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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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母親的對敵人的仇恨——毫不留情的仇恨!是一個失去兒子的母親的樣子。

     這時候,秋蓬的腦海深處忽然揚起一陣波紋——那是一種不斷會想起的一件事——那是她始終都知道,卻從來沒有具體化的事情。

    對了,所羅門——似乎是和所羅門的故事有關的…… 這時候,門開了。

    海達克中校又回到房裡來。

     他氣得不知所措地叫道: “那東西在什麼地方?你藏到那兒了?” 秋蓬目不轉晴地望着他,完全莫名其妙。

    他所說的話她根本不懂是什麼意思。

     她并沒有拿什麼東西,也沒有藏什麼東西。

     海達克對安娜說: “出去!” 那女人把手槍遞給他,立刻退出。

     海達克慢慢坐下來,似乎在定定神,他說: “你是逃不了幹系的,你知道嗎?我現在已經捉到你。

    我是有辦法使人講實話的,這種辦法不是好受的,到末了,你一定要說出實話。

    那麼,告訴我:那東西你搞到那兒去了?” 秋蓬的腦筋動得很快,她立即看出來,她至少可以拿這個來和他讨價還價。

    他究竟以為她手中有一種什麼東西?她要能知道就好了。

     她謹慎地說: “你怎麼會知道是在我手裡?” “就是由你的話裡知道的呀,你這小傻瓜!這東西并不在你身上。

    這個我們知道,因為你已經完全換上這套服裝了。

    ” “假若我已經郵寄給别人呢?”秋蓬說。

     “不要傻了。

    從昨天起,你們寄出的東西,樣樣都經過我們的檢查。

    你并沒有把那東西寄出去。

    是的,現在隻有一種可能性:今天早上你離開逍遙賓館之前,一定是把它藏在哪裡了。

    現在,我限你三分鐘,說出藏匿的地方,” 他把他的表放在桌子上。

     “畢賜福太太,三分鐘。

    ” 壁爐架上的座鐘,的答,的答地響。

     秋蓬毫無表情地,一動也不動地坐在那裡。

     她的心裡雖然很亂,但是臉上一點兒沒露出來。

     她的心裡突然閃動着令人驚奇的亮光,在這眩目的亮光中,一切真象大白,她這才明白誰是這個組織的軸心人物。

     海達克的話,如晴天霹靂: “還有十秒鐘……” 她像在做夢似的,看見他拿手槍的胳膊擡了起來,又聽見他數: “一、二、三、四、五——” 他剛數到“八”,便有一聲槍響,接着,他就向前栽倒,他那寬闊的紅臉露出吃驚的表情。

    原來,他在全神貫注地望着他的俘虜,卻不曾注意背後的房門被人慢慢打開了。

     一瞬間,秋蓬就站了起來,排開那些穿軍裝的人,走到一個穿蘇格蘭呢衣服的人面前,緊抓住他的胳膊。

     “葛蘭特先生!” “是的,是的,現在沒事了。

    你真了不起——” 秋蓬不理會這些安慰的話。

     “快!片刻都不可以耽擱!你有汽車沒有?” “有的。

    ”他目不轉晴地望着她。

     “車子快嗎?我們必須立刻趕到逍遙賓館。

    我們要能即時趕上就好了。

    免得他們打電話來,發現沒人接而起疑心。

    ” 十分鐘以後,他們已經坐上汽車,車子正穿過利漢頓的街道。

    他們不久就來到城外。

    速度計上的針指出度數愈來愈高。

     葛蘭特先生什麼話都不問。

    他隻是靜靜地坐在車裡,同時,秋蓬焦灼地望着速度計。

    司機已經交代好了,所以,他在盡可能地加速度。

     秋蓬隻開了一次口: “唐密呢?” “他很好,半小時以前已經救出來了。

    ” 她點點頭。

     現在,他們終于到達利漢頓了。

    他們的車子轉彎抹角,穿過這個小城,便直奔山上。

     秋蓬跳下車來,同葛蘭特先生匆匆走過門口的車道。

    大廳的門照常是開着的,看不到一個人影兒。

    秋蓬輕輕跑上樓梯。

     經過她自己的房間時,她隻是向裡望一望。

    她注意到屋裡一片零亂,抽屜統統打開了,床上也是亂七八糟的。

    她點點頭,走過通道,來到凱雷夫婦的房子。

     屋裡空無一人。

    情形很安靜,并且微有藥的氣味。

     秋蓬跑到床邊,把被子拉了下來。

     被子都掉到地上了。

    秋蓬便伸手到褥墊下面去摸,然後,她手執一本破舊的兒童畫冊,含着勝利的微笑,轉過頭來對葛蘭特先生說: “這就是你要找的,統統都在這裡——” “究竟——” 他們轉過來,隻見斯普若太太站在門口,正目不轉晴地望着他們。

     “現在,”秋蓬說。

    “我來給你們介紹。

    這位就是M。

    是的,斯普若太太,我早就該知道的。

    ” 過了片刻,凱雷太太在門口出現了。

    于是,這個高xdx潮便急轉直下。

     “哎呀!”凱雷太太驚惶地望着她老爺的床鋪說。

    “凱雷先生會怎麼說呢?”