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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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要離開圓頂觀測站,或是想要到哪裡去,因為從現在起你不準離開房間。

    你将被禁足,若是需要的話你會被綁起來,我們将搭最近的一班火箭回去羅特。

    你看看,我已經憤怒到這樣地威脅她。

     那麼她的反應是什麼?我打賭她不會就這樣地嚎啕大哭。

    我猜她應該是緊咬牙根表達抗拒的意思。

    是嗎? 不。

    我的話還說不到一半就說不出口了。

    一股暈眩惡心的感覺突然湧現。

     加納皺着眉頭說道,你是想告訴我瑪蕾奴有某些催眠的力量,好讓我們無法違反她的意圖嗎?當然那是不可能的。

    在這之前你曾注意到有這類事情嗎? 不,我當然不曾有過。

    即使現在我也看不出她有什麼異狀。

    她和這件事無關。

    在想要威脅她的那個時刻,我看來一定相當糟糕,而這也吓壞了她。

    她看來非常關心我的狀況。

    她不可能對我引發這種現象後又如此反應。

    而且,當你們兩人在圓頂站外面,她脫下E服裝的時候,她甚至沒有看見你。

    她那時正背對着你。

    我一直都仔細看着,所以我很清楚。

    然而你發現你無法以任何行動來阻止她的時候,她也立刻知道你有了麻煩,她很快地轉身跑到你身邊。

    她不可能故意視若無睹,然後再迅速地反應。

     不過那時候 我還沒說完。

    在我威脅她之後,或者應該說,在我無法威脅她之後,我幾乎不敢再對她說話,那并不是什麼迷信,不過你應該可以想像我隻是盯着她,并且盡量不讓她看出我的想法。

    在那之後,她和你的一個警衛交談你在所有的地方都設有警衛。

     理論上,加納喃喃地說道,圓頂觀測站是個軍事前哨。

    警衛隻不過是在維持秩序,在有需要的時候幫助 是的,我敢說,茵席格那意帶輕視地說道。

    那是詹耐斯皮特要确保一切都在他的觀察與掌握之中,不過别理這些。

    瑪蕾奴和警衛交談了一會兒,好像在争論什麼。

    在這之後我走向警衛,在瑪蕾奴離開之後才問他,剛剛他和瑪蕾奴在談什麼。

    他很不願意提起,但我強迫要他回答。

    他說她想要申請安排某種可以自由進出圓頂觀測站的許可證明。

     我對他說,你怎麼告訴她? 他說,我告訴她,那要經過觀測站主任的核準,不過我會幫她辦理一些手續。

     我相當生氣。

    你說你會幫她辦手續是什麼意思?你怎麼可以同意? 他說,我必須要做些事情,女士。

    每次我告訴她不準的時候,我都會感到不舒服。

     加納毫無表情地聽完所有叙述。

    你在告訴我,瑪蕾奴可能無意識地做了某些事情,隻要有人敢違背她的意思就會感到不舒服,并且她本人也不知道她和這些事有所關連嗎? 不,當然不是。

    我看不出來她怎麼辦得到。

    如果這是她無意識的能力,那應該在羅特上就展現出來,不過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

    而且不是對所有違背她的事情。

    昨天晚餐時她想要多拿一份飯後甜點時,我也忘了之前我對她的恐怖感覺,我強硬地說,不行,瑪蕾奴。

    她的眼中表現出相當叛逆的神色,不過還是退了下來,并且我自始至終都未感不适。

    不,我想隻有那些和艾利斯羅有關連的,人們才無法違背她的意思。

     但你為什麼為這樣假設,尤金妮亞?你應該有些意圖或是什麼的。

    如果我是瑪蕾奴,我會像讀書一般地看出那些意圖然後告訴你,不過既然我不是瑪蕾奴,你必須要告訴我。

     我并不認為是瑪蕾奴發出這種效應。

    而是是這個行星本身。

     行星! 是的,是艾利斯羅!這個行星。

    它在操控瑪蕾奴。

    還有什麼其它的東西,會讓她如此自信認為對瘟疫免疫,并且她一點都不會受到傷害?它也操控着我們其他人。

    當你想要阻止她的時候,你受到傷害。

    我也是。

    警衛也是。

    圓頂觀測站早期有許多人受到它的傷害,因為這行星覺得遭受侵略,所以它制造了瘟疫。

    然後,當一切看來似乎你們都滿意地留在圓頂觀測站裡頭,它就放過你們,于是瘟疫停止。

    看得出來這假設十分吻合現實情況嗎? 那麼,你認為這行星希望瑪蕾奴外出到它的地表上去嗎? 很顯然如此。

     不過這是為什麼呢? 我不知道。

    我無法假裝自己知道。

    我隻是告訴你應該是這個樣子。

     加納語氣溫和地說道,尤金妮亞,當然你知道這顆行星無法做什麼事。

    這裡隻不過是一堆石頭和金屬罷了。

    你太相信神秘事物了。

     一點也不,席爾瓦,不要油腔滑調地将我視為無知的女人。

    我是第一流的科學家,而且在我的想法中沒有任何神秘的事物。

    當我說這個行星的時候,我不是指岩石和金屬。

    我指的是這行星上某種強大有力的滲透型生命型态。

     那麼,它應該是看不見的。

    這是一個不毛的世界,除了原核生物外,再沒有比這更進一步的生命了,更别說是智慧型生命。

     既然你這麼稱呼,你又對這個不毛的世界了解多少?這裡曾被詳細地探險過嗎?地毯式的仔細調查? 加納緩緩地搖着頭。

    他的語氣中帶着懇求的意味,尤金妮亞,你太沉溺于自己的狂想當中了。

     是嗎?你自己好好想想,然後告訴我你能否找到其它的解釋。

    我告訴你在這行星上的生命無論它是什麼都不需要我們。

    我們也隻能任它宰割。

    而它想要的是瑪蕾奴她的聲音顫抖我實在無法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