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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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依田德一郎遇害一案,搜查本部始終将動機定位在冤仇關系和男女關系這兩條線上。

     如果法醫的推定準确,兇器就是鐵榔頭之類的東西,那麼這兇器必定是案犯事先早已準備好了的。

    一般殺人案件中最常見的兇器多是刀具或者繩索,而此案使用鐵榔頭,足見兇手對被害者的仇恨之深。

    案犯突然襲擊遇害者身後,用榔頭猛擊遇害者的後腦勺,直至頭骨凹陷下去。

    若非仇殺,絕不至于做到這種地步。

     其次,案發現場是從斷頭路岔開來的私家道路上。

    也就是說,隻有特定的人才會走來這裡,路人是不會知道這條路的。

    案犯必是潛藏在此靜候遇害者的歸來。

    從财物毫無受損這一點來看,本案不可能是搶劫殺人。

    因此,警方才會執著于對搭載遇害者的出租車司機和屍體發現人展開調查,他們多少有一些嫌疑。

    除此之外,警方試圖找出他們接受審訊時遺漏的細節,以及發掘新的蛛絲馬迹,來打破這樁無頭案件目前面臨的僵局。

     依田的妻子真佐子也接受了大量調查。

     當夜,真佐子跟五歲的孩子單獨待在家裡,即使在聽到警車的警笛之後她也未出門,而聽到動靜後,周圍的鄰居都慌慌張張地從被窩裡跳出來看個究竟。

    雖然真佐子說丈夫平時很晚回來,但都過了十一點了,她應該對遲遲未歸的丈夫不放心才對。

    可她聽到了警笛之後竟毫不奇怪,這也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在得知自己被懷疑後,她哭了起來。

    當刑警問她家裡有沒有鐵榔頭之類的工具時,她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雖然遇害者也入了保險,可額度并不大,還不至于為這點保險金而謀财害命。

    而且但凡上班族,似乎每個人都會入這種額度的保險。

     親戚朋友們也接受了詳細的調查。

     真佐子有一個二十九歲的弟弟,名叫修二,是一名西洋畫家,住在中野。

    作為死者的小舅子,他也受到了一番盤問。

     就這樣,搜查本部表面上一直進行着紮實而又細緻的調查工作,其實這隻是因為他們的調查已經陷入了死胡同。

     案件剛剛發生時,搜查本部所轄警察署的門前曾停滿了報社的車子。

    搜查本部的主任當時信誓旦旦地對記者們說:“案情十分簡單,案犯馬上就能捉拿歸案。

    ”可漸漸地,他變得沉默起來。

     “您是如何看待這次案子的殺人動機的?” 最初接受記者采訪的搜查主任還自信十足道:“怨恨。

    這種犯罪手段肯定是因為怨恨。

    ” “怨恨也分各種情況啊,比如金錢關系、男女關系,還有家庭關系等等。

    ”記者們緊咬不放,“那您認為該案是屬于上述的哪種呢?” 主任頓時洩了氣,裝起糊塗來。

    以目前的調查結論來看,他根本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陽光互助銀行的員工們也沒能安生。

    對于自己當夜的行蹤,他們也都一一接受了詢問。

    那些直接回了家的,或是中途耽擱卻有證據證明的人還有幸逃過一劫,而那些說不清楚的則受到了追查。

    甚至還有一些人因個人隐私受到了侵害而慌亂不已。

     銀行内本就有幫派之分,彼此之間明争暗鬥。

    可以說,哪裡的公司都這樣,本來也沒什麼。

    可是,在現在的情況下麻煩可就大了。

    那些平日裡與依田德一郎不和或者對立的人們自然是恐慌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