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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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沒直接給過弗魯米任何東西,什麼也沒有,相信我,如果我真的背叛出賣了你,那也隻是在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方面。

    但現在的情形已經改變了,現在你可以完全相信我。

    我完全獻身給‘第二次複活’了,它是我的生命,我不能允許自己與這項工作分開。

    ” 他站起來,焦慮地踱起步未,絞着自己的兩隻手。

     蘭德爾驚呆了,直盯盯地看着他踱來踱去。

    奈特這種态度和他所說的話與他的行為大相徑庭。

    他一定是病了,蘭德爾斷定他瘋了,一個歇斯底裡的瘋子。

    蘭德爾決意要刺激他回到現實中來。

    “奈特博士,你怎麼解釋自己一方面盡力于‘第二次複活’,另一方面,僅僅幾分鐘前,承認自己把我們的秘密文件給了弗魯米?你難道指望我們繼續留住一個叛徒嗎?” “我不是叛徒!”奈特博士吼道,他挪向蘭德爾,站到他面前,“難道你不明白?我本打算做個叛徒,我起初是,可是——一旦我了解了真相——我不能,現在你一定要留下我,要是我不能留下來,我會自殺的。

    ”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蘭德爾大叫,“你說得我一句也不懂。

    這太荒謬了。

    我算看夠了。

    ” 蘭德爾開始要站起來,奈特的兩隻手抓住他的肩膀,按住他。

    “不,不,等一等,蘭德爾,給我一次機會,讓我來解釋。

    我要告訴你整個事情,你會明白的。

    我怕,可是我看我必須這麼做,否則一切都完了,請一定聽我說完。

    ” 直到蘭德爾坐回去,奈特博士才移開身體,踱過來,試圖控制住自己的激情,試圖說出他必須說出的話。

    他終于平靜了些,坐回床邊,盯着地闆,顯得有些心虛氣短,開始講道: “你剛來這兒時,我本打算厚着臉皮說出來,我想我的坦率會使你消除敵意并能最終理解。

    哦,你使我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是的,我做了一些壞事,但我暗下裡已經改過自新,而且是信得過的。

    可我看你仍然以為我是個叛徒,實際上你是想解雇我。

    我看現在不說出真相是不可能的,我想我沒有什麼理由來保護别人。

    ” “别人?”蘭德爾坐起米,他關切地聽他說下去。

     “而且沒有理由害怕告訴你昨天晚上和今天早晨發生的事情。

    ”他擡起眼睛,“不知你聽不聽得懂我的話。

    ” “說下去。

    ”蘭德爾說道。

     “謝謝。

    至于我對傑弗裡斯的痛恨和憤怒,這一點是完全真實的,親愛的休斯太不慎重,居然告訴你這一點。

    但是我能原諒她,她是為了我,也為了她。

    她已求我加入‘第二次複活’,我同意了,但不是因為她所想象的原因。

    我來了這兒,正如你所猜疑的,我是靠不住的。

    我知道‘第二次複活’有它的敵人,我知道他們是誰,我曾讀過有關普盧默和弗魯米會見的文章。

    我沒有什麼計劃,但我内心深處潛在着一種意識,那就是通過我與‘第二次複活’的成員關系,我也許能拯救我自己。

    ” “你指錢?” “哦——是的。

    如果我一定要坦白的話,我曾經以為錢是我唯一的救星。

    我一度一文不名,因為《國際新約》即将出版。

    我需要錢來恢複我的聽力,我需要錢來娶瓦萊麗-休斯,我要養活她,我要過上年輕的英國學者應該過的一種真正的生活。

    ” “于是你找到了錫德裡克-曹盧默?” “那倒沒有必要。

    ”奈特博士道,“是他找到我頭上的,或者更準确地說,是某個代表普盧默的人。

    ” 蘭德爾揚起眉毛。

    “别人?是個在克拉斯納波斯基的人嗎?” “是的。

    ” 蘭德爾伸手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個微型錄音機。

    “如果你不介意……” “你想給我錄音?為了什麼目的?” “如果别人與你有牽連的話。

    ” “明白了,這會幫助洗清我的罪過嗎?” “那個我可不能保證,奈特博士。

    如果你有正當理由,我把它錄下來于你有利。

    如果我對你的故事不滿意,我會把磁帶還給你,這樣你就可以直接向五位發行人去講你的故事。

    ” “夠公平的。

    ”蘭德爾把音量調到最小放在他們倆人之間的地闆上。

    奈特博士看着這個錄音機,說道,“我的陪審團,它會鼓勵我忏悔,我會盡可能做最充實,公正的辯護。

    ” “你剛才說到你到這兒時,住進了克拉斯納波斯基,一個不是普盧默的人來跟你交涉?”蘭德爾催促他。

     “一個不知怎麼了解我個人情況的人,他知道《耶稣的故事》的未出版的情況,還有我的殘疾,以及我的憤慨、需要、渴望。

    他建議說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使我得到本應屬于我的錢,我拒絕了。

    我不能使自己背叛一個信任自己的人,我不願意看見自己成為猶大。

    那段時間他仍然來找我。

    我有個習慣就是隻要是我收到的秘密計劃或我聽到的重要東西,我就要記錄下來。

    直到那人再次來找我時我仍是什麼也沒幹。

    我問他我的服務值多少錢,那人問我能提供什麼。

    我一時沖動想試探一下,就把我收藏的‘第二次複活’計劃的一小部分文件遞給了來找我的人,那之後不久我就被帶去見普盧默,他态度很謙和,告訴我說我所提供的東西非常有用。

    ” “這就是他們怎麼知道了我們計劃在皇宮舉行記者招待會的日期和向全世界傳播的情況?” “是的。

    普盧默告訴我那些資料都很有用,但還不夠,他叫我繼續提供他新的資料。

    同時最重要的是能弄到一本新的《聖經》,或至少也要得到裡面的具體内容。

    普盧默還說,他另有别的辦法可以弄到。

    ” “亨甯?”蘭德爾問道。

     “你說什麼?” “沒說什麼,接着說吧。

    ” “他們不願碰運氣,他們想要加倍的保險。

    于是,普盧默說了價錢,那個價碼——一個令人心動的價碼啊,那數目足以解決我所有的問題,不可抗拒。

    我同意了幫他們弄到新的《聖經》,或者至少是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