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海的墳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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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暖的太陽照在本多的背脊上。

     明快的陽光落在這漂亮住宅的白牆上,也落在庭園裡樹叢中。

    庭園裡有梨樹、喜馬拉雅松、梅花。

    在籬笆上爬着幹枯的薔薇技。

    在小小的葉子上,透着微弱的冬天的陽光。

     對了,這窗戶,這梨樹和喜馬拉雅松,在那照片上都有。

    夾在書裡的兩張照片之一,現在它的實景展現在祯子眼前。

     這所在東京幽靜的住宅區常見到的攤灑的住宅,建在金澤的小小山岡上。

    這是室田先生的住宅。

    沒錯,丈夫經常來這兒走訪,于是照了那張相片。

    為什麼?僅僅是為了照這住宅,還是另有别的原因? 大門開了。

    年輕的女傭看了看祯子和本多。

     “請!’她立刻請客人進門,顯然是主人關照過的。

     他們被領進客廳。

    面向内國有兩扇大玻璃門,挂着白紗門簾。

    透過門簾的陽光和屋子裡的火爐,構成屋裡春天的氣氛。

    室内的家具全是暖色,格調很高。

     女傭端來紅茶放下。

    祯子覺得這女傭的目光總對着自己,也許是她對東京來的女客感到好奇。

     不多一會兒,女主人出現了。

    祯子不由地一驚,夫人比她想象的年輕。

    她身穿胭脂色的和服,外披一身淡色的短披褂,雪白的襯領,顯得十分協調。

    夫人細長的臉龐,高個兒。

     “我先生來了電話,我一直在等候光臨。

    ”夫人微笑着說,“我叫佐知子。

    ” 祯子和本多分别行禮。

     “請!”夫人指了指椅子,自己也輕輕地坐下,也許因為個子高,坐的姿勢很美。

     夫人算不上是美人,但皮膚白哲,容貌讨人喜歡。

    嫣然一笑,眼角上出現令人感到親切的嬌美。

     “剛才我們去拜訪了經理。

    鹈原受到你們百般照顧,十分感謝,今天又突然來訪,非常抱歉。

    ’祯子恭敬地表示感謝。

     夫人說: “真讓人吃了一驚,鹈原先生竟然會失蹤,簡直像做夢一樣。

    我聽室田說起,怎麼也不能相信這是真的。

    夫人,您可是真的擔憂了。

    ” “是的,謝謝您的關心。

    ” 這時,本多對夫人說: “鹈原公私兩方面都承您照顧,我也向您表示感謝。

    關于鹈原君,是否有不同尋常的地方,您如有發現,請多指教。

    ” “這個·…”夫人将目光移向本多。

     “我先生也這樣說,鹈原先生最近不知為什麼有些消沉。

    另一方面,他将要在東京結婚,又調回總公司工作,不該有這樣的表現。

    我們總覺得有些奇怪。

    可是,說他消沉,後來想起來,似乎并不特别明顯。

    ” “鹈原有否特意給夫人說起過什麼?”祯子問。

    她聽室田經理說,丈夫常到這家裡來。

     “鹈原先生常到我家來玩,我先生非常賞識他。

    ’夫人知道祯子的心思,接下去說: “我家先生不在的時候,他就在這客廳裡和我說說話,最多十五分鐘就回去了。

     我沒記得他說過敞開心房的話,我家先生在時,呆的時間就稍微長些。

    對了,我曾聽他說過,夫人是個美人等等。

    ” 祯子低下了頭。

    她覺得夫人的視線傾注在自己身上。

     室田經理說,見了内人,或許會有所了解。

    盡管如此,見了夫人後,也沒有聽到新的内容,也許是初次見面,出于禮貌。

    相互都有所顧忌。

     譬如,夫人對鹈原的生活了解多少,祯子本想問一問,因為她模糊地想到,在丈夫的身邊有一個女人。

     也許夫人真的不知道。

    然而,祯子來金澤以後得知,最最了解丈夫生活的,莫過于室田夫婦。

    如果再深入地問下去,或許會得到某種暗示。

     然而,祯子沒有勇氣去問這位夫人。

    說丈夫消沉,這是極其抽象的暗示,但此刻她隻能滿足于此。

     女傭端着西洋威士忌和三隻玻璃杯,以及乳酪等走進來。

     “怎麼樣?來一點兒。

    ” 對夫人的教民被子惶恐地謝絕了。

    本多客氣了一下,接受了。

     室田夫人将酒杯放到後邊,注視着祯子,誇獎道: “真是個美人!鹈原先生也真是的,撂下這樣漂亮的太太,上哪兒去了呢?” 夫人好似在責怪鹈原憲一。

     本多放下威士忌酒杯,忽然想起了什麼,說道;“呵,對了,夫人,您有沒有聽說鹈原君住在什麼地方?’ 這是最恰當的提問,作為妻子是說不出來的。

     夫人睜大了眼睛: “哎呀!是不是在金澤?” 祯子不由地臉紅了。

    作為妻子的羞澀流遍了全身。

     本多為難地說: “對,起初是住在金澤。

    可一年半前,他把金澤的房子退掉了,搬了家。

    辦事處的人都不了解。

    因此,這次出了事,就一籌莫展了。

    ” 夫人抑制了驚異,平靜地說: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 這是對鹈原的妻子的一種禮儀。

    祯子了解她的用意後,感到悲傷。

     “我總以為他住在金澤,鹈原先生從來沒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