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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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認為在北陸鐵道的電車中和哥哥在一起的女人就是田沼久子?” “如果田沼久子的出身是吉普女郎,那和電車中的女人的風貌相一緻。

    我認為,十有八九,北陸鐵道電車中的女人就是田沼久子。

    ” “這樣的話……那麼田沼久子為什麼要突然逃走呢?好像她已發覺我們已注意到她的出身。

    ” “不能考慮是因為我們才逃走的。

    可是,她之所以逃走似乎具有重要的意義。

     譬如…··”本多挪動一下膝蓋說: “如果田沼久子對室田經理隐瞞自己的身份,現在快要暴露了,或者發生了與她不利的事,是不是會這樣7’ 祯子想了一下說: “室田經理真的不知道田沼久子的身世嗎?” “我想不會知道。

    因為她的丈夫是本廠的工人,因為同情他的妻子才在用她的,至于她的身世不一定會知道。

    總之,她的逃走和我們無關,可能發生另外的事情。

    ” 祯子思忖:假如在北陸鐵道的電車中和鹈原宗太郎同行的穿戴特殊服裝的女人是田沼久子的話,那麼大伯子和田沼久子又是什麼關系呢?她想了半天,毫無結果。

     大伯子在這金澤地方沒有一個熟人,完全是個外來的旅行者。

     這樣的話,是不是和自己的丈夫鹈原憲一有關呢?在大伯子宗太郎搜索憲一時,才出現了田沼久子。

    宗太郎在追究田沼久子中遭到她的殺害,這樣的推斷能不能成立呢?這事情太重大了,她還不敢對本多說。

     本多把香煙裝進口袋裡,看了祯子一眼說: “對了,我得告訴您,夫人,今天夜裡我乘火車去東京。

    ” “去東京?”祯子以為本多立刻去追蹤田沼久子,但事情并非如此。

     “昨天,東京總公司來了電話,要我馬上回東京一趟。

    ” “今天啟程嗎?” “乘今夜發車的‘北陸号’去。

    ”這是和嫂子接大伯子骨灰回去的同一趟列車。

     “我去了東京,如果得知田沼久子的行蹤,我會去找她的。

    ” 祯子想:如此大的東京,本多用什麼方法去找到田沼久子的行蹤呢?現在還沒有一點線索,可是本多的說法似乎充滿着自信,這時候,祯子認為本多是随便說說,安慰她一下罷了。

     “那我去車站送你。

    ”祯子說。

     “那多不好意思。

    我馬上就會回來的,沒有這個必要。

    ”本多客氣了一下,祯子堅持要去送他。

     祯子想,這次事件可給本多添了不少麻煩,本多作為新到任的辦事處主任,為了憲一的事,東奔西跑,不能集中精力來做自己的工作,因此,本多出差去東京,理應送送他,嫂子回東京時,本多也來送過她。

     這一天,祯子在旅館裡打發了時光。

    從窗戶中,可以望見城場的一角。

    天氣好的日子,可以看見穿着大衣的年輕人一步步爬上坡。

    刮風的日子,從刮起來的大衣下擺,就能推斷出外面的天氣。

    她靜下來一想,自從來到這金澤後,還沒有去過這兒的名勝古迹。

     祯子走出旅館,外面刮着寒風。

    她走上與電車道相反方向的小道。

    這兒行人稀少,兩側像是土族的公館,古老的土牆延續到盡頭,爬在土牆上的長春藤已幹枯,在風中顫抖。

     穿過這條土族街,上了坡道。

    冬日的太陽照在白色的城牆上。

    坡道盡頭豎着“表六園”的标幟。

    她走進綠樹成蔭的公園。

    人影稀少,地沿着地諾的小道,一邊走,一邊想着田沼久子的事。

     田沼久子為什麼要逃走?如果把這原因搞明白,那麼丈夫的失蹤以及大伯子不幸事件的謎就可以一舉解開,即使一下子解不開,也會漸露端倪。

     假如北陸鐵道電車中的那個女人是殺死大伯子宗太郎的兇手,那麼大伯子和田沼久于是在什麼地方搭上關系的?大伯子到金澤來是為了尋找弟弟憲一行蹤的。

    難道那時候他已經認識田沼久子了嗎?祯子怎麼揭不開這個謎。

    她以為田沼久子是突然出現在大伯子面前的。

    但這個突然出現究竟是怎麼回事?田沼久子是室田時火磚工廠一個工人的妻子,她本人還在總公司當傳達。

    這事兒跟大伯子鹈原宗太郎怎麼也聯系不上。

     假如宗太郎在調查途中碰上了田沼久子的話,那麼田沼久子和丈夫肯定有關系了。

    然而丈夫同室田時火磚工廠工人的妻子、總公司的傳達田沼久子又有何因緣呢。

     這條線怎麼也聯系不起來。

    但祯子并不認為田沼久子與此案無關。

     她信步走去,到了公園的高處,冬日清澈的天空裡,覆蓋着白雪的山脈隐約可見。

     祯子想到本多今夜要去東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