞就是那條河的發源地。

     “我記得,那天夜裡,我們就在那兒宿營,因為山高,天兒很冷。

    第二大,我們決定爬上山頂,看一看山那邊是個什麼樣子。

    如果那邊的條件不比我們已經走過的地方好,就打算返回村莊,告訴大夥兒,在這個世界上,他們已經找到了最好的繁衍生息之地。

     “爬上一道石壁,就上了山頂。

    山頂很平,山下離我們不遠是一條很窄的不太深的峽谷。

    峽谷那邊是一座很大的石頭城,不過許多房屋已經倒塌,成了廢墟。

    ” 萬齊瑞講的後半部分和布蘇裡的叙述大緻相同。

     “我想去看看這座奇怪的石頭城,”泰山說,“還想從那些兇狠的居民手裡搞些黃金。

    ” “太遠了,”萬齊瑞說,“而且我也老了。

    不過,等到雨季過去,河水不再上漲,我會派些武士跟你一塊去的。

    ” 泰山很同意這種安排,盡管他已不得第二大一早就出發——他簡直像個不耐煩的孩子。

    實在說,泰山也真是十孩子,或者說還是一個原始人。

    在某種意義上講,這二者沒有多少區别。

     第二天,一小隊打獵的人從南面回到村莊,報告說,幾英裡之外,有一群大象。

    他們爬上大樹,看得清清楚楚。

    說起這群象,他們簡直如數家珍,比比劃劃,七嘴八舌,都說有許多母象和小象,可是也有完全成年的公象,它們的長牙很值得一搞。

     這天下午和晚上,村民們都在積極準備第二天大規模的狩獵。

    長矛磨得更加鋒利,箭袋重新裝滿,弓也重新綁過。

    巫醫在忙忙碌碌的人群中擠過來擠過去,畫符念咒,保佑獵人不要受傷,祝願大夥兒第二天打獵能交好運。

     黎明時分,獵人們便出發了——一共50個壯實的黑人武士。

    人猿泰山動作靈敏,輕巧自如,走在他們之中宛若年輕的森林之神,褐色的皮膚和漆黑如墨的同伴們形成鮮明的對照。

    除了膚色不向,他完全是他們之中的一員。

    他佩戴的裝飾品,使用的武器,說的話全跟他們一樣。

    他放聲大笑,還不時跟他們開個玩笑。

    離開村莊時,跟大家一起叫喊着,跳那種動作簡單的舞蹈。

    實際上,他就是一群野人中的一個,毫無疑問,這群野人遠比巴黎那些朋反更讓他感到親切,盡管在過去的幾個月裡,他像“猴子學樣”一樣,成功地模仿了他們的生活方式。

     他想起迪阿諾特,例開嘴,露出潔白的牙齒,快活地笑了。

    他在心裡描繪着這位純真善良的法國人倘若此刻看見他這副模樣,會作出怎樣的表情。

    可憐的保羅,他曾經為自己連根鏟除了朋友身上的野性而驕傲。

    “我真是‘一落千丈’啊!”泰山想,但是在内心深處,他并不認為這是一種“落”。

    相反,他可憐那些巴黎的市民。

    他們像囚徒一樣,束縛在蠢笨的衣褲之内,一舉一動都受着警察的監視,他們的生活永遠不能完全脫離虛僞與造作。

     兩個小時之後,他們到了頭天那群大象出沒的地方。

    從這兒開始,獵人們便放輕腳步,悄悄地走着,尋找這群巨獸的蹤迹。

    不一會兒,他們便發現一條蹄迹雜亂的小路,象群不久以前從這裡走過。

    獵人們排成單行,沿着這條小路大約走了半個小時。

    後未泰山舉起一隻手,向大家發出獵物就在附近的信号。

    他那嗅覺敏銳的鼻子告訴他象群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

     獵人們聽了之後将信将疑。

     “跟我走!”泰山說,“你們會看到我沒有說錯。

    ” 他像松鼠一樣十分敏捷地爬上一株大樹,很快蹿到樹頂。

    一個黑人跟在後面,慢慢地、小心翼翼地爬着。

    等他爬到人猿泰山旁邊一根很高的樹枝上面之後,泰山向南指了指。

    黑人看見幾十碼之外,樹林裡高高的草叢中,為數相當可觀的大象正在慢慢地晃動,草尖上露出黑色的脊背。

    他朝樹下的獵人們指了指大象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