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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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沒有發現身份不明的屍體。

    其餘的由家屬認領,或采取明确法律手續的另當别論。

    本縣發現自殺三件,傷害緻死一件;福井縣燒死一件,自殺一件;富山縣,自殺兩件。

    這樣看來,在短短幾天内,有許多不幸而死的人。

    ” 警司看到記事本,感歎地說: “男的四人,女的四人,各占一半,真奇妙。

    ” 警官的意思是,目前要搜尋的當事人尚未死亡。

    本多說: “好吧,今後如有線索或發現屍體,請跟我們聯絡。

    ” “那麼跟請求書的人聯絡。

    ”警司看了一下請求書,那上面寫的是東京的住址和祯子的名字。

    祯子瞅了一下本多的臉,本多馬上明白了。

     “是這樣,如果在近處發現,就請您跟在金澤的我聯絡。

    夫人不久就要回東京。

     我的名片上回已經給過了。

    ” “是的,那就這樣辦吧。

    ”警司點了點頭。

     出了警察署大門,本多站住了。

     “現在看來,還沒有發現我們所擔心的事實,因此可以放心了。

    這種事絕對不會有的……鹈原先生一定在什麼地方活着。

    是不是?”本多為了安慰祯子,斷言道。

     “因為不存在死亡的原因,也許是我們過分慌張,說不定,過一兩天鹈原先生會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

    ” 話雖這麼說,可是丈夫為什麼失蹤的原因還不知道。

    本多也不提及。

    祯子躊躇不決,也不想說出來。

    一般情況下,人們涉及到根本問題時總是往後拖延。

     “我們光想陰暗的一面,是不是?比方說,鹈原先生拿着公司的錢出走,可以考慮到各種情況。

    但沒有事實,一切都被打消。

    再說,夫人也不知道他失蹤的情況。

     當然不可能自殺或他殺。

    總而言之,不存在擔心的原因。

    ” 本多說這些話是為了使祯子放心,同時也在說服他自己。

    然而,祯子不會得出這樣的邏輯。

    她的心不能接受,但又不會歸納起來說出自己的看法。

     陽光從雲層中鑽出來。

    本多見到夕陽西下說道: “今天您累了吧,回旅館去吧,怎麼樣?盡可能給您找一家僻靜的旅館,不知是否合您的意。

    我領您去。

    ” 祯子道了謝,和他一起走。

    他說,放在辦事處的行李,回頭送過去。

     旅館離電車道不遠。

    後邊可以看到城牆和山崗。

     “城牆那邊一帶的地方是兼六園。

    ” 本多為了負責,一起上了二樓祯子的房間,指了指窗外的景色說。

    沒過五分鐘,他說: “我還有些工作沒做完,這就告辭了。

    ” “多謝了,百忙中給您添了麻煩。

    ”祯子把手支在榻榻米上說。

     “不用客氣。

    在東京時,我和鹈原先生崗位不同,并不特别親密,但他是我的前任,再說尋找鹈原先生的下落是公司的命令,請您不要介意,我始終把它當作公司裡的工作。

    ” 本多自己也覺得局促不安,說罷就走了。

     屋子裡點着暖爐,但祯子并不想馬上鑽進去。

    窗子還打開着,她向外面眺望。

     天漸漸黑下來,隻有城樓的白牆在暮色中透着光亮。

    背後的山崗覆蓋着一片松林,煞是美麗。

     那是兼六園吧?祯子在小學時代學過,也多次見過照片。

    可是祯子不喜歡旅行,此刻也引不起興緻。

     女招待端着菜進來。

     “您從東京來,這兒真是鄉下了。

    ”女招待把茶放到暖爐的闆上,和顔悅色地說。

     “不,這兒也挺熱鬧的。

    ”祯子關上窗戶坐下。

     “怎麼說好呢?總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城市,當地人也像大城市人一樣盛氣淩人,擺臭架子。

    可這兒唱歌跳舞倒是很時興的。

    ” “你也是東京人吧?” “提的,我原住澀谷,戰時疏散到這兒,便在這兒落戶了。

    ” 女招待問是不是馬上開晚飯。

    祯子回答再待一會兒,她絲毫食欲也沒有。

     女招待走後,隻剩下她自己,在電燈光下,看到自己的影子落在榻榻米上。

    祯子這才感到寂寞。

     到此刻為止,她身邊總有人陪伴,在火車裡有青木,以後本多。

    此刻隻剩下她自己。

    她突然覺得自已被撇在一邊。

    在這陌生的土地,她一半感到膽怯。

     陌生的土地,——實際上就是如此。

    這兒留下過丈夫的足迹,但空漠、寂寞,沒有絲毫親密感。

    新婚旅行時,在路上望見過的北方的天空,憧憬變成了虛妄。

    她甚至覺得和鹈原憲一結婚都沒有現實感,好像是一種錯覺。

     祯子忽然想到:丈夫的失蹤是不是因為有了自己這個新婚的妻子? 女招待在隔扇外喊道: “有人送東西來。

    ”女招待拿着祯子的手提箱進來了。

     “啊——已經送來了嗎?那個送東西的人還在嗎?” 在的話,祯子要向他道謝。

    女招待說: “就是剛才領您來的那一位,還在門樓裡呢。

    ” 本多自己把行李送來,使祯子感到意外,祯子急忙下樓去。

    本多站在門樓的石闆上。

     “哎呀,實在不好意思,我總以為您派人送來,還讓您特意跑一趟!,真對不起。

    ” “不。

    工作幹完了,我順便送來的。

    有什麼不便之處,請不用客氣,跟旅館方面說。

    ” 本多客氣地站着,祯子聽懂他的意思,今夜的旅館費由公司負責。

     “謝謝。

    不進來坐一會兒嗎?”祯子擡起眼來說。

     “不,我這就告辭了。

    ”本多答。

    他考慮到夜間訪問不方便。

     “那怎麼可以呢?” 連杯茶也沒喝就回去,祯子也不能和他一起外出。

    門樓旁邊事間會客室,不管怎麼樣,她要請本多坐一坐。

     六鋪席大的西式會客室裡,放着一排軟椅。

    祯子讓女招待端杯咖啡來。

     “請不要張羅。

    ”本多坐到椅子上,低着頭掏出了香煙。

     “您累了吧,我馬上就要告辭。

    青木君向您問好。

    ” 祯子低頭行禮,想起青木那張冷冰冰的臉。

     “青木君明天一早回去。

    不過在中途還要轉兩三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