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奇怪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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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站在一座小丘上。

    當她伸開雙臂時,她看上去異乎尋常地高大。

    而當她開始歌唱時,她的嗓音充滿了這由藍天作蓋、由樹葉和花崗岩構成的寬闊的舞台。

     德儒韋勒夫婦以及他們的客人聽着、看着,神情都很緊張。

    當我們内心知道這記憶将永不會忘記時,就會有這種感覺。

    城堡裡的人員,以及圍牆外邊的農人,還有鄰近村莊的十來個農民都待在門口和樹叢的各個角落,每個人也都感受到了當時這種不尋常的氣氛。

     伊麗莎白-奧爾楠唱的内容大家了解不多,歌聲低沉、寬廣,甚至有時十分悲壯。

    但生氣勃勃、充滿希望的音符高亢人雲霄,在蒼穹中傳得很遠。

    但突然……倒下了。

     …… 回想起來,這一切是在絕對安全的情況下進行的,并且沒有任何人為的理由能使她中斷唱歌。

     如果說觀衆有不同的感覺,但所有的人有一點是一緻的:他們證實,事情的發生就像一顆炸彈爆炸,人們既沒有猜想到也沒能預料到(在衆多證人的證詞中一再提到這樣的話)。

     意外事故發生了,富有魅力的嗓音突然中斷了。

    露天唱歌的活生生的塑像在她站立的廢墟底座上搖晃了,一下子倒了下去。

    沒有一聲叫喊,沒有做一個害怕的手勢,也沒有一個保護自己或是表示憂傷的動作。

    人們立即堅信既沒有搏鬥也沒有臨終的征兆,而是死神突然降臨到她的身上。

     當大家來到上台上時,伊麗莎白-奧爾楠面如土色,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

    腦溢血嗎?突發性心髒病嗎?都不是。

    血從她裸露的肩上和胸口上3日歸地流出。

     大家看到了鮮紅的血流滿一地。

    同時有人發現一樁不可思議的事,驚恐地叫道:“項鍊不見了!” 調查毫無結果,并且很快就結束了。

    進行調查的法官和警察們一開始就碰了壁,他們盡了一切努力都枉費心機。

    他們無能為力。

     兇殺是無可争議的,但人們肯定沒有找到兇手,也沒有找到兇器和彈丸。

    沒有人否定這是兇殺案。

    在42名目睹者中有五人肯定地說在什麼地方曾看見一縷亮光,而這五人所說亮光的位置和方向卻不一緻。

    其餘37人則什麼也沒看見。

    有三人認為聽到了一聲沉悶的巨響,而另39人說什麼也沒聽到。

     在死者左肩上、脖子下有一處由巨大的子彈所造成的傷口。

    兇手必須躲在一個比女歌唱家站立處更高的廢墟堆裡開槍,子彈應深深穿人她的肌膚造成内部損傷才對,但事實并非如此。

     有人認為引起大量出血的傷口也許是由榔頭或棍棒這樣的工具砸傷的。

    但是誰使用了榔頭或棍棒呢?這樣的動作怎麼會沒被發現呢? 幾名仆人守在底層一些窗戶前,眼睛沒離開過歌唱家以及她唱歌時站立的土台。

    當她摔倒時,他們看着她的身體。

    當她躺在地上時,他們看着她的屍體,在這種情況下,是什麼奇迹能使襲擊者逃脫呢?無疑,所有這些人定能看見一個人的來去影蹤,他能往花壇那邊逃跑嗎?廢墟的背後是陡峭的懸崖,事實上:無法從那裡越過或下去…… 或許兇手躺在常春藤下面或躲在某個洞裡?人們為此搜索了兩個星期。

    人們從巴黎請來了年輕、有抱負的偵探戈爾熱雷,他曾在多次辦案中成功地顯露了才華。

    但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調查未果,案件就此結案了。

     德儒韋勒先生和夫人被這一慘劇吓壞了,很快就離開了沃爾尼克城堡,并明确宣布将永不再回來,準備出售城堡連同城堡内的一切家具陳設。

     半年以後,有人買下了城堡。

    人們不知道買主是誰。

    公證人奧迪加先生在絕密的情況下為這樁買賣進行了安排。

     城堡裡所有的仆人、農場工人和園林工人都被辭退了。

    隻有在拱門的大塔樓上住了一個上了歲數的老人看守城堡,他從前是個憲兵,名叫勒巴爾唐,與他一起居住的還有他的妻子。

     村裡的人想讓老人開口說話,但他們的好奇心沒有得逞。

    他守口如瓶。

    人們發現,最多一年一次,在不同的時候有位先生晚上坐着汽車來到這裡,在城堡過一夜,第二天夜裡又離開了。

    可能這就是房子的主人,是來與勒巴爾唐交談的。

    但無法确定。

    在這方面,大家都了解不到更多的情況。

     11年以後,勒巴爾唐去世了。

     他的妻子單獨一人住在塔樓上。

    她像她丈夫一樣不善言談,也從來不講有關城堡的事。

    但在那裡究竟有沒有發生什麼事呢? 又過了四年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